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
第八章 范缜与魏晋南北朝
的反宗教思潮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
? 【 学习目的 】 从魏晋动荡的社
会背景之透视中了解当时的人生
观、生死观，结合宗教发展历史，
明了意识形态领域反宗教情绪兴
起的原因，认识当时反宗教思潮
的理论着眼点；掌握范缜, 神灭
论, 的主要思想内容与理论意义、
现实意义。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
? 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道教
各自建构自己的理论体系；
? 与此同时，反宗教神学的思想
观念也颇为活跃。范缜的论辩
相当具有战斗之品质。
? 斗争之焦点集中在形神关系问
题上。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
一、魏晋社会的人生态度与
生死观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
? 人生价值的衡量与人们对生死的
态度是分不开的。
? 人们对生死的不同态度，反映了
人们关于身形与精神关系的看法。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
? 曹丕, 终制, 曰：
?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
掘之墓也。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
不发掘，乃至烧取玉匣金镂，骸骨
并尽，是焚如之刑，岂不重痛哉！
祸由乎厚葬封树 …… 魂而有灵，无
不之也。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7
? 曹丕言及战乱及盗墓之事，并涉
及厚葬的原因及后果，为薄葬的
习俗作论证。
? 后来皇甫谧等人直截了当地主张
薄葬。
? 有关葬事处理的不同方式，包含
着人们对精神与肉体关系问题的
思考。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8
二、形神问题：反宗教思潮的理
论着眼点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9
? 在宗教领域里,, 形神, 问题主
要内容是关于灵魂与肉体的关系
及肉体朽烂之后灵魂是否能持续
存在下去的问题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0
? 形神问题既涉及玄学的言意之辨，
又是宗教与反宗教思潮角逐的竞技
场。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1
? 魏晋南北朝时代注重形神问题探
讨。
? 这和那时的官员选拔制度有着密
切关系。
? 东汉之季，重清议而薄朝政；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2
? 魏晋始有九品官人之法。
? 马端临, 文献通考, 曰：
? ?延康元年，尚书陈群以为天朝选
用，不尽人才，乃立九品官人之法。
州、郡皆置中正，以定其选，择郡
之贤有识鉴者，为之区别人物。第
其高下。?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3
? 晋依魏氏九品之制，此等制度于
南北朝风气犹然。
? 南北朝九品中正之制，尚能劝俗。
然而，中正任久，爱憎由己，则
弊端丛生。其位宦高卑，悉依家
牒为断，而其人物品第之法，亦
免不了与形神问题发生交涉。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4
? 魏初刘邵, 人物志, 总结汉代考
察人物之经验，其中品评人物之
法，识鉴人伦，有外内、显微之
分，如形、神之有别。
? 汉魏时论人，最重,神” 在人
物品评中的突出意义。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5
?, 世说新语 ·容止, 篇常有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双眸闪闪若岩下电”、
“濯濯如春月柳”、“谡谡
如松下风”，都是“以形写
神”用于人物品评之结果。
? 形容嵇叔夜之为人：“岩岩
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
俄若玉山之将崩”。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6
? 综合上述，可见“形神”之辩乃
是魏晋南北朝一个重要课题。
? 作为一个美学的主题，它指的是
有形具象与无形神采之间的关系。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7
? 以后，现实的苦难为形神问题的探
讨又注入了更多的含义。
? 特别是对形体朽烂之后“神”是否
存在，及存在的话其去向问题，产
生了极大的关注。
? 时人对丧葬的传统观念，多有提出
质疑。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8
? 魏晋时的罗含，采轮回义，著
,更生论,,
? ?今万物有数，而天地无穷，然
则无穷之变，未始出于万物，万
物不更生，则天地有终矣，天地
不为有终，则更生可知矣。?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9
? 他进一步推衍, 神, 与质的关系：
? 神之与质, 自然之偶也, 偶有离合,
死生之变也, 质有聚散, 往复之势
也 。 人物变化, 各有其往, 往有本
分, 故复有常物, 散虽混淆, 聚不
可乱, 其往弥远, 故其复弥近, 又
神质冥期, 符契自合, 世皆悲合之
必离, 而莫慰离之必合, 皆知聚之
必散, 而莫识散之必聚, 未之思也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0
? 孙盛指出：
? 以今万物化为异形者，不可胜数，
应理不失，但隐显有年哉。然今
万化犹应，多少有还得形者？无。
缘尽当须冥远，耳目不复开逐，
然后乃复其本也。吾谓形既粉散，
知亦如之。纷错混淆，化为异物，
他物各失其旧，非复昔日。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1
? 孙盛尽管承认万物可以化为异形，
但又指出万物不可“还得形”。
所谓“还得形”就是再度恢复本
初之形体。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2
? 孙盛与罗含两人意见颇为不同，
甚至针锋相对：
? 罗含主张万物可以还得形；
? 孙盛认为粉散即打乱了原来的物
态，必须以新的方式聚合。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3
? 从戴逵到何承天：
反报应呼声之显露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4
（一）戴逵及其对报应观念之怀疑
? 戴逵（？～ 395），字道安，东
晋时佛教徒，一生运命悲惨，隐
居不仕。
? 著有, 放达为非道论,,反对门
阀士族之放荡生活。否定善恶积
修之说。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5
? 他在, 与远法师书, 中云：
? 弟子常览经典，皆以祸福之来
由于积行。是以自少束修，至于
白首，行不负于所知，言不伤于
物类。而一生艰楚，荼毒备经，
顾景块然，不尽惟已。夫冥理难
推，近情易缠。每中宵幽念，悲
慨盈怀。始知修短穷达，自有定
分。积善积恶之谈，盖是劝教之
言耳。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6
? 戴逵对传统制报应论产生怀疑，
故作, 释疑论, 云：
? 盖闻?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
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又曰：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此乃
圣达制格言，万代之宏标也。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7
? 戴逵承认传统积修之说具有教化
意义，但祸福与积修并不存在必
然联系：
? 夫人资二仪之性以生，禀五常
之气而育。性有修短之期，故有
彭殇之殊；气有精粗之异，亦有
贤愚之别。此自然制定理，不可
移者也。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8
? 戴逵以元气论为根据，说明寿夭贤
愚皆取决于个人所禀赋之气。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9
? 为阐述修短之期非出于积修之理，
戴逵列举事例：
? 儒家远古圣人尧舜，有丹朱、商
均之不肖子孙；
? 伯夷、叔齐属高尚之仁人，则饿
死首阳山；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0
? 另方面，为恶多端者却子孙繁衍，
累世富贵。
? 由此，戴逵认为，吾等应以心体
会圣人社会教化制用意，而毋求
报应制必然。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1
（二）陶渊明
? 东晋陶渊明，为隐者诗宗。他疾
呼：“茫茫大块，悠悠高旻，是
生万物，余得为人”（, 自祭
文, ）。,大钧无私力，万物自
森著”（, 神释, ），显然受道
家、玄学的影响。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2
? 他的, 形影神, 组诗，肯定形神不
可分离，人死神灭。
?, 影答形, 诗云：
? ?憩荫若暂乖，止日终不别。
? 此同既难常，黯尔俱时灭?。
? 借助形影关系来比附形神关系。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3
? 他依托“神”之口说：
? ?与君虽异物，生而相依附。
? 结托善恶同，安得不相语！?
（, 神释,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4
? 因而正确的人生态度，应是：
? ?甚念伤吾生，正宜委运去。
?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俱。
? 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5
? 质疑报应论
?, 饮酒, 诗云：
? ?积善云有报，
? 夷叔在西山。
? 善恶苟不应，
? 何事空立言?。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6
? 批评长生不死的神仙方术
? ?三皇大圣人，
? 今复在何处？
? 彭祖爱永年，
? 欲留不得住。
? 老少同一死，
? 贤愚无复数。?
? （, 神释,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7
?,存生不可言，
? 卫生每苦拙。
? 诚愿游嵩华，
? 貌然兹道绝。?
? （, 影答形,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8
? 有生必有死，
? ?聊乘化以归尽?
? （, 归去来兮辞,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9
（三）何承天之反报应思想
? 南朝刘宋时代，报应论以及形神
关系问题引起更大规模的争论。
? 主要推动者当属何承天。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0
? 何氏作, 报应问, 诘难害生之说：
? 夫鹅之为禽，浮清池，咀春草，
众生蠢动，弗之犯也。而庖人执
焉，罕有得免刀俎者。燕翻飞求
食，唯飞虫是甘，而人皆爱之，
虽巢幕而不惧。
? 此等相食现象“群生万有，往往
如之”。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1
? 何氏得出结论：
? ?是知杀生者无恶报，为
福者无善应。?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2
三、反宗教情绪的高涨与范缜
,神灭论, 的思想锋芒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3
? 何承天的说法，与孙盛、戴逵等
人反因果报应的主张一脉相承，
立足于形神论与报应论上。
? 此外，也有从社会经济上，对宗
教尤其佛教的糜大耗费提出批评，
以致有“禁断”的主张。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4
? 梁武帝萧衍，崇佛甚笃。
? ?都下佛寺五百余所，穷极
宏丽。僧尼十余万，资产丰
沃。所在郡县，不可胜言?。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5
? 佛教寺庙的过分发展，对社会经
济构成很大冲击：
? ?家家斋戒，人人忏礼，
? 不务农桑，空谈彼岸?。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6
? 郭祖深在上疏中对此深表忧虑：
?夫农桑者今日济育，功德者将
来胜因，岂可堕本勤末，置迩效
赊也。?
? 认为弃农桑礼佛法，是舍本逐末，
有背理国之道。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7
? 荀济站在儒家立场批评佛教, 将
汉晋祸乱都归罪于佛教：
? 汉武祀金人，莽新以建国，桓
灵祀浮图，阉竖以控权，三国由
兹鼎峙，五胡仍其荐食，衣冠奔
于江东，戎教兴于中壤。使父子
之亲隔，君臣之义乖，夫妇之和
旷，友朋之信绝。海内殽乱，三
百年矣。（, 广弘明集, 卷七）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8
? 荀济上疏梁武帝：
? 认为宋齐两代运祚不长，都是源
于“佛妖僧伪，奸诈为心，堕胎
杀子，昏淫乱道”。
? 他批评梁武帝不遵循“岁时禘
袷”，“亲享竹脯面牲”的传统
祭礼，其于佛寺执役，有失帝王
尊严。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49
? 荀济斥佛有五不经，即在五个
方面有乖治国之道：
? ?僧尼不耕不偶，俱断生育，
傲君陵亲，违礼损化?，
? ?从教不耕者众，天下有饥乏
之忧?。
? ?夫易者，君臣夫妇父子三纲
六纪也。今释氏君不君乃至子
不子，纲纪紊乱矣?。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0
? 从何承天到荀济可以看出：
? 在宗教迅速传播发展的魏晋南北朝
时期, 反宗教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
正是在这样的气候下出现了无神论
的勇士范缜 。
? 魏晋南北朝之际，在形神关系问题
上掀起轩然大波的是范缜。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1
（一）范缜生平事迹
? 范缜（约 450－ 515），字子真,
南乡舞阴（今河南泌阳县西北）
人。幼年丧父，少孤贫，事母孝
谨。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2
? 李延寿, 范缜传, 称：
? ? 从沛国王瓛（ huan）学，瓛甚
奇之，亲为之冠。在瓛门下积年，
恒芒履布衣，徒行于路，瓛门下
多车马贵游，缜在其间，聊无耻
愧。及长，博通经术，尤精, 三
礼, 。性质直，好危言高论，不
为士友所安。唯与外弟萧琛善，
琛名曰口辩，每服缜简诣。年二
十九，发白番然，乃作, 伤暮
诗,,, 白发咏, 以自嗟。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3
?,竟陵王子良盛招宾客，缜亦预焉。
尝侍子良，子良精信佛教，而缜
盛称无佛。子良问曰：‘君不信
因果，何得富贵贫贱？’缜答曰：
‘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堕，
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
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中。坠茵席者，
殿下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
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
子良不能屈，然深怪之。（缜）
退论其理，著, 神灭论,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4
（二）范缜, 神灭论, 提出的思
想条件与主要内容
? 1,思想条件
? 范缜所生活的时代，形神关系
问题成为学界争论之一重要焦
点。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5
? 主张有神论者注意形神之分，尽管尚
未能解决形神关系问题，但却回答了
“神是什么”的问题。这为正确说明
形神关系作了理论准备。
? 当时社会上复兴薄葬之风。主张薄葬
者虽未否认鬼神存在，但却推动着思
想家们去进一步探究形神问题。
? 范缜, 神灭论, 正是这种探究的一种
产物。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6
? 2,,神灭论, 的主要内容
? 第一，形神相依。
? 神即形也，形即神也，形存则神
在，形谢则神灭。形者神之质，
神者形之用。是则形称其质，神
言其用。形之与神，不得相异。
神之与质，犹利之于刀，形之于
用，犹刀之于利。利之名，非刀
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舍利无
刀，舍刀无利。未闻刀没而利存，
岂容形亡而神在？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7
? 此论一出，朝野喧哗。子良集众
僧难之而不能屈。
? 太原有王琰者著论讥缜曰：
? ?呜呼范子！曾不知其先祖神灵
所在。?欲杜缜后对，缜又对曰：
?呜呼王子！知其祖先神灵所在，
而不能杀身以从之。?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8
? 第二，圣人与凡人同异
? 问曰：?圣人形犹凡人之形，而有凡
圣之殊，故知形神异矣。?答曰：
?不然。金之精者能昭，秽者不能昭；
有能昭之精金，宁有不昭之秽质。又
岂有圣人之神而寄凡人之器，亦无凡
人之神而托圣人之体。是以八采、重
瞳、勋、华之容；龙颜、马口，轩、
昊之状，此形表之异也。比干之心，
七窍列角，伯约之胆，其大若拳，此
心器之殊也。是知圣人定分，每绝常
区，非惟道革群生，乃亦形超万有。
凡圣均体，所未敢安。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9
? 问曰：?, 易, 称‘故知鬼神之
情状，与天地相似而不违。’又
曰：‘载鬼一车。’其义云何？?
答曰：?有禽焉，有兽焉，飞走
之别也；有人焉，有鬼焉，幽明
之别也。人灭而为鬼，鬼灭而为
人，则未之知也。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0
? 范缜从凡圣躯体器官之别方面来
回答问者，在那个时代无疑却是
有力的论证。
? 尽管范缜承认“鬼”的存在，但
最终又以为鬼也是要消灭的，只
是这个“鬼”灭了是否再为人，
他表示“不知道”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1
? 第三,“利用”问题
? 问曰：?知此神灭，有何利用
邪？?答曰：?浮屠害政，桑门
蠹俗，风惊雾起，驰荡不休，吾
哀其弊，思拯其溺。夫竭财以赴
僧，破产以趋佛，而不恤亲戚，
不怜穷匮者何？良由厚我之情深，
济物之意浅。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2
? 是以圭撮涉于贫友，吝情重于颜
色；千钟委于富僧，欢意畅于容
发。 …… 又惑以茫昧之言，惧以
阿鼻之苦，诱以虚诞之辞，欣以
兜率之乐。故舍逢掖，袭横衣，
废俎豆，列瓶钵，家家弃其亲爱，
人人绝其嗣续。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3
? 范缜, 神灭论, 出世之后，梁武帝
下令组织了规模空前的围攻：
? 曹氏作, 难神灭论,,围绕梦的现
象展开讨论；
? 肖琛作, 难范缜神灭论, 以人睡觉
时梦见的情景为例说明神的存在；
? 沈约作, 难范缜神灭论, 从形质关
系力图驳斥范缜的观点。
? 尽管抓住了范缜的一些弱点，但都
未能从根本上驳倒他的“神灭论”。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4
【 本章提要 】
? 1,人们对于生死问题的不同态
度反映了人们对于身形与精神关
系的不同看法 。 传统的报应观念
在因果失序的现实面前显得苍白,
人们重新审视以往的宗教观念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5
? 2．晋所兴起的反宗教思潮之中，
形神关系问题是其基本的理论着
眼点。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6
? 3．宗教情绪高涨的突出表现是
范缜, 神灭论, 的产生。它抓住
了“形神”关系的哲学问题，坚
持形神一元论观点，指出了思维
作用依赖于思维器官的事实，批
判了灵魂不灭的说法，这对于引
导后人的理性思考是有贡献的。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7
【 概念与术语 】
?生死观、天道无亲、形
神关系、神灭论、形神
相即。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8
【 复习与练习 】
? 1.为什么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会兴
起反报应的思潮？ 这股思潮在中
国思想史上具有什么意义？
? 2.为什么说形神问题是魏晋南北
朝时期反宗教思潮的理论着眼点？
? 3.试述范缜, 神灭论, 的思想内
容及其历史意义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9
【 参考读物 】
? 1.何承天：, 达性论,,, 答颜
光禄书,,, 重答颜光禄书,,
载于, 广弘明集, 。
? 2.范缜：, 神灭论,,, 答曹思
文难神灭论,, 载于, 弘明集,
及, 梁书,,, 南史, 本传, 本
章所引多据, 梁书,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70
? 3.王友三编著, 中国无神论史
纲,, 上海人民 出版社,
1986年版 。
? 4.牙含章、王友三主编, 中国
无神论史,,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1992年版。
2009 1
第八章 范缜与魏晋南北朝
的反宗教思潮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2
? 【 学习目的 】 从魏晋动荡的社
会背景之透视中了解当时的人生
观、生死观，结合宗教发展历史，
明了意识形态领域反宗教情绪兴
起的原因，认识当时反宗教思潮
的理论着眼点；掌握范缜, 神灭
论, 的主要思想内容与理论意义、
现实意义。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3
? 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道教
各自建构自己的理论体系；
? 与此同时，反宗教神学的思想
观念也颇为活跃。范缜的论辩
相当具有战斗之品质。
? 斗争之焦点集中在形神关系问
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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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魏晋社会的人生态度与
生死观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
? 人生价值的衡量与人们对生死的
态度是分不开的。
? 人们对生死的不同态度，反映了
人们关于身形与精神关系的看法。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
? 曹丕, 终制, 曰：
?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
掘之墓也。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
不发掘，乃至烧取玉匣金镂，骸骨
并尽，是焚如之刑，岂不重痛哉！
祸由乎厚葬封树 …… 魂而有灵，无
不之也。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7
? 曹丕言及战乱及盗墓之事，并涉
及厚葬的原因及后果，为薄葬的
习俗作论证。
? 后来皇甫谧等人直截了当地主张
薄葬。
? 有关葬事处理的不同方式，包含
着人们对精神与肉体关系问题的
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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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形神问题：反宗教思潮的理
论着眼点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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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宗教领域里,, 形神, 问题主
要内容是关于灵魂与肉体的关系
及肉体朽烂之后灵魂是否能持续
存在下去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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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神问题既涉及玄学的言意之辨，
又是宗教与反宗教思潮角逐的竞技
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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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南北朝时代注重形神问题探
讨。
? 这和那时的官员选拔制度有着密
切关系。
? 东汉之季，重清议而薄朝政；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2
? 魏晋始有九品官人之法。
? 马端临, 文献通考, 曰：
? ?延康元年，尚书陈群以为天朝选
用，不尽人才，乃立九品官人之法。
州、郡皆置中正，以定其选，择郡
之贤有识鉴者，为之区别人物。第
其高下。?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3
? 晋依魏氏九品之制，此等制度于
南北朝风气犹然。
? 南北朝九品中正之制，尚能劝俗。
然而，中正任久，爱憎由己，则
弊端丛生。其位宦高卑，悉依家
牒为断，而其人物品第之法，亦
免不了与形神问题发生交涉。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4
? 魏初刘邵, 人物志, 总结汉代考
察人物之经验，其中品评人物之
法，识鉴人伦，有外内、显微之
分，如形、神之有别。
? 汉魏时论人，最重,神” 在人
物品评中的突出意义。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15
?, 世说新语 ·容止, 篇常有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双眸闪闪若岩下电”、
“濯濯如春月柳”、“谡谡
如松下风”，都是“以形写
神”用于人物品评之结果。
? 形容嵇叔夜之为人：“岩岩
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
俄若玉山之将崩”。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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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合上述，可见“形神”之辩乃
是魏晋南北朝一个重要课题。
? 作为一个美学的主题，它指的是
有形具象与无形神采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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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现实的苦难为形神问题的探
讨又注入了更多的含义。
? 特别是对形体朽烂之后“神”是否
存在，及存在的话其去向问题，产
生了极大的关注。
? 时人对丧葬的传统观念，多有提出
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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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时的罗含，采轮回义，著
,更生论,,
? ?今万物有数，而天地无穷，然
则无穷之变，未始出于万物，万
物不更生，则天地有终矣，天地
不为有终，则更生可知矣。?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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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进一步推衍, 神, 与质的关系：
? 神之与质, 自然之偶也, 偶有离合,
死生之变也, 质有聚散, 往复之势
也 。 人物变化, 各有其往, 往有本
分, 故复有常物, 散虽混淆, 聚不
可乱, 其往弥远, 故其复弥近, 又
神质冥期, 符契自合, 世皆悲合之
必离, 而莫慰离之必合, 皆知聚之
必散, 而莫识散之必聚, 未之思也 。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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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盛指出：
? 以今万物化为异形者，不可胜数，
应理不失，但隐显有年哉。然今
万化犹应，多少有还得形者？无。
缘尽当须冥远，耳目不复开逐，
然后乃复其本也。吾谓形既粉散，
知亦如之。纷错混淆，化为异物，
他物各失其旧，非复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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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盛尽管承认万物可以化为异形，
但又指出万物不可“还得形”。
所谓“还得形”就是再度恢复本
初之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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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盛与罗含两人意见颇为不同，
甚至针锋相对：
? 罗含主张万物可以还得形；
? 孙盛认为粉散即打乱了原来的物
态，必须以新的方式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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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戴逵到何承天：
反报应呼声之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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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戴逵及其对报应观念之怀疑
? 戴逵（？～ 395），字道安，东
晋时佛教徒，一生运命悲惨，隐
居不仕。
? 著有, 放达为非道论,,反对门
阀士族之放荡生活。否定善恶积
修之说。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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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 与远法师书, 中云：
? 弟子常览经典，皆以祸福之来
由于积行。是以自少束修，至于
白首，行不负于所知，言不伤于
物类。而一生艰楚，荼毒备经，
顾景块然，不尽惟已。夫冥理难
推，近情易缠。每中宵幽念，悲
慨盈怀。始知修短穷达，自有定
分。积善积恶之谈，盖是劝教之
言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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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逵对传统制报应论产生怀疑，
故作, 释疑论, 云：
? 盖闻?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
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又曰：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此乃
圣达制格言，万代之宏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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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逵承认传统积修之说具有教化
意义，但祸福与积修并不存在必
然联系：
? 夫人资二仪之性以生，禀五常
之气而育。性有修短之期，故有
彭殇之殊；气有精粗之异，亦有
贤愚之别。此自然制定理，不可
移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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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逵以元气论为根据，说明寿夭贤
愚皆取决于个人所禀赋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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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阐述修短之期非出于积修之理，
戴逵列举事例：
? 儒家远古圣人尧舜，有丹朱、商
均之不肖子孙；
? 伯夷、叔齐属高尚之仁人，则饿
死首阳山；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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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方面，为恶多端者却子孙繁衍，
累世富贵。
? 由此，戴逵认为，吾等应以心体
会圣人社会教化制用意，而毋求
报应制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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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陶渊明
? 东晋陶渊明，为隐者诗宗。他疾
呼：“茫茫大块，悠悠高旻，是
生万物，余得为人”（, 自祭
文, ）。,大钧无私力，万物自
森著”（, 神释, ），显然受道
家、玄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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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 形影神, 组诗，肯定形神不
可分离，人死神灭。
?, 影答形, 诗云：
? ?憩荫若暂乖，止日终不别。
? 此同既难常，黯尔俱时灭?。
? 借助形影关系来比附形神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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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托“神”之口说：
? ?与君虽异物，生而相依附。
? 结托善恶同，安得不相语！?
（, 神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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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而正确的人生态度，应是：
? ?甚念伤吾生，正宜委运去。
?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俱。
? 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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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疑报应论
?, 饮酒, 诗云：
? ?积善云有报，
? 夷叔在西山。
? 善恶苟不应，
? 何事空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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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评长生不死的神仙方术
? ?三皇大圣人，
? 今复在何处？
? 彭祖爱永年，
? 欲留不得住。
? 老少同一死，
? 贤愚无复数。?
? （, 神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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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生不可言，
? 卫生每苦拙。
? 诚愿游嵩华，
? 貌然兹道绝。?
? （, 影答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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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生必有死，
? ?聊乘化以归尽?
? （, 归去来兮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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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何承天之反报应思想
? 南朝刘宋时代，报应论以及形神
关系问题引起更大规模的争论。
? 主要推动者当属何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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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氏作, 报应问, 诘难害生之说：
? 夫鹅之为禽，浮清池，咀春草，
众生蠢动，弗之犯也。而庖人执
焉，罕有得免刀俎者。燕翻飞求
食，唯飞虫是甘，而人皆爱之，
虽巢幕而不惧。
? 此等相食现象“群生万有，往往
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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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氏得出结论：
? ?是知杀生者无恶报，为
福者无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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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反宗教情绪的高涨与范缜
,神灭论, 的思想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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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承天的说法，与孙盛、戴逵等
人反因果报应的主张一脉相承，
立足于形神论与报应论上。
? 此外，也有从社会经济上，对宗
教尤其佛教的糜大耗费提出批评，
以致有“禁断”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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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武帝萧衍，崇佛甚笃。
? ?都下佛寺五百余所，穷极
宏丽。僧尼十余万，资产丰
沃。所在郡县，不可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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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寺庙的过分发展，对社会经
济构成很大冲击：
? ?家家斋戒，人人忏礼，
? 不务农桑，空谈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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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祖深在上疏中对此深表忧虑：
?夫农桑者今日济育，功德者将
来胜因，岂可堕本勤末，置迩效
赊也。?
? 认为弃农桑礼佛法，是舍本逐末，
有背理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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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济站在儒家立场批评佛教, 将
汉晋祸乱都归罪于佛教：
? 汉武祀金人，莽新以建国，桓
灵祀浮图，阉竖以控权，三国由
兹鼎峙，五胡仍其荐食，衣冠奔
于江东，戎教兴于中壤。使父子
之亲隔，君臣之义乖，夫妇之和
旷，友朋之信绝。海内殽乱，三
百年矣。（, 广弘明集, 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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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济上疏梁武帝：
? 认为宋齐两代运祚不长，都是源
于“佛妖僧伪，奸诈为心，堕胎
杀子，昏淫乱道”。
? 他批评梁武帝不遵循“岁时禘
袷”，“亲享竹脯面牲”的传统
祭礼，其于佛寺执役，有失帝王
尊严。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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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济斥佛有五不经，即在五个
方面有乖治国之道：
? ?僧尼不耕不偶，俱断生育，
傲君陵亲，违礼损化?，
? ?从教不耕者众，天下有饥乏
之忧?。
? ?夫易者，君臣夫妇父子三纲
六纪也。今释氏君不君乃至子
不子，纲纪紊乱矣?。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0
? 从何承天到荀济可以看出：
? 在宗教迅速传播发展的魏晋南北朝
时期, 反宗教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
正是在这样的气候下出现了无神论
的勇士范缜 。
? 魏晋南北朝之际，在形神关系问题
上掀起轩然大波的是范缜。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1
（一）范缜生平事迹
? 范缜（约 450－ 515），字子真,
南乡舞阴（今河南泌阳县西北）
人。幼年丧父，少孤贫，事母孝
谨。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2
? 李延寿, 范缜传, 称：
? ? 从沛国王瓛（ huan）学，瓛甚
奇之，亲为之冠。在瓛门下积年，
恒芒履布衣，徒行于路，瓛门下
多车马贵游，缜在其间，聊无耻
愧。及长，博通经术，尤精, 三
礼, 。性质直，好危言高论，不
为士友所安。唯与外弟萧琛善，
琛名曰口辩，每服缜简诣。年二
十九，发白番然，乃作, 伤暮
诗,,, 白发咏, 以自嗟。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3
?,竟陵王子良盛招宾客，缜亦预焉。
尝侍子良，子良精信佛教，而缜
盛称无佛。子良问曰：‘君不信
因果，何得富贵贫贱？’缜答曰：
‘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堕，
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
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中。坠茵席者，
殿下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
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
子良不能屈，然深怪之。（缜）
退论其理，著, 神灭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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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54
（二）范缜, 神灭论, 提出的思
想条件与主要内容
? 1,思想条件
? 范缜所生活的时代，形神关系
问题成为学界争论之一重要焦
点。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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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张有神论者注意形神之分，尽管尚
未能解决形神关系问题，但却回答了
“神是什么”的问题。这为正确说明
形神关系作了理论准备。
? 当时社会上复兴薄葬之风。主张薄葬
者虽未否认鬼神存在，但却推动着思
想家们去进一步探究形神问题。
? 范缜, 神灭论, 正是这种探究的一种
产物。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56
? 2,,神灭论, 的主要内容
? 第一，形神相依。
? 神即形也，形即神也，形存则神
在，形谢则神灭。形者神之质，
神者形之用。是则形称其质，神
言其用。形之与神，不得相异。
神之与质，犹利之于刀，形之于
用，犹刀之于利。利之名，非刀
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舍利无
刀，舍刀无利。未闻刀没而利存，
岂容形亡而神在？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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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论一出，朝野喧哗。子良集众
僧难之而不能屈。
? 太原有王琰者著论讥缜曰：
? ?呜呼范子！曾不知其先祖神灵
所在。?欲杜缜后对，缜又对曰：
?呜呼王子！知其祖先神灵所在，
而不能杀身以从之。?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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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圣人与凡人同异
? 问曰：?圣人形犹凡人之形，而有凡
圣之殊，故知形神异矣。?答曰：
?不然。金之精者能昭，秽者不能昭；
有能昭之精金，宁有不昭之秽质。又
岂有圣人之神而寄凡人之器，亦无凡
人之神而托圣人之体。是以八采、重
瞳、勋、华之容；龙颜、马口，轩、
昊之状，此形表之异也。比干之心，
七窍列角，伯约之胆，其大若拳，此
心器之殊也。是知圣人定分，每绝常
区，非惟道革群生，乃亦形超万有。
凡圣均体，所未敢安。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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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曰：?, 易, 称‘故知鬼神之
情状，与天地相似而不违。’又
曰：‘载鬼一车。’其义云何？?
答曰：?有禽焉，有兽焉，飞走
之别也；有人焉，有鬼焉，幽明
之别也。人灭而为鬼，鬼灭而为
人，则未之知也。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0
? 范缜从凡圣躯体器官之别方面来
回答问者，在那个时代无疑却是
有力的论证。
? 尽管范缜承认“鬼”的存在，但
最终又以为鬼也是要消灭的，只
是这个“鬼”灭了是否再为人，
他表示“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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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61
? 第三,“利用”问题
? 问曰：?知此神灭，有何利用
邪？?答曰：?浮屠害政，桑门
蠹俗，风惊雾起，驰荡不休，吾
哀其弊，思拯其溺。夫竭财以赴
僧，破产以趋佛，而不恤亲戚，
不怜穷匮者何？良由厚我之情深，
济物之意浅。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2
? 是以圭撮涉于贫友，吝情重于颜
色；千钟委于富僧，欢意畅于容
发。 …… 又惑以茫昧之言，惧以
阿鼻之苦，诱以虚诞之辞，欣以
兜率之乐。故舍逢掖，袭横衣，
废俎豆，列瓶钵，家家弃其亲爱，
人人绝其嗣续。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3
? 范缜, 神灭论, 出世之后，梁武帝
下令组织了规模空前的围攻：
? 曹氏作, 难神灭论,,围绕梦的现
象展开讨论；
? 肖琛作, 难范缜神灭论, 以人睡觉
时梦见的情景为例说明神的存在；
? 沈约作, 难范缜神灭论, 从形质关
系力图驳斥范缜的观点。
? 尽管抓住了范缜的一些弱点，但都
未能从根本上驳倒他的“神灭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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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64
【 本章提要 】
? 1,人们对于生死问题的不同态
度反映了人们对于身形与精神关
系的不同看法 。 传统的报应观念
在因果失序的现实面前显得苍白,
人们重新审视以往的宗教观念 。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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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晋所兴起的反宗教思潮之中，
形神关系问题是其基本的理论着
眼点。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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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宗教情绪高涨的突出表现是
范缜, 神灭论, 的产生。它抓住
了“形神”关系的哲学问题，坚
持形神一元论观点，指出了思维
作用依赖于思维器官的事实，批
判了灵魂不灭的说法，这对于引
导后人的理性思考是有贡献的。
Tuesday,Novemb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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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概念与术语 】
?生死观、天道无亲、形
神关系、神灭论、形神
相即。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8
【 复习与练习 】
? 1.为什么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会兴
起反报应的思潮？ 这股思潮在中
国思想史上具有什么意义？
? 2.为什么说形神问题是魏晋南北
朝时期反宗教思潮的理论着眼点？
? 3.试述范缜, 神灭论, 的思想内
容及其历史意义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69
【 参考读物 】
? 1.何承天：, 达性论,,, 答颜
光禄书,,, 重答颜光禄书,,
载于, 广弘明集, 。
? 2.范缜：, 神灭论,,, 答曹思
文难神灭论,, 载于, 弘明集,
及, 梁书,,, 南史, 本传, 本
章所引多据, 梁书, 。
Tuesday,November 10,
2009 70
? 3.王友三编著, 中国无神论史
纲,, 上海人民 出版社,
1986年版 。
? 4.牙含章、王友三主编, 中国
无神论史,,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1992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