第三篇
空间组合原理表现
一, 空间与形态
空间无处不在, 所有形态必然依附于一定空间才能存在, 才能产生价值 。 空间决定
形态的大小, 远近, 方位及显隐, 而形态也对空间性状产生强烈影响 。 被限定的空
间也具有形态性 。 从认知心理学角度讲, 我们所知觉到的形态只不过是被周围环境
(空间 )烘托出来的主体部分；反过来说, 周围环境也只不过是在主体 (被视觉, 聚
焦, 的部分 )对比下被知觉为次要部分, 或有后退感的部分 。
第九章 空间的性质
第一节 对空间的认识
图 9— 1这个著名的, 罗宾 (Rubin)的杯,, 被称为, 两可图形,, 因为它既是杯
又是人脸 。 当我们看到杯时, 人脸就, 虚, 了,, 后退, 了, 就变成, 空间, 了；
当我们注意人脸时, 杯形就, 散, 了,, 虚, 了,, 后退, 了, 也变成空间了 。
图 9— 2太极图上的阴阳 (图形上的黑白 )互为依存, 互相推动, 无始无终, 常转
不止 。 从图形知觉的意义上说, 黑白两极也互为图形和空间 (又称图与地 )。
由此可见, 空间只不过是有一定距离的环境的一部分 。 空间也有形, 也具有形
态性, 同时与形态相互转化 。
图 9— 3,烘托叶子的空间只不过
是后面的, 看不全, 的或在视野
中未被, 聚焦, 的树木和花草 。
在蚱蜢及中间柞叶上聚焦, 其他
部分便虚空了, 后退了 。 被知觉
为空间的部分 (背景 )在边框及叶
子的限定之下, 也是有形的, 通
常被称之为, 负形, (见第一编第
三章图 3-24,女牧师, )，
图 3-24
这个负形 (空间 ),正
形 (形态 )与罗宾的杯及太
极图的道理是相同的,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负形
总被人忽略 。 实际上在
一定知觉范围之内, 负
形与正形是相互依存的,
改变一方, 另一方也即
改变 。
另外, 叶子上的圆洞
是空间的 —— 部分, 但
其醒目性却被知觉为仅
次于蚱蜢的图形, 当注
意这个圆洞及蚱蜢时,
叶子又成了背景 。图 9— 3
图 9— 4是平托里为奥里维蒂公司设
计的广告, 在这个设计中, 正负形
互相交替, 互为依托, 互相转化的
关系十分巧妙, 最前层次的, 3”被
众星捧月般地推了出来 。
二, 空间的特性
根据上述分析, 现将空间特性归纳
如下：
(一 )空间是虚空的
凡被知觉为空间的部分, 必然有一
种虚空性 。 这种虚空性, 又决定它
具有包容性和涵括性 。 在造型活动
中, 由于强化空间的这一特性, 才
能使形态处于环境气氛中 。 这种
,强化, 空间特性的表现, 来源于
对形态的特征的对比, 形态与空间
的量的配比, 虚实, 色彩 (包括黑白 )
关系及肌理相综合, 形成的总体空
间系统 (见图 9— 5和 9— 6)。
(二 )由于空间具有虚空性，因而有后退感
通过对, 罗宾的杯, 和太极图的观察得知, 凡被知觉为图形的部分, 即感觉实在,
就往前突进；而一旦感觉不是图形, 实在感便立即消失, 变成一种虚空, 无形, 的
(指失去与现实形态相吻合的, 形, )和后退的因素 。 这就说明凡被知觉为空间的因素,
必然是感觉虚空的和后退的 。
由于空间的这一特点, 在造型活动中就可以最大限度地突出主体, 表现丰富的层次
感 。 反过来说, 在设计中, 主体形态与其他形态形成有秩序的层次关系, 也即展现
了空间的特点 。
(三 )由于上述两个特点, 空间又具有距离性
距离性指形态与空间, 形态与形态上下, 左右, 前后的距离 。
设计中对空间分割的量比权衡, 实际是对不同距离的权衡 。 对这种距离的量比研究,
在视觉形式经营中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 因为, 视觉总是喜欢比例得当的事物, 。
三, 空间眼域
同世界一切事物一样, 空间也是一个系统 。 我们所感知的空间, 比如一个街区,
一个房间, 一张桌面上, 一幅画的空间以及一套服装上各部分空间等等, 均具有
系统性 。 同时, 这个系统以外又有更大的系统, 如一张画在一个房间里, 一个房
间又从属于整个建筑的空间, 而建筑又属于一个地区的空间, 一个地区又是一个
城市或乡村空间中的一部分 …… 地球则是宇宙这个大空间的一部分 。 从这个角度
来看, 空间的层次性是无限的, 是难以想象的超大系统 。 虽然我们尚无能力真正
认识整个宇宙空间, 但基于这种系统性, 可为我们对空间系统的层次性 (不仅指一
个特定的空间层次, 也指空间中大系统及系统之间的层次性 )提供一些基本认识 。
从系统的角度来看, 我们对空间的感知是在一个相对有限的范围内进行的, 加之
我们的视域也是一个相对有限的空间, 所以我们才能权衡和确定大小, 整缺, 方
位等关系要素 。 空间限定意识对空间经营是有决定意义的 。
一, 物理量及心理量
所谓物理量是指空间或形态的实在的, 可被量化的相对恒定的, 实量, 。 如一个被
限定的二维空间为 20cm× 20cm,或一个被限定的三维空间为 50cm× 30cm× 20cm，
如果不对它施加物理力 (撕裂或冲击, 压缩拉伸或拆卸等 ),它在一定期间内是不会
有性质的改变的 。
心理量指空间的形态, 色彩, 肌理以及不同的组合状态在心理上形成一定的空间量
的变化和对形态发生的心理量变 。 这种量变与物理性, 实量, 相对, 是一种不易被
量化的, 虚量, 。 心理量变在设计中极为重要, 把握其基本规律, 并恰当地利用这
种变化, 是使设计获得理想的视觉效果, 达到即定目标的重要课题 。
二, 形态的心理量变
形态是空间组合的重要因素, 形态的量知觉对空间布局的影响极大, 下面探讨一下
引起形态心理量变的几个基本条件 。
第二节 限定空间中的量知觉
(一 )黑白和色彩对形态大小的影响
由于明度关系对视觉有不同的冲击力, 所以形态的心理量与黑白有着密切的关系 。 一
般说来, 明度高的形态视觉冲击力大些, 因此, 白色形态比黑色形态略显大些 。 如果
黑白相间并交错排列, 视觉冲击力比单纯的黑或白都强, 布满相间黑白的形态或空间
显得大些 。
同样大小的 3个方形, 由于黑白关系的变化, 心理量有了一些改变 。 白色方块大些, 黑
色方块 略小, 而黑白相间的方块则比前两者显得大些 (图 9— 7)。
色彩的冷暖及纯度也对形态及空间的心理量有较强的影响 。 冷色较之暖色视觉冲击力
弱些, 因此, 一般说来, 冷色有收缩及后退感 (详见本书色彩部分 )
(二 )空间重力对形态心理量的影响
由于人们的视觉在空间中扫描顺序一般为从上至下, 从左至右, 以及对中心部位的
注意率高于边角的注意率, 加之边框和四角与中心相比视觉张力较强, 所以空间中
各部分位置的视觉重力不同 。 一般来说, 中心部分比边角部分重力轻, 因此中心部
分形态宜大些, 否则感觉不满足或感觉布局松散 (图 9— 8)。
空间的上部重力比下部稍轻些, 因此形态真正处在数学中心上反而感觉下沉, 稍稍向
上一点却感觉在中心 (图 9— 9)。
如果两个形态组成一个新形态, 上部形态若大于下部形态, 就不稳定, 因而下部形态
应稍大些 。
空间中左边比右边重力轻些, 因此左边形态可适当加大, 然而只有一个形态, 靠右一
些却感觉舒服 。
图 9— 10,西斯廷圣母, 中，拉斐尔在左侧安排了一个份量较重的人物，右侧安排
一个半蹲、有向上趋势的天使，从整体来看，有一种从左向右运动的态势，因而形
成了画面的均衡，同时又令人有徐缓飘动感；右图是原画反方向的分析图。在这个
构图中，由于人们的扫描习惯，从左侧天使到右侧形成一个急速, 下滑, 的动势，
原来的画面动势成为次要因素，加上右侧人物量较大，又有向下的趋势，因而失去
了画面整体的平衡。
(三 )简洁的形态与复杂的形态
一般来说, 简洁形态比由这一形态演变的同等大的有张力的新形态感觉小些, 但有时
因线型运动动态的方向性, 以及不同黑白及色彩表现, 又会产生不同的感觉 。
图 9— 11,正圆与同它面积相似的有一定张力的图形相比, 显得稍小些 。
图 9— 12，面积相似的两个直线形，张力强的感觉大。由于有较强的外射力，所需
空间则也应大些。
(四 )限定空间大小对形态心理量的影响
如前所述, 大小, 多少, 粗细等方面的概念必须在一个限定的空
间内才能被确切地判定 。 同样大的形态所属空间不同, 则感觉它
们大小也不相同 (图 9— 13)。
三, 空间的心理量变
(一 )形态量对空间量的影响
大的形态和小的形态处在同样大的空间中, 有大形态的空间显得小些；形态多的空
间比形态少的空间显得小 。
图 9— 13同样大的 3个点, 但处在不同量的空间中, 感觉就不同
形态方向对空间的心理量有显著影响 。 形态前进的方向须有一定量的空间以满足其
运动的态势, 因此需要的空间比其他部分大些 。 反之, 画面失去均衡或影响乃至改变了
形态的运动方向 (如图 9— 14)。
形态的方向性也同样受空间量的影响, 主要是方向性不明确的形态表现得十分显著 。
圆点本来没有方向性, 但因空间位置不同, 便产生了不同的运动方向 。 这与形态与
边框的张力强弱有关 (关于视觉力的原理将在第十章中谈到 参看图 9— 15)。
本来, 水平线和垂直线的运动方向是双向的, 即水平线令人感到有左, 右运动的感觉；
垂直线有上, 下运动的感觉 。 但这两种线却因空间量的影响, 使其有了较明确的运动
方向 (图 9— 16)。
(二 )封闭型与开放型空间的心理量
所谓封闭型空间, 指分割线 (或分割空间的各种形态 )将各部分空间完全围合, 各部分
空间成为没有流动感的独立部分；开放型空间则不完全围合, 部分空间有流动感 (图
9— 17)。
开放型空间由于有流动感，所以与物理量相等的封闭型空间相比，感觉大些。
(三 )形态整缺对心理量的影响
一个空间中如果有被边框或体的转折, 切掉, 一部分的形态引导, 感觉大些 (图 9-18)
(四 )形态聚散的影响
形态越往中心集中, 空间越显得小；反之, 形态距离大, 整个限定空间似乎也跟
着大了 (图 9-19)。
空间是有不同维度的, 空间的维度不同, 其性格 （ 给人的感觉 ） 也不同, 因而空
间表现技法以及原理也均有不同 。 空间纬度对设计的影响至关重要 。
第三节 空间维度
(一 )何和为一维空间
线形态或被知觉为线的面或体所占的空
间被感知为一维空间。由于它只有上下
或左右一个维度，因此也可称, 线性空
间, 。最典型的一维空间位置现所占据
的空间。视觉在直线上的扫描方式给人
以只向两端延伸，而没有向其他方向延
展的感觉，因此，是一维的 (图 9— 20)；
一个被知觉为线的面，虽然它有左右及上下两个空间维度，但主
导方向是左右或上下一个维度，因而也被知觉为一维空间 (图 9—
20)；曲线因其迭宕起伏、迤逦曲折的特点，其每一段的方向不同，
在视觉心理上近似二维感觉，但实际上 (就线本身来说 )是一维的
(图 9— 21)。
(二 )一维空间的实例分析
由于一维空间只能容纳上下或左右方向运动的线, 它不具备宽阔的四面延展的特性,
因而是可见的空间维度中最单纯, 最简洁的 。 从理论上说, 点没有大小, 只占位置,
因而不占有空间, 为 0维, 所以它只是观念上的界定, 是不可见的 。
请将下面作品与前面的作品范例及后面二维及四维, 多维空间的作品范例相对比, 体
会其空间维度的心理效应 。
图 9-22,是从围绕铜鼎上半部的浅浮雕纹饰上拓下来的 。 纹样是兽面变形, 并与云纹
相组合, 狞厉中又带有一点流畅 。 纹样以兽面的鼻梁为轴线, 向左右两方延伸, 形成
以水平线为主导的布局, 虽是一条宽带, 但由于视觉主要是按水平方向扫描, 无需上
下扫描, 因而在视觉上形成一维空间的印象 。
图 9— 22 铜鼎装饰 夏代
图 9-23,是汉代画像石上的两重边饰, 表现具有强烈动感的射猎场面 。 两条纹
饰都以水平方向延伸为主导流向, 单独看每一条时也无需有意上下扫描, 因
而其一维空间感是显而易见的 。
而两条同时看时, 则具备了左右和上下两个维度 。
图 9-23
图 9— 24的广告虽然是一幅具有上下、
左右二维空间的作品，但主体部分只占
这个幅面的一少部分。在无进深感的白
背景上，一只横放的酒瓶，前头是一个
有着明亮橘黄色的橘子，文字将这个水
平方向延伸的图形明确地界定出来，形
成了十分明快的一维空间感。
图 9— 25,在这件充满悲壮气
氛的作品中, 一个水平走向的
铁桥将画面分割成上下两部分 。
寒风中, 从前线撤下的人互相
搀扶着默默地在桥上走着；桥
下排着整齐长队的士兵又坚定
地开赴前线 。 为突出表现主题,
画家最大限度舍弃了人物表现
的细节, 强调了明确, 凝练的
整体形态感；同时, 由于减弱
空间深度, 造成桥上向左流动
的人群与桥下向右流动的人群
呈现两组一维空间感觉的画面 。
这种结构与图 9— 23汉代画像
石的边饰的结构是相似的 。
(三 )一维空间的特点
通过以上作品的分析, 归纳如下问题：
1,正如线的知觉是相对于空间与其他形态而形成的, 一维空间知觉也是相对的 。
只要是以上下或左右一个维度为主导方向, 在知觉上冲淡或抵消了其他方向, 在就
会形成一维空间的印象 。
2,一维空间的印象无论是以何种形式形成的, 其共同特点是只产生按主导方向的
发展而没有向其他方向发展的可能性, 因而形成它特定的心理效应 。
3,由于这两个原因, 一维空间的表现与其他维度表现相比, 有其鲜明的性格, 因
而一维空间的表现在实际运用中, 即感到十分简洁, 又会因与其他形式要素的不同
组合, 产生特定的审美意象 。 请对照本书其他范例, 体会本节介绍的具有一维特点
的画面所形成的审美意象 。
二, 二维空间
(一 )何谓二维空间
面形态所占有的空间, 以及具有上下或左右
两个维度的限定空间被称为二维空间 。
除采用围合和在体表面截取的方法获得二维
空间外, 将一条线平移, 其轨迹即是一个占
有二维空间的平面 。 一条曲线运动的力所涉
及到的范围 (被称为, 场, ),也具有二维空
间的性质 (见图 9— 21)。
由于二维空间具有面形态的基本特点, 确切
地说面形态占有二维空间, 因而也可将二维
空间称, 面性空间, 。
(二 )二维空间表现途径
在儿童绘画, 原始绘画, 民间艺术, 装饰艺术, 现代视觉设计及中国传统绘画
中, 有着极为丰富, 生动和巧妙的二维空间的表现, 这种表现也称之为, 平面化,
表现, 认真研究这些优秀作品, 可对二维空间的创造性表现提供重要的启发 。
1,这种平面化表现的优点
(1)简洁, 明快, 便于认知, 加工 。
(2)熟悉二维空间的表现并能巧妙地加以运用, 有助于打破日常经验形成的思维
定势, 而获得全新的视觉效果 。
(3)二维空间和一维空间的表现均能最大限度强化形式要素本来的特征 (或称, 纯
粹性, ),因而在被强化了的这种, 形式感, 的带动下, 可推动心理效应的产生,
进一步生产审美意象 。
2,表现途径例证分析
强调线和面的因素，舍弃光影表现可以向平面表现过渡。比亚兹莱的插图以线的表
现力、巧妙的黑白处理和诗一般的布局而著称。在图 9— 26和图 9— 27这两幅作品中，
他提练出精美的线和具有优雅风韵的形态，使作品倾向二维空间性质的表现。两幅
作品的相比，图 9— 27的平面感比左图更强一些。
图 9-26
图 9-27 插图 (英 )
比亚兹莱
图 9— 28,将人物和风的
形象处理成侧面, 将龙
处理成正面, 加之十分
均匀, 刚劲有力的线,
强化了形态的整体特征,
因而其平面效果大大强
于前两幅 。
图 9— 29,是用色纸剪贴
而成的 。 由于彻底舍弃了
光影关系及所有细节, 因
而面形态获得了最突出的
表现 。 另外, 主体处理成
正侧面的角度, 也强化了
平面效果 。
图 9— 30,这幅出自农民之手的作品相
当巧妙地表现了二维空间效果 。 这幅十
分有趣的作品不仅布局与形态处理十分
新颖, 同时洋溢出纯真, 乐观的情调 。
在平面化处理上, 有以下特点：
(1)所有形象全部以正面或正侧面角度
加以表现 。
(2)摈弃焦点透视和光影表现等三维空
间表现手法, 而将对对象不同角度观察
的印象综合在 — 起, 使形象十分生动 。
(3)布局打破三维空间的方位关系, 全
部按垂直水平的格局等距排列, 清清楚
楚, 明明白白地表现了画中物象, 从而
获得了清晰明快的视觉效果, 与作品的
主题产生了一致性, 发挥出强化主题的
感染力 。
图 9— 31— 33,都程度不同地采取以细部的平面化处理的手法来
加强平面性效果 。 左图 (美国插图 )中形式感很强的头发, 服装以及
背景, 加上面部, 前胸及手臂的处理, 更进一步强化了平面化效果 。
无论人物形象还是人物及毛驴的细部, 图 9— 33都采取平面化的
装饰手法, 使这件剪纸获得了很强的表现力 。
图 9— 32是克里木特所作壁画的
局部 。 人物被归纳成基本形,
同时背景的涡卷纹和裙子的三
角形装饰纹样都大大地强化了
平面化特点 。
塞尚这幅, 玩牌的人, (图 9— 34)本来已趋向平面
化, 但经过杜依斯堡的归纳和变形 (图 9— 35),成
了一幅极为简洁的典型二维空间的表现 。 请对照
两幅作品, 看杜依斯堡都作了哪些加工?
图 9— 36～ 37,这两幅作品表现的是一个环境, 物象也基本相同, 但图 9— 36基本再现了环境特
点, 虽然没有详尽的体感表现, 但由于以倾斜线表现了肉眼看三维空间的, 透视, 效果, 所以
基本显现了三维空间的基本特点；而图 9— 37以醒目的垂直线和部分水平线代替了提示透视效果
的倾斜线, 因而获得了二维空间的表现效果 。
图 9— 38,不仅将人物归纳成简洁的基本形, 画面布局也被经营成明晰的垂直和水平
结构 。 在这幅作品中尽管前面的小桌还有一些三维效果, 但在水平和垂直 (连地面的几
何纹样都是垂直的菱形 )线的作用下, 整个作品显示出极强的二维效果 。
图 9— 39— 40,尽管这两幅均为摄影作品, 但由于大刀阔斧地舍弃了环境因素, 因
此极充分地突出了人物的影像效果, 从而冲淡了细部的微妙体感, 形成了平面效
果 。 而背景上的文字更加强了这种平面性 。
图 9— 39及图 9— 40 服装及时装杂志广告 选自, ELLE》
(三 )二维空间表现要领
在第五章体形态的描绘技巧的学习中, 我们已知道结构, 光影以及对三维空间视觉经验
的描绘是再现三维空间中体的最基本途径 。 为了强化二维空间的表现效果, 就必须突破,
简化乃至抛弃这种表现方法, 其途径归纳如下：
1,舍弃光影效果, 用线和面表现, 如果线的粗细一致其平面效果会更强 。
2,正面或正侧面表现具有一定的平面性 。
3,打破肉眼在三维空间中观察物象所得的方位, 量比关系以及焦点透视规律, 取不同观
察角度加以综合, 也是表现二维空间感的途径 。
4,细节的平面化与大的影像效果和正面, 正侧面角度相结合, 也是有效的二维空间表现
方法 。
5,将现实形态归纳成简洁的基本形, 由于整体形态的简约化, 其细节无法再现 。 即使这
些基本形表现成立体的, 但与现实的三维空间印象也会不同 。 如果这些基本形被置于有
平面感的背景上, 并舍弃体积感, 那么二维空间的效果就会得到加强 。
6,水平垂直结构是一种单纯, 明快的格局, 由于违背对三维空间进深感的表现原理, 因
而富于平面化印象, 同时也会得到很强的秩序感 。
7,主体为对称的画面格局, 也是表现二维空间的途径 (例证请见画面结构部分的附图 )。
图 9— 42～ 43是根据, 读信少女, (图 9— 41)所作的平面表现练习, 原画虽然是以
垂直线为主的格局, 但生动的光影表现, 近景的帷幕, 桌子, 帘以及人物的投影
形成了很逼真的空间进深感 。
图 9— 42,将光影作大幅度简化, 在知觉上造
成黑, 白, 灰色块的并置效果；同时有意识
地将墙面的光斑和投影加以归纳, 形成与窗
和帷幕透叠的方块, 产生了平面的效果 。 然
而这一平面化表现仍属于再现的 。 帷幕, 桌
上的织物虽只用线表现, 但仍有微弱的起伏
感 。
图 9－ 43,在图 9－ 42基础上, 将形态归纳成
基本形, 将透叠关系增多, 简化灰的色阶,
因此, 二维空间效果得到了加强, 形式感也
更为突出了 。
图 9－ 44～ 45,根据同一组静物所作 。 两幅都采用突破焦点透视, 突破现实 (三维 )方
位关系, 量比关系的方法, 均舍弃光影及细节并强调正面和正侧面的影像效果 。 两
件作业所不同的是：图 9－ 44采用一个物象同时综合了正面和正侧面表现；图 9－ 45
仅采用或正面或正侧面表现 。 在画面结构上, 图 9－ 44完全运用水平垂直的格局；
图 9－ 45则水平, 垂直及倾斜并用 。 在画面表现效果上, 右图要比左图更理想些,
形态大小对比, 黑, 白, 灰的分布也较为得当, 同时形态处理也好些 。 左图由于大
小对比不很得当, 因此画面显得比较拥挤 。
图 9— 46，先将画面分割成大
小不同、垂直、水平方向的若
干部分，然后在各部分安排每
个物：象正面或正侧面的部局。
由于采用错位或大小相异的方
法安排这些形态，所以产生了
不同层次感，使严格的水平垂
直的排列关系获得了丰富的表
现效果。
图 9— 47,在一个物象上取其局
部按不同的量, 方向组合, 不仅形
成很强的二维空间的效果, 同时其
形态性也得到了加强 。
另外, 由于均是同一形态的反
复, 因而获得了形态间的协调 。
图 9— 48及图 9— 49，进一步分解局部，再将这些局部重新加以组合，并寻求一种
新的表现方法。这两幅作业都达到了二维表现的目的，但图 9— 48的主体形态还应
进一步加强，使其成为全局的主导因素；图 9— 49布局也应再紧凑些。
作业
1,在图 9— 41的基础上采用另外几种表现二维空间的方法再进行变化, 进一步强化
形式感 。
要求：只用黑白表现
2,以一组静物为参照, 表现二维空间的特点 。
要求：
(1) 作 3幅：第一幅空间位置, 量的关系及形态不变；第二幅将物象归纳成基
本形, 但不改变位置关系, 不改变量比关系, 重叠部分可表现为透明的；第三幅形
态仍为基本形, 可分解局部重新组合, 可改变方位, 量比关系, 一个形态可重复使
用, 可综合不同的视角 。
(2) 可用不同材料和手法 。
(3) 不用有彩色, 只用黑, 白, 加一个灰 。
三, 四维空间
(一 )何谓四维空间
空间本来是由视觉, 听觉和触觉所感知的 。 一般来说, 一维, 二维及三维空间都具
有被限定的物理性 。 然而如果加进时间感, 即使是比一维和二维空间含量大的三维
空间也涵括不了, 因此时间要素 (表现为运动过程 )与空间的融合, 必然会改变限定
空间的固有维度 。 于是, 人们把具有时间要素的空间表现 (可以理解为空间中的时间
性表现 )称为, 四维空间, 。 这种空间表现具有流动, 变幻的感觉, 又称, 动态性空
间, 。
(二 )四维空间的表现途径
造型艺术本来是凝固不动的, 只能在一定的空间维度中表现某一个瞬间, 因而被人
们称作, 空间艺术, 。 但在 20世纪初的十几年内, 伴随各种艺术流派的出现, 在意
大利出现了被称为, 未来主义, 的画派 。 这个画派的创作观十分激进且复杂, 但他
们在作品中对动态表现的探讨, 却很具启发性, 图 9— 50,,链子上的狗, 是未来派
的典型作品之一 。 画家采用显现运动轨迹的方法, 把小狗的运动, 链子的抖动和女
人移动的双脚以及不断摆动的裙子下摆的运动特点表现得十分生动 。
图 9— 50 链子上的狗 (意 )巴拉
图 9— 51，打网球的动作虽然不像巴拉那样用形态的排列表现运动轨迹，而是用
虚面和运动的形态共同表现运动轨迹，同样具有很强的动态性。
图 9— 52，用球的排列表现
球的动态，但由于以不同虚
实来表现，所以在视觉上仍
保留了清晰的图象性。
图 9— 53不仅为我们提供了形态
渐变的范例，同时也给我们展现
了从炮弹到鸽子的运动过
程。 ·
图 9— 54，在这个治关节疼痛药的广告中，手的 3个动势明确地表现出运动过
程及药的功效。
现实世界中的运动除
不改变物象性状, 在
时间序列中从一个位
置移到另一个位置之
外, 还有大量的在时
间演进中以形态的变
异来完成运动全过程
的, 如蝌蚪变青蛙,
蝶或蛾从卵到幼虫到
蛹到成虫的变化, 云
的变化及一根火柴燃
烧过程的变化 (图 9—
55)…… 等等, 都是
物象的运动过程 。
在时间演进中研究
形态运动、变化规律，
不仅可丰富形态语汇，
而且可在观察、思考、
表现中促发创造性思维。
四, 多维空间
(一 )何谓多维空间
人们一般都在被限定的三维空间中活动。然而声音、思维、意象和时间是既定的三
维空间所无法限定的，那么由听觉引发的空间意象，由思维带来的历史或未来的意
象，由情绪唤起的情感意象 …… 该是几维空间?如果将这些不同时空的意象集合起
来加以表现，即融声、动、不同的时间为一体，应该说它是具有多维度空间的综合
表现。这种空间表现可称作, 综合性空间, 。它具有丰富、广阔与时空无限延展的
感觉。
(二 )多维空间表现实例分析
图 9— 57及图 9— 58,这两幅插图都是将不同空间的事物, 活动集中到一个画面中,
因为这种空间表现即不是特定的三维空间, 也不是在一个时间演进序列中展现的活
动过程, 而是若干不同三维空间的集合, 因此, 已具备了多维空间的特点 。
图 9— 57 多维空间表现
图 9— 58 多维空间表现
图 9— 59，综合了与捕鱼有关的各种方法，其不同时间、地域 (空间 )的集中表现也
构成了多维空间的效果；
图 9— 59 多维空间表现
图 9— 60，围绕主人公的活
动，画面展开了不同时间和
空间的内容，这是不同时空
的全方位综合。
图 9— 61以给定的自行车零
件与门把手为基础, 通过
想象, 将不同时空综合起
来, 表现了不同空间的交
通的主题 。 而门把手则与
立交桥在形态上产生联系,
与桥的印象形成同构关系 。
图 9— 62，以石膏眼睛和耳
朵模型为基础，运用想象，
将不同时空的物象组合起
来，引发想象形成审美意
象。这幅作业以, 耳朵,
引发出乐器，上方的管乐
器, 滴, 下的一个零件与
石膏眼睛相联系，从而在
人们心理上形成, 感动,
的意象。天空的表现，使
,艺术感染力, 的主题进
一步深化。
图 9— 61～ 62不仅是时间的综合表现, 同时也加入了想象 (思维 )这一维度, 使人产
生了更广阔, 更丰富的联想, 从而形成审美意象 。
多维空间表现具有更广阔, 更深远的涵盖力 。 进行多维空间表现训练, 不仅可为
未来设计表现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同时也是创造性思维训练的途径之一 。
五, 多维空间表现要领
(一 )一维, 二维和三维空间是可度量的 。 虽然在这 3种维度的空间中也可产生不可度
量的心理空间, 但心理空间是以可度量的物理空间为基础的 。
四维空间和多维空间是不可度量的 。 四维空间中的, 时间维度, 以及多维空中不同
时间, 不同空间的综合, 以及在这种综合中又融进, 思维, 这一维度, 从而使四维
及多维空间具有强烈的心理特性 。
(二 )四维空间并不简单地包含着如节奏及韵律所展现的运动过程, 还必须要包含在不
同时间进行中形态特征, 性质的改变 。 就是说, 对四维空间的研究应包括大自然及
现实生活中一切运动, 变化, 乃至从无到有, 从成长到衰败的一切现象所蕴含的规
律 。 从这个意义上说, 四维空间的表现应该是丰富多彩并富于启发性的 。
(三 )多维空间的信息含量相当丰富, 留给人们思维 (反思与想象 )的余地也是相当广阔
的 。 在三维限定空间受, 地平线, 制约的人们, 在多维空间表现中领悟着若干全新
感觉, 从这个意义上说, 多维空间表现也绝不是不同时间和空间的简单堆砌, 而应
当是内涵深刻, 令人深思, 感人至深的, 因而, 思维维度, 是多维空间的生命线 。
作业
1,确定一个所熟知的物象, 借助想象, 表现其运动过程 。
2,确定一个物象 (自然形态, 人工形态均可 ),表现其, 生长,,, 成熟, 的过程 。
3,确定一个物象, 借助想象, 表现多维空间, 注意要有一定的审美意象 。
要求
1,鼓励用各种工具加以表现 。
2,即使表现无生命的形态, 也应凭想象赋予其生命感, 以, 生成, 的意象加以变
化 。
3,第 3题用色彩表现, 其余二题用黑, 白, 灰表现 。
4,在完成这组课题时, 最好由负责原理的教师与负责表现技巧的教师共同辅导和
讲评 。
5,可同时穿插下列讲座：
(1)传统及民间美术的空间观及表现手法 。
(2)传统装饰艺术的美学特征 。
(3)现代美术史 。
本章要点
一, 我们生活在由不同瞬间, 不同场合 (环境 )所构成的三维空间的集合之中 。 这是人
类生存空间的表象 —— 外在的, 可感的环境特征, 即, 物理空间, 。
二, 这个, 三维空间, 实际上可以分解和延展, 从而获得对不同维度空间的认识 。
三, 空间的一个维度即是相对方位, 也可以认识为一对, 方位单元,, 或, 次元, 。
从理论上讲, 形成空间方位单元 (次元 )的因素是无穷的, 如即时方位 (或, 周围同时性
方位, ),非即时方位 (或, 时间序列中的方位,,, 思维序列中的方位, 等 ),从这个
意义上说, 空间是 n维的 。
四, 空间维度与形态相关联, 也同所表达的内涵特征 (也可称为视觉语言的语义 )相关
联 。 就是说, 空间决定形态的体量特征 (形态占有的维度 )的基本条件, 空间维度也可
以通过形态的体量特征提示出来 。
五, 空间是造型活动不可缺少的形式要素之一, 其维度及与维度相关联的形态特征及
组合方式 (布局 )的变化是驱动情感, 形成审美意象的重要途径之一 。
六, 空间是无限的, 然而就人类活动范围及感知能力而言, 空间则是有限的 。 其
限域体现为一个系统的特征, 它不仅是不同单元的集合, 同时又有不同的层次 。
七, 在造型活动中, 对空间组合的经营均在一定范围的 (被限定的 )空间中进行,
空间的方向, 位置, 大小, 远近 (层次及进深感 )等属性均以限定的性质而定, 而
设计活动也必然是在空间限定的前提下发挥设计师的创造力 。 从这个意义上说,
空间限定意识及对限定空间的利用能力, 对设计师是至关重要的 。
思考题
1,为什么要有空间限定意识?
2,空间量受哪些条件影响?
3,请参考本章及前几章图例谈各种维度的空间有何特点, 并结合作品的主题体
会其空间维度在所形成的特定审美意象中的作用 。
空间组合原理表现
一, 空间与形态
空间无处不在, 所有形态必然依附于一定空间才能存在, 才能产生价值 。 空间决定
形态的大小, 远近, 方位及显隐, 而形态也对空间性状产生强烈影响 。 被限定的空
间也具有形态性 。 从认知心理学角度讲, 我们所知觉到的形态只不过是被周围环境
(空间 )烘托出来的主体部分；反过来说, 周围环境也只不过是在主体 (被视觉, 聚
焦, 的部分 )对比下被知觉为次要部分, 或有后退感的部分 。
第九章 空间的性质
第一节 对空间的认识
图 9— 1这个著名的, 罗宾 (Rubin)的杯,, 被称为, 两可图形,, 因为它既是杯
又是人脸 。 当我们看到杯时, 人脸就, 虚, 了,, 后退, 了, 就变成, 空间, 了；
当我们注意人脸时, 杯形就, 散, 了,, 虚, 了,, 后退, 了, 也变成空间了 。
图 9— 2太极图上的阴阳 (图形上的黑白 )互为依存, 互相推动, 无始无终, 常转
不止 。 从图形知觉的意义上说, 黑白两极也互为图形和空间 (又称图与地 )。
由此可见, 空间只不过是有一定距离的环境的一部分 。 空间也有形, 也具有形
态性, 同时与形态相互转化 。
图 9— 3,烘托叶子的空间只不过
是后面的, 看不全, 的或在视野
中未被, 聚焦, 的树木和花草 。
在蚱蜢及中间柞叶上聚焦, 其他
部分便虚空了, 后退了 。 被知觉
为空间的部分 (背景 )在边框及叶
子的限定之下, 也是有形的, 通
常被称之为, 负形, (见第一编第
三章图 3-24,女牧师, )，
图 3-24
这个负形 (空间 ),正
形 (形态 )与罗宾的杯及太
极图的道理是相同的,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负形
总被人忽略 。 实际上在
一定知觉范围之内, 负
形与正形是相互依存的,
改变一方, 另一方也即
改变 。
另外, 叶子上的圆洞
是空间的 —— 部分, 但
其醒目性却被知觉为仅
次于蚱蜢的图形, 当注
意这个圆洞及蚱蜢时,
叶子又成了背景 。图 9— 3
图 9— 4是平托里为奥里维蒂公司设
计的广告, 在这个设计中, 正负形
互相交替, 互为依托, 互相转化的
关系十分巧妙, 最前层次的, 3”被
众星捧月般地推了出来 。
二, 空间的特性
根据上述分析, 现将空间特性归纳
如下：
(一 )空间是虚空的
凡被知觉为空间的部分, 必然有一
种虚空性 。 这种虚空性, 又决定它
具有包容性和涵括性 。 在造型活动
中, 由于强化空间的这一特性, 才
能使形态处于环境气氛中 。 这种
,强化, 空间特性的表现, 来源于
对形态的特征的对比, 形态与空间
的量的配比, 虚实, 色彩 (包括黑白 )
关系及肌理相综合, 形成的总体空
间系统 (见图 9— 5和 9— 6)。
(二 )由于空间具有虚空性，因而有后退感
通过对, 罗宾的杯, 和太极图的观察得知, 凡被知觉为图形的部分, 即感觉实在,
就往前突进；而一旦感觉不是图形, 实在感便立即消失, 变成一种虚空, 无形, 的
(指失去与现实形态相吻合的, 形, )和后退的因素 。 这就说明凡被知觉为空间的因素,
必然是感觉虚空的和后退的 。
由于空间的这一特点, 在造型活动中就可以最大限度地突出主体, 表现丰富的层次
感 。 反过来说, 在设计中, 主体形态与其他形态形成有秩序的层次关系, 也即展现
了空间的特点 。
(三 )由于上述两个特点, 空间又具有距离性
距离性指形态与空间, 形态与形态上下, 左右, 前后的距离 。
设计中对空间分割的量比权衡, 实际是对不同距离的权衡 。 对这种距离的量比研究,
在视觉形式经营中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 因为, 视觉总是喜欢比例得当的事物, 。
三, 空间眼域
同世界一切事物一样, 空间也是一个系统 。 我们所感知的空间, 比如一个街区,
一个房间, 一张桌面上, 一幅画的空间以及一套服装上各部分空间等等, 均具有
系统性 。 同时, 这个系统以外又有更大的系统, 如一张画在一个房间里, 一个房
间又从属于整个建筑的空间, 而建筑又属于一个地区的空间, 一个地区又是一个
城市或乡村空间中的一部分 …… 地球则是宇宙这个大空间的一部分 。 从这个角度
来看, 空间的层次性是无限的, 是难以想象的超大系统 。 虽然我们尚无能力真正
认识整个宇宙空间, 但基于这种系统性, 可为我们对空间系统的层次性 (不仅指一
个特定的空间层次, 也指空间中大系统及系统之间的层次性 )提供一些基本认识 。
从系统的角度来看, 我们对空间的感知是在一个相对有限的范围内进行的, 加之
我们的视域也是一个相对有限的空间, 所以我们才能权衡和确定大小, 整缺, 方
位等关系要素 。 空间限定意识对空间经营是有决定意义的 。
一, 物理量及心理量
所谓物理量是指空间或形态的实在的, 可被量化的相对恒定的, 实量, 。 如一个被
限定的二维空间为 20cm× 20cm,或一个被限定的三维空间为 50cm× 30cm× 20cm，
如果不对它施加物理力 (撕裂或冲击, 压缩拉伸或拆卸等 ),它在一定期间内是不会
有性质的改变的 。
心理量指空间的形态, 色彩, 肌理以及不同的组合状态在心理上形成一定的空间量
的变化和对形态发生的心理量变 。 这种量变与物理性, 实量, 相对, 是一种不易被
量化的, 虚量, 。 心理量变在设计中极为重要, 把握其基本规律, 并恰当地利用这
种变化, 是使设计获得理想的视觉效果, 达到即定目标的重要课题 。
二, 形态的心理量变
形态是空间组合的重要因素, 形态的量知觉对空间布局的影响极大, 下面探讨一下
引起形态心理量变的几个基本条件 。
第二节 限定空间中的量知觉
(一 )黑白和色彩对形态大小的影响
由于明度关系对视觉有不同的冲击力, 所以形态的心理量与黑白有着密切的关系 。 一
般说来, 明度高的形态视觉冲击力大些, 因此, 白色形态比黑色形态略显大些 。 如果
黑白相间并交错排列, 视觉冲击力比单纯的黑或白都强, 布满相间黑白的形态或空间
显得大些 。
同样大小的 3个方形, 由于黑白关系的变化, 心理量有了一些改变 。 白色方块大些, 黑
色方块 略小, 而黑白相间的方块则比前两者显得大些 (图 9— 7)。
色彩的冷暖及纯度也对形态及空间的心理量有较强的影响 。 冷色较之暖色视觉冲击力
弱些, 因此, 一般说来, 冷色有收缩及后退感 (详见本书色彩部分 )
(二 )空间重力对形态心理量的影响
由于人们的视觉在空间中扫描顺序一般为从上至下, 从左至右, 以及对中心部位的
注意率高于边角的注意率, 加之边框和四角与中心相比视觉张力较强, 所以空间中
各部分位置的视觉重力不同 。 一般来说, 中心部分比边角部分重力轻, 因此中心部
分形态宜大些, 否则感觉不满足或感觉布局松散 (图 9— 8)。
空间的上部重力比下部稍轻些, 因此形态真正处在数学中心上反而感觉下沉, 稍稍向
上一点却感觉在中心 (图 9— 9)。
如果两个形态组成一个新形态, 上部形态若大于下部形态, 就不稳定, 因而下部形态
应稍大些 。
空间中左边比右边重力轻些, 因此左边形态可适当加大, 然而只有一个形态, 靠右一
些却感觉舒服 。
图 9— 10,西斯廷圣母, 中，拉斐尔在左侧安排了一个份量较重的人物，右侧安排
一个半蹲、有向上趋势的天使，从整体来看，有一种从左向右运动的态势，因而形
成了画面的均衡，同时又令人有徐缓飘动感；右图是原画反方向的分析图。在这个
构图中，由于人们的扫描习惯，从左侧天使到右侧形成一个急速, 下滑, 的动势，
原来的画面动势成为次要因素，加上右侧人物量较大，又有向下的趋势，因而失去
了画面整体的平衡。
(三 )简洁的形态与复杂的形态
一般来说, 简洁形态比由这一形态演变的同等大的有张力的新形态感觉小些, 但有时
因线型运动动态的方向性, 以及不同黑白及色彩表现, 又会产生不同的感觉 。
图 9— 11,正圆与同它面积相似的有一定张力的图形相比, 显得稍小些 。
图 9— 12，面积相似的两个直线形，张力强的感觉大。由于有较强的外射力，所需
空间则也应大些。
(四 )限定空间大小对形态心理量的影响
如前所述, 大小, 多少, 粗细等方面的概念必须在一个限定的空
间内才能被确切地判定 。 同样大的形态所属空间不同, 则感觉它
们大小也不相同 (图 9— 13)。
三, 空间的心理量变
(一 )形态量对空间量的影响
大的形态和小的形态处在同样大的空间中, 有大形态的空间显得小些；形态多的空
间比形态少的空间显得小 。
图 9— 13同样大的 3个点, 但处在不同量的空间中, 感觉就不同
形态方向对空间的心理量有显著影响 。 形态前进的方向须有一定量的空间以满足其
运动的态势, 因此需要的空间比其他部分大些 。 反之, 画面失去均衡或影响乃至改变了
形态的运动方向 (如图 9— 14)。
形态的方向性也同样受空间量的影响, 主要是方向性不明确的形态表现得十分显著 。
圆点本来没有方向性, 但因空间位置不同, 便产生了不同的运动方向 。 这与形态与
边框的张力强弱有关 (关于视觉力的原理将在第十章中谈到 参看图 9— 15)。
本来, 水平线和垂直线的运动方向是双向的, 即水平线令人感到有左, 右运动的感觉；
垂直线有上, 下运动的感觉 。 但这两种线却因空间量的影响, 使其有了较明确的运动
方向 (图 9— 16)。
(二 )封闭型与开放型空间的心理量
所谓封闭型空间, 指分割线 (或分割空间的各种形态 )将各部分空间完全围合, 各部分
空间成为没有流动感的独立部分；开放型空间则不完全围合, 部分空间有流动感 (图
9— 17)。
开放型空间由于有流动感，所以与物理量相等的封闭型空间相比，感觉大些。
(三 )形态整缺对心理量的影响
一个空间中如果有被边框或体的转折, 切掉, 一部分的形态引导, 感觉大些 (图 9-18)
(四 )形态聚散的影响
形态越往中心集中, 空间越显得小；反之, 形态距离大, 整个限定空间似乎也跟
着大了 (图 9-19)。
空间是有不同维度的, 空间的维度不同, 其性格 （ 给人的感觉 ） 也不同, 因而空
间表现技法以及原理也均有不同 。 空间纬度对设计的影响至关重要 。
第三节 空间维度
(一 )何和为一维空间
线形态或被知觉为线的面或体所占的空
间被感知为一维空间。由于它只有上下
或左右一个维度，因此也可称, 线性空
间, 。最典型的一维空间位置现所占据
的空间。视觉在直线上的扫描方式给人
以只向两端延伸，而没有向其他方向延
展的感觉，因此，是一维的 (图 9— 20)；
一个被知觉为线的面，虽然它有左右及上下两个空间维度，但主
导方向是左右或上下一个维度，因而也被知觉为一维空间 (图 9—
20)；曲线因其迭宕起伏、迤逦曲折的特点，其每一段的方向不同，
在视觉心理上近似二维感觉，但实际上 (就线本身来说 )是一维的
(图 9— 21)。
(二 )一维空间的实例分析
由于一维空间只能容纳上下或左右方向运动的线, 它不具备宽阔的四面延展的特性,
因而是可见的空间维度中最单纯, 最简洁的 。 从理论上说, 点没有大小, 只占位置,
因而不占有空间, 为 0维, 所以它只是观念上的界定, 是不可见的 。
请将下面作品与前面的作品范例及后面二维及四维, 多维空间的作品范例相对比, 体
会其空间维度的心理效应 。
图 9-22,是从围绕铜鼎上半部的浅浮雕纹饰上拓下来的 。 纹样是兽面变形, 并与云纹
相组合, 狞厉中又带有一点流畅 。 纹样以兽面的鼻梁为轴线, 向左右两方延伸, 形成
以水平线为主导的布局, 虽是一条宽带, 但由于视觉主要是按水平方向扫描, 无需上
下扫描, 因而在视觉上形成一维空间的印象 。
图 9— 22 铜鼎装饰 夏代
图 9-23,是汉代画像石上的两重边饰, 表现具有强烈动感的射猎场面 。 两条纹
饰都以水平方向延伸为主导流向, 单独看每一条时也无需有意上下扫描, 因
而其一维空间感是显而易见的 。
而两条同时看时, 则具备了左右和上下两个维度 。
图 9-23
图 9— 24的广告虽然是一幅具有上下、
左右二维空间的作品，但主体部分只占
这个幅面的一少部分。在无进深感的白
背景上，一只横放的酒瓶，前头是一个
有着明亮橘黄色的橘子，文字将这个水
平方向延伸的图形明确地界定出来，形
成了十分明快的一维空间感。
图 9— 25,在这件充满悲壮气
氛的作品中, 一个水平走向的
铁桥将画面分割成上下两部分 。
寒风中, 从前线撤下的人互相
搀扶着默默地在桥上走着；桥
下排着整齐长队的士兵又坚定
地开赴前线 。 为突出表现主题,
画家最大限度舍弃了人物表现
的细节, 强调了明确, 凝练的
整体形态感；同时, 由于减弱
空间深度, 造成桥上向左流动
的人群与桥下向右流动的人群
呈现两组一维空间感觉的画面 。
这种结构与图 9— 23汉代画像
石的边饰的结构是相似的 。
(三 )一维空间的特点
通过以上作品的分析, 归纳如下问题：
1,正如线的知觉是相对于空间与其他形态而形成的, 一维空间知觉也是相对的 。
只要是以上下或左右一个维度为主导方向, 在知觉上冲淡或抵消了其他方向, 在就
会形成一维空间的印象 。
2,一维空间的印象无论是以何种形式形成的, 其共同特点是只产生按主导方向的
发展而没有向其他方向发展的可能性, 因而形成它特定的心理效应 。
3,由于这两个原因, 一维空间的表现与其他维度表现相比, 有其鲜明的性格, 因
而一维空间的表现在实际运用中, 即感到十分简洁, 又会因与其他形式要素的不同
组合, 产生特定的审美意象 。 请对照本书其他范例, 体会本节介绍的具有一维特点
的画面所形成的审美意象 。
二, 二维空间
(一 )何谓二维空间
面形态所占有的空间, 以及具有上下或左右
两个维度的限定空间被称为二维空间 。
除采用围合和在体表面截取的方法获得二维
空间外, 将一条线平移, 其轨迹即是一个占
有二维空间的平面 。 一条曲线运动的力所涉
及到的范围 (被称为, 场, ),也具有二维空
间的性质 (见图 9— 21)。
由于二维空间具有面形态的基本特点, 确切
地说面形态占有二维空间, 因而也可将二维
空间称, 面性空间, 。
(二 )二维空间表现途径
在儿童绘画, 原始绘画, 民间艺术, 装饰艺术, 现代视觉设计及中国传统绘画
中, 有着极为丰富, 生动和巧妙的二维空间的表现, 这种表现也称之为, 平面化,
表现, 认真研究这些优秀作品, 可对二维空间的创造性表现提供重要的启发 。
1,这种平面化表现的优点
(1)简洁, 明快, 便于认知, 加工 。
(2)熟悉二维空间的表现并能巧妙地加以运用, 有助于打破日常经验形成的思维
定势, 而获得全新的视觉效果 。
(3)二维空间和一维空间的表现均能最大限度强化形式要素本来的特征 (或称, 纯
粹性, ),因而在被强化了的这种, 形式感, 的带动下, 可推动心理效应的产生,
进一步生产审美意象 。
2,表现途径例证分析
强调线和面的因素，舍弃光影表现可以向平面表现过渡。比亚兹莱的插图以线的表
现力、巧妙的黑白处理和诗一般的布局而著称。在图 9— 26和图 9— 27这两幅作品中，
他提练出精美的线和具有优雅风韵的形态，使作品倾向二维空间性质的表现。两幅
作品的相比，图 9— 27的平面感比左图更强一些。
图 9-26
图 9-27 插图 (英 )
比亚兹莱
图 9— 28,将人物和风的
形象处理成侧面, 将龙
处理成正面, 加之十分
均匀, 刚劲有力的线,
强化了形态的整体特征,
因而其平面效果大大强
于前两幅 。
图 9— 29,是用色纸剪贴
而成的 。 由于彻底舍弃了
光影关系及所有细节, 因
而面形态获得了最突出的
表现 。 另外, 主体处理成
正侧面的角度, 也强化了
平面效果 。
图 9— 30,这幅出自农民之手的作品相
当巧妙地表现了二维空间效果 。 这幅十
分有趣的作品不仅布局与形态处理十分
新颖, 同时洋溢出纯真, 乐观的情调 。
在平面化处理上, 有以下特点：
(1)所有形象全部以正面或正侧面角度
加以表现 。
(2)摈弃焦点透视和光影表现等三维空
间表现手法, 而将对对象不同角度观察
的印象综合在 — 起, 使形象十分生动 。
(3)布局打破三维空间的方位关系, 全
部按垂直水平的格局等距排列, 清清楚
楚, 明明白白地表现了画中物象, 从而
获得了清晰明快的视觉效果, 与作品的
主题产生了一致性, 发挥出强化主题的
感染力 。
图 9— 31— 33,都程度不同地采取以细部的平面化处理的手法来
加强平面性效果 。 左图 (美国插图 )中形式感很强的头发, 服装以及
背景, 加上面部, 前胸及手臂的处理, 更进一步强化了平面化效果 。
无论人物形象还是人物及毛驴的细部, 图 9— 33都采取平面化的
装饰手法, 使这件剪纸获得了很强的表现力 。
图 9— 32是克里木特所作壁画的
局部 。 人物被归纳成基本形,
同时背景的涡卷纹和裙子的三
角形装饰纹样都大大地强化了
平面化特点 。
塞尚这幅, 玩牌的人, (图 9— 34)本来已趋向平面
化, 但经过杜依斯堡的归纳和变形 (图 9— 35),成
了一幅极为简洁的典型二维空间的表现 。 请对照
两幅作品, 看杜依斯堡都作了哪些加工?
图 9— 36～ 37,这两幅作品表现的是一个环境, 物象也基本相同, 但图 9— 36基本再现了环境特
点, 虽然没有详尽的体感表现, 但由于以倾斜线表现了肉眼看三维空间的, 透视, 效果, 所以
基本显现了三维空间的基本特点；而图 9— 37以醒目的垂直线和部分水平线代替了提示透视效果
的倾斜线, 因而获得了二维空间的表现效果 。
图 9— 38,不仅将人物归纳成简洁的基本形, 画面布局也被经营成明晰的垂直和水平
结构 。 在这幅作品中尽管前面的小桌还有一些三维效果, 但在水平和垂直 (连地面的几
何纹样都是垂直的菱形 )线的作用下, 整个作品显示出极强的二维效果 。
图 9— 39— 40,尽管这两幅均为摄影作品, 但由于大刀阔斧地舍弃了环境因素, 因
此极充分地突出了人物的影像效果, 从而冲淡了细部的微妙体感, 形成了平面效
果 。 而背景上的文字更加强了这种平面性 。
图 9— 39及图 9— 40 服装及时装杂志广告 选自, ELLE》
(三 )二维空间表现要领
在第五章体形态的描绘技巧的学习中, 我们已知道结构, 光影以及对三维空间视觉经验
的描绘是再现三维空间中体的最基本途径 。 为了强化二维空间的表现效果, 就必须突破,
简化乃至抛弃这种表现方法, 其途径归纳如下：
1,舍弃光影效果, 用线和面表现, 如果线的粗细一致其平面效果会更强 。
2,正面或正侧面表现具有一定的平面性 。
3,打破肉眼在三维空间中观察物象所得的方位, 量比关系以及焦点透视规律, 取不同观
察角度加以综合, 也是表现二维空间感的途径 。
4,细节的平面化与大的影像效果和正面, 正侧面角度相结合, 也是有效的二维空间表现
方法 。
5,将现实形态归纳成简洁的基本形, 由于整体形态的简约化, 其细节无法再现 。 即使这
些基本形表现成立体的, 但与现实的三维空间印象也会不同 。 如果这些基本形被置于有
平面感的背景上, 并舍弃体积感, 那么二维空间的效果就会得到加强 。
6,水平垂直结构是一种单纯, 明快的格局, 由于违背对三维空间进深感的表现原理, 因
而富于平面化印象, 同时也会得到很强的秩序感 。
7,主体为对称的画面格局, 也是表现二维空间的途径 (例证请见画面结构部分的附图 )。
图 9— 42～ 43是根据, 读信少女, (图 9— 41)所作的平面表现练习, 原画虽然是以
垂直线为主的格局, 但生动的光影表现, 近景的帷幕, 桌子, 帘以及人物的投影
形成了很逼真的空间进深感 。
图 9— 42,将光影作大幅度简化, 在知觉上造
成黑, 白, 灰色块的并置效果；同时有意识
地将墙面的光斑和投影加以归纳, 形成与窗
和帷幕透叠的方块, 产生了平面的效果 。 然
而这一平面化表现仍属于再现的 。 帷幕, 桌
上的织物虽只用线表现, 但仍有微弱的起伏
感 。
图 9－ 43,在图 9－ 42基础上, 将形态归纳成
基本形, 将透叠关系增多, 简化灰的色阶,
因此, 二维空间效果得到了加强, 形式感也
更为突出了 。
图 9－ 44～ 45,根据同一组静物所作 。 两幅都采用突破焦点透视, 突破现实 (三维 )方
位关系, 量比关系的方法, 均舍弃光影及细节并强调正面和正侧面的影像效果 。 两
件作业所不同的是：图 9－ 44采用一个物象同时综合了正面和正侧面表现；图 9－ 45
仅采用或正面或正侧面表现 。 在画面结构上, 图 9－ 44完全运用水平垂直的格局；
图 9－ 45则水平, 垂直及倾斜并用 。 在画面表现效果上, 右图要比左图更理想些,
形态大小对比, 黑, 白, 灰的分布也较为得当, 同时形态处理也好些 。 左图由于大
小对比不很得当, 因此画面显得比较拥挤 。
图 9— 46，先将画面分割成大
小不同、垂直、水平方向的若
干部分，然后在各部分安排每
个物：象正面或正侧面的部局。
由于采用错位或大小相异的方
法安排这些形态，所以产生了
不同层次感，使严格的水平垂
直的排列关系获得了丰富的表
现效果。
图 9— 47,在一个物象上取其局
部按不同的量, 方向组合, 不仅形
成很强的二维空间的效果, 同时其
形态性也得到了加强 。
另外, 由于均是同一形态的反
复, 因而获得了形态间的协调 。
图 9— 48及图 9— 49，进一步分解局部，再将这些局部重新加以组合，并寻求一种
新的表现方法。这两幅作业都达到了二维表现的目的，但图 9— 48的主体形态还应
进一步加强，使其成为全局的主导因素；图 9— 49布局也应再紧凑些。
作业
1,在图 9— 41的基础上采用另外几种表现二维空间的方法再进行变化, 进一步强化
形式感 。
要求：只用黑白表现
2,以一组静物为参照, 表现二维空间的特点 。
要求：
(1) 作 3幅：第一幅空间位置, 量的关系及形态不变；第二幅将物象归纳成基
本形, 但不改变位置关系, 不改变量比关系, 重叠部分可表现为透明的；第三幅形
态仍为基本形, 可分解局部重新组合, 可改变方位, 量比关系, 一个形态可重复使
用, 可综合不同的视角 。
(2) 可用不同材料和手法 。
(3) 不用有彩色, 只用黑, 白, 加一个灰 。
三, 四维空间
(一 )何谓四维空间
空间本来是由视觉, 听觉和触觉所感知的 。 一般来说, 一维, 二维及三维空间都具
有被限定的物理性 。 然而如果加进时间感, 即使是比一维和二维空间含量大的三维
空间也涵括不了, 因此时间要素 (表现为运动过程 )与空间的融合, 必然会改变限定
空间的固有维度 。 于是, 人们把具有时间要素的空间表现 (可以理解为空间中的时间
性表现 )称为, 四维空间, 。 这种空间表现具有流动, 变幻的感觉, 又称, 动态性空
间, 。
(二 )四维空间的表现途径
造型艺术本来是凝固不动的, 只能在一定的空间维度中表现某一个瞬间, 因而被人
们称作, 空间艺术, 。 但在 20世纪初的十几年内, 伴随各种艺术流派的出现, 在意
大利出现了被称为, 未来主义, 的画派 。 这个画派的创作观十分激进且复杂, 但他
们在作品中对动态表现的探讨, 却很具启发性, 图 9— 50,,链子上的狗, 是未来派
的典型作品之一 。 画家采用显现运动轨迹的方法, 把小狗的运动, 链子的抖动和女
人移动的双脚以及不断摆动的裙子下摆的运动特点表现得十分生动 。
图 9— 50 链子上的狗 (意 )巴拉
图 9— 51，打网球的动作虽然不像巴拉那样用形态的排列表现运动轨迹，而是用
虚面和运动的形态共同表现运动轨迹，同样具有很强的动态性。
图 9— 52，用球的排列表现
球的动态，但由于以不同虚
实来表现，所以在视觉上仍
保留了清晰的图象性。
图 9— 53不仅为我们提供了形态
渐变的范例，同时也给我们展现
了从炮弹到鸽子的运动过
程。 ·
图 9— 54，在这个治关节疼痛药的广告中，手的 3个动势明确地表现出运动过
程及药的功效。
现实世界中的运动除
不改变物象性状, 在
时间序列中从一个位
置移到另一个位置之
外, 还有大量的在时
间演进中以形态的变
异来完成运动全过程
的, 如蝌蚪变青蛙,
蝶或蛾从卵到幼虫到
蛹到成虫的变化, 云
的变化及一根火柴燃
烧过程的变化 (图 9—
55)…… 等等, 都是
物象的运动过程 。
在时间演进中研究
形态运动、变化规律，
不仅可丰富形态语汇，
而且可在观察、思考、
表现中促发创造性思维。
四, 多维空间
(一 )何谓多维空间
人们一般都在被限定的三维空间中活动。然而声音、思维、意象和时间是既定的三
维空间所无法限定的，那么由听觉引发的空间意象，由思维带来的历史或未来的意
象，由情绪唤起的情感意象 …… 该是几维空间?如果将这些不同时空的意象集合起
来加以表现，即融声、动、不同的时间为一体，应该说它是具有多维度空间的综合
表现。这种空间表现可称作, 综合性空间, 。它具有丰富、广阔与时空无限延展的
感觉。
(二 )多维空间表现实例分析
图 9— 57及图 9— 58,这两幅插图都是将不同空间的事物, 活动集中到一个画面中,
因为这种空间表现即不是特定的三维空间, 也不是在一个时间演进序列中展现的活
动过程, 而是若干不同三维空间的集合, 因此, 已具备了多维空间的特点 。
图 9— 57 多维空间表现
图 9— 58 多维空间表现
图 9— 59，综合了与捕鱼有关的各种方法，其不同时间、地域 (空间 )的集中表现也
构成了多维空间的效果；
图 9— 59 多维空间表现
图 9— 60，围绕主人公的活
动，画面展开了不同时间和
空间的内容，这是不同时空
的全方位综合。
图 9— 61以给定的自行车零
件与门把手为基础, 通过
想象, 将不同时空综合起
来, 表现了不同空间的交
通的主题 。 而门把手则与
立交桥在形态上产生联系,
与桥的印象形成同构关系 。
图 9— 62，以石膏眼睛和耳
朵模型为基础，运用想象，
将不同时空的物象组合起
来，引发想象形成审美意
象。这幅作业以, 耳朵,
引发出乐器，上方的管乐
器, 滴, 下的一个零件与
石膏眼睛相联系，从而在
人们心理上形成, 感动,
的意象。天空的表现，使
,艺术感染力, 的主题进
一步深化。
图 9— 61～ 62不仅是时间的综合表现, 同时也加入了想象 (思维 )这一维度, 使人产
生了更广阔, 更丰富的联想, 从而形成审美意象 。
多维空间表现具有更广阔, 更深远的涵盖力 。 进行多维空间表现训练, 不仅可为
未来设计表现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同时也是创造性思维训练的途径之一 。
五, 多维空间表现要领
(一 )一维, 二维和三维空间是可度量的 。 虽然在这 3种维度的空间中也可产生不可度
量的心理空间, 但心理空间是以可度量的物理空间为基础的 。
四维空间和多维空间是不可度量的 。 四维空间中的, 时间维度, 以及多维空中不同
时间, 不同空间的综合, 以及在这种综合中又融进, 思维, 这一维度, 从而使四维
及多维空间具有强烈的心理特性 。
(二 )四维空间并不简单地包含着如节奏及韵律所展现的运动过程, 还必须要包含在不
同时间进行中形态特征, 性质的改变 。 就是说, 对四维空间的研究应包括大自然及
现实生活中一切运动, 变化, 乃至从无到有, 从成长到衰败的一切现象所蕴含的规
律 。 从这个意义上说, 四维空间的表现应该是丰富多彩并富于启发性的 。
(三 )多维空间的信息含量相当丰富, 留给人们思维 (反思与想象 )的余地也是相当广阔
的 。 在三维限定空间受, 地平线, 制约的人们, 在多维空间表现中领悟着若干全新
感觉, 从这个意义上说, 多维空间表现也绝不是不同时间和空间的简单堆砌, 而应
当是内涵深刻, 令人深思, 感人至深的, 因而, 思维维度, 是多维空间的生命线 。
作业
1,确定一个所熟知的物象, 借助想象, 表现其运动过程 。
2,确定一个物象 (自然形态, 人工形态均可 ),表现其, 生长,,, 成熟, 的过程 。
3,确定一个物象, 借助想象, 表现多维空间, 注意要有一定的审美意象 。
要求
1,鼓励用各种工具加以表现 。
2,即使表现无生命的形态, 也应凭想象赋予其生命感, 以, 生成, 的意象加以变
化 。
3,第 3题用色彩表现, 其余二题用黑, 白, 灰表现 。
4,在完成这组课题时, 最好由负责原理的教师与负责表现技巧的教师共同辅导和
讲评 。
5,可同时穿插下列讲座：
(1)传统及民间美术的空间观及表现手法 。
(2)传统装饰艺术的美学特征 。
(3)现代美术史 。
本章要点
一, 我们生活在由不同瞬间, 不同场合 (环境 )所构成的三维空间的集合之中 。 这是人
类生存空间的表象 —— 外在的, 可感的环境特征, 即, 物理空间, 。
二, 这个, 三维空间, 实际上可以分解和延展, 从而获得对不同维度空间的认识 。
三, 空间的一个维度即是相对方位, 也可以认识为一对, 方位单元,, 或, 次元, 。
从理论上讲, 形成空间方位单元 (次元 )的因素是无穷的, 如即时方位 (或, 周围同时性
方位, ),非即时方位 (或, 时间序列中的方位,,, 思维序列中的方位, 等 ),从这个
意义上说, 空间是 n维的 。
四, 空间维度与形态相关联, 也同所表达的内涵特征 (也可称为视觉语言的语义 )相关
联 。 就是说, 空间决定形态的体量特征 (形态占有的维度 )的基本条件, 空间维度也可
以通过形态的体量特征提示出来 。
五, 空间是造型活动不可缺少的形式要素之一, 其维度及与维度相关联的形态特征及
组合方式 (布局 )的变化是驱动情感, 形成审美意象的重要途径之一 。
六, 空间是无限的, 然而就人类活动范围及感知能力而言, 空间则是有限的 。 其
限域体现为一个系统的特征, 它不仅是不同单元的集合, 同时又有不同的层次 。
七, 在造型活动中, 对空间组合的经营均在一定范围的 (被限定的 )空间中进行,
空间的方向, 位置, 大小, 远近 (层次及进深感 )等属性均以限定的性质而定, 而
设计活动也必然是在空间限定的前提下发挥设计师的创造力 。 从这个意义上说,
空间限定意识及对限定空间的利用能力, 对设计师是至关重要的 。
思考题
1,为什么要有空间限定意识?
2,空间量受哪些条件影响?
3,请参考本章及前几章图例谈各种维度的空间有何特点, 并结合作品的主题体
会其空间维度在所形成的特定审美意象中的作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