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量经济学论文的写作
温涛
西南农业大学经济管
理学院
2003年 12月 31日
绝大多数学习和研究成果总是通过学术论文来体现的，社
会科学尤其如此，经济学更不能例外,经济学论文是学习和研
究经济学成果的文字表现，是经济学人交流和传播经济学成果
的最主要方式。所以，仅仅懂得计量经济学的方法是不够的。
经济学论文的写作在许多方面不同于其他社会科学 。
尽管我们从小学就开始练习写作文，但是符合国际主流标准
的经济学论文仍有许多独特的地方，因此许多人对于如何写经济
学论文感到无从下手。
一些经济学科班出身的名牌大学本科生和研究生对于如何
写标准的经济学论文也感到迷茫，教师们几乎从来没有教授过
如何创作经济学论文。这实在是我国经济学教育的悲哀 。
国外大学一入学即对新生进行学术道德和学术创作的教育。
计量经济学论文写作的重要性
经济学研究方法论
方法,用于完成一个既定目标的具体技术、工具或程序。
如回归分析，相关分析、运筹研究技术、计算机处理
技术、文献检索等。
科学方法大体分为三个层次：
（ 1）具体研究方法（如投入产出表、统计抽样、计
量经济学等），它们属于各门科学本身的研究对象。
（ 2）一般性研究方法（数学、逻辑学），适用于自
然科学和社会科学。
（ 3）哲学方法（认识论、辩证法），适用于所有学
科。
方法论,处理问题和从事活动的方式。构成了完成任务的途
径或路线 —组织、计划、设计和实施研究的基本原则。但不解
决细节问题。 方法论：由, 知, 到, 行, 的理论。 对给定领域
中进行探索的一般途径的研究。方法论侧重于选择和应用方法
的一般原则、程序、原理、规则，并遵循哲学思想。方法论是
一门科学的特殊方法的总称。方法论的定义并不一致。有时甚
至和方法不加区分，如计量经济学中的马尔可夫链方法称为方
法论。这些称为方法论上的“语言污染”
学习方法论是为了,为形成新的可靠的认识提供一种已经
经受时间检验并已被实证了手段 ——获得通向科学的手段
掌握方法论的方法,传统,模仿导师； 现代, 理论学习
方法论的意义,方法论研究的是一门学科的概念、理论体
系和基本推理规则，即应用于该学科的科学哲学。有没有充
实完善的方法论不仅是一门学科是否成熟的标志，而且是其
能否不断发展的基本前提和必要条件。
计量经济学论文的选题
1、发现一个好问题
论文的写作应该从发现问题开始。而不是从开始写
开始。学术研究总是从对一个问题感兴趣开始的，所以
能否提出一个, 好的, 问题就基本决定了论文的质量，
好的选题至少是成功的一半
现代经济学被认为是解释世界的科学，而不是改造
世界的科学。因此，我们不要立足于为解决问题而写
论文，即便想解决问题，也要从分析问题入手。
选题的基本原则是：
（ 1）选择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对于没有学术兴趣的人来说，科学研究将是一件非常痛苦
的事情，而且将对身心健康不利。因此，在找选题的时候首先
要找自己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因为推动学术研究的原动力正是
好奇心，是解出猜谜游戏时的那种纯粹的智力上的愉悦 。
但目前研究人员普遍功利心较重，希望选择对自己的事业
发展有帮助的题目，这常常导致他们的选题雷同化，或是过于
空洞。前些年，可能有 80％以上的经济学专业的研究生都选择
做金融或证券方面的论文。可是，就算是从个人收益最大化的
角度来看，这也不能算是一种最优选择，因为在完全竞争的市
场上是不可能获得额外的利润的，想要获得稳定且超额的利润，
最好的办法是使得自己的产品差异化。
（ 2）选择你所掌握的理论工具能够解决的问题。
很多人总想选择最有意义的题目。这当然无可厚非，但也
存在一定的误区。有意义的题目太多了，但是我们只能在现
有的约束条件内选择自己的题目。
这个约束条件就是我们的工具箱里的分析工具
许多有意义的问题是我们的分析工具暂时无法把握的，所
以也就只能抱憾地放弃。
比如说，人生怎样才能得到幸福，这可以说是一个最有意
义的题目，但是你能够用什么分析工具去研究这个问题呢？
钱颖一教授曾经谈到，到美国留学的女学生和男学生相比
上路更快，因为男学生总是想做中国经济体制改革总体思路
这样的大问题，而女学生则比较踏实地按照导师的意见搜集
数据、做模型、调参数，结果更容易出成果
（ 3）尽量使问题细化，不要选大而空的问题
大而空的问题只能够说明你还没有把一个问题想
得很清楚
比如，如果你的选题是, 中国国际收支问题研
究,,读者根本无法判断你真正想研究的问题，实际
上，这可能跟更适合做为一门课的题目而不是一篇论
文的题目
比较可取的题目，比如说，可能是, 为什么中国
会同时出现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的双顺差,
,政治经济学杂志, 上有一篇讲童话故事, 绿野仙踪, 中
的政治经济学的文章，据作者考证，这篇童话实际上是一个政
治寓言，反映的是围绕美国货币制度改革的争议。这篇文章得
到了弗里德曼的高度推崇。其实它根本不是那种技术性非常强
的学术论文，它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分析角度。
张五常的, 蜜蜂的寓言, 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设想一下在春光
明媚的农场，飘散着浓郁的花香，蜜蜂在花丛中忙忙碌碌，而
经济学家在旁边思考着产权问题。这是多么地浪漫而诗意，怎
能让人不争着一睹为快。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文章被更多的读者阅读，这在写作经
济学论文的时候可能带来一个, 两难选择,,从本质上说，经
济学论文的读者是不可能很多的。一份一流的经济学刊物可能
只是 500个人写,500个人看。但是，例外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 4）在满足前三个条件的前提下，尽可能选择别人
也会感兴趣的问题
在真实的世界里发现问题可能是最主要的途径，
许多经济学家都承认他们的灵感来自于对真实世界的感
悟 。
学计量经济学需要有“经济学感觉”，即除了指
能够理解数学模型背后的经济涵义之外，更重要的是
能将经济学理论与现实相对接
比如：在市场上看到买卖双方讨价还价，要能够
理解这就是“价格歧视”。因为存在价格谈判说明商
贩对不同的顾客索要了不同的价格 。
只要你细心观察周围的世界，多到企业或者市场
里去逛逛，就有发现问题的机会
（ 1）在真实世界发现问题
问题的来源归纳为四种途径：一、真实世界，二、
大众传媒，三、与人沟通，四、阅读文献。
替代在真实世界发现问题的办法就是借助大众传
媒，比如电视、报纸、杂志、网络等。如中央电视台
的经济频道、农业频道以及相关节目，这些传媒通常
有很多内容是关于经济现象和经济理论的，而且通常
是比较典型的现象或者是热点问题和难点问题。对于
这些经济类的报道，你不必完全相信他们的分析，但
是可以关注他们说的现象，然后用自己的理论和头脑
来分析 。
大众传媒放送给你的经济报道，可以视之为“案例”
（ 2）在媒体报道中发现问题
一般较能激发发现问题灵感的传媒有中央电视台 2
台经济频道以及有关经济节目，报纸有, 中国经营
报,,, 经济观察报,,, 21世纪经济报道, 和, 经
济学消息报,,这些报纸时效性强、内容新颖，而且
资深记者的报道通常有一定的深度。杂志相对于报纸
而言，可能更彻底、更有深度，较好的中文杂志（不
是学术期刊）比如, 南方窗,,中国企业家,,世界
经理人文摘, 等。
至于网络，那就比较多了，不错的财经类网站有
新浪网（ sina.com.cn）、国研网（ drcnet.com）、中
经网（ cei.gov.cn）、中国资讯行（ chinainfobank.com）
此外还有很多研究机构的网站，如天则经济研究所，
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等等。
必须经常关注自己从事专业研究的相关网站 。
以上两种途径都是试图从现象中发现问题。那么，哪些经
济现象通常是有价值的现象呢？有四个标准。
标准之一，一种新的现象。 比如联产承包责任制、股份合作
制，这种现象最容易引起学界关注。
标准之二，与现有理论相悖的现象。 比如传统理论认为“分成
租佃”是不合理的，但是它却在台湾广泛存在并具有较好的经
济绩效。这种“推翻”现有理论的现象也是经济学家求之不得
的好素材。
标准之三，与现行经济政策相悖的现象。 比如，屡禁不止的温
州地下“钱庄”。既然“野火烧不尽”，那么必定有其存在的
经济原因，探讨这种原因可以为制订新的政策或解释制度变迁
提供理论依据。
标准之四，两种相互矛盾但同时存在的现象。 比如为什么有的
地方私营企业不如国有企业而有的地方却相反？寻找其中的约
束条件就可以解释这种现象从而理解企业发展的环境。
（ 3）在与人沟通中发现问题
比如和学者对话，听著名经济学家做报告，和政
府官员交流体会，与企业界人士聊天，跟经济类记者
侃大山。
与上述人对话，可以获得许多你难以获得的信息，
帮助你打开通往真实经济世界的大门 。
同等重要的是，他们的话题总是带有不同的问题，
这就使你直接接触了问题，而不是经由现象再到问题
有些时候，你和别人对话，包括你给别人“讲课”，
可能不会使你学到什么新的东西，但是也许会帮助你
整理近期的思维，或者促使你思考一些问题
（ 4）阅读专业文献发现问题
如果以上三种途径难以找到一个问题，那么可找
一感兴趣的领域，然后阅读该领域内的专业文献
读文献不是盲目地读，而是有选择地读。比如你
对经济增长感兴趣，那么你可以找一篇有关经济增长
方面的近期“综述”（它很可能出现在 JEL上）或者
最重要的著作，根据它后面提供的参考文献，按图索
骥，尽量找来并逐一阅读
比较权威的文献通常是比较重要的，英文的有 AER,JPE、
Econometrics,QJE,JEL,RES等，中文的有, 经济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 管理世界, 等。在阅读过程中，你将会
发现经济学家们对于同一个问题可能有不同的观点、材料、分
析方法，会在文章末尾提出自己还没有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
可能会启发你的问题
2、提练经济学问题
发现一个自认为, 好的, 的问题，离正式动笔仍
然有一段距离。
首先，你需要把自己的问题用一句话概括出来，
做不到这点就说明你对于自己的问题是什么还不清楚。
譬如，你观察到市场上到处都是, 砍价, 声，你联想到经
济学教科书上一般都说, 价格是给定的,,那么你可以提出自
己的问题：, 砍价, 为什么会发生呢？其次，你必须用一句经
济学的语言来描述你的问题
譬如，消费者和销售者之间为什么会发生价格谈判呢？
只有用经济学语言描述你的问题，才能检验你的问
题是否是一个经济学问题，从而确保你要写的论文
是“经济学”论文而不是“管理学”或者别的论文。
所谓的经济学问题，不是说提问中包含了经济学术语就
是经济学问题，而是说提出的问题本身符合所用的经济学术
语，同时这个问题遵守了经济学现有的学术传统。
很多人因为不理解这一点而提出了很多在经济学家看来根
本不是问题的“伪问题”。
比如，很多中国的经济学者在讨论国有企业问题时，动辄
论及, 国有企业的委托代理问题,,实际上委托代理理论根本
不适合分析国有企业 。因为国有企业的所有者（全体公民）
根本就不是一个, 经济人,,无法最大化自己的成本和收益，
也控制不了, 代理人, （国企管理者），这与委托代理框架是
不相容的，因此根本就是一个伪问题
。
再有：, 如何增强企业的竞争力, 之类也不是一个经济学问
题, 因为它要探讨的不是一个经济学问题, 而是一个企业管理
的问题 。 经济学传统中不存在什么, 竞争力,, 就算有相应的
术语 （ 利润最大化？ ） 遥相呼应, 那也不属于经济学问题 。 因
为经济学只解决, 是什么,, 至于, 如何做, 那是管理学的问
题 。
明确了一个经济学问题，那么就要试图解答它，这
才是研究的开始
在解答的过程中，必定要经历很多苦恼和困惑，
要不断地向专家请教，查找专业文献，苦思冥想
如果你找到了答案，那么恭喜你，因为你已经迈
出了重要的一步。接下来，你要适当压抑一下自己的
兴奋，把答案记下来或者留在脑海里一段时间，看它
是否真的站得住脚，有没有可能再完善。
如果你对自己的思想（ idea）确认无疑，那么现
在可以找二种人初步验证一下：专家和普通百姓。
比如说，你认为存在“砍价”是因为卖者有意实
行价格歧视，而价格歧视产生的原因是因为买者并
不完全掌握商品的价格信息。卖者通过“砍价”来
甑别不同的买者，对拥有信息优势的买者收低价，
对没有信息优势的买者收高价。
你现在可以把这个 idea首先告诉在价格理论方面比较擅
长的经济学教授。他们的回答应该有三种可能：赞成并认为
你提出了一个新思想，赞成但是认为别人已经提出了这个思
想，反对并认为你是错的。同时，你还可以把自己的思想用
大白话告诉那些市场上的小贩子或者家庭妇女。如果他们都
能理解并赞同你的思思想，那么你很有可能属于前面那个教
授说的前两种情况。如果他们感到不可理解或者根本不同意，
那么你很可能就属于第三种情况了。
3、坚持选题的创新
创新的论文应该符合“三新”。第一，你提出了新的观点
吗？如果没有，那么你是否使用了新的分析方法？如果也没有，
那么你是否提供了新的经验证据？一句话，你总得给读者一些
新的东西。如果上述回答都是否，那么我认为这样的文章写的
价值就不大了 ——除非你纯粹想练笔或者满足你的发表欲 。
查阅相关文献。以前面“砍价”的故事为例，实际上你明
白自己提出的经济学问题属于价格歧视理论和信息经济学或
者博弈论，那么你应该查阅这方面的文献，以验证你的 idea。
如果你确实发现理论上还没有人将信息甑别机制用于价格歧
视的话，那么你很能提出了一种崭新的思想！这样的话，你
就初步实现了理论创新的第一个方面（我认为也是最重要的
一个方面），即提出了新的观点。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经济学人而言，一般没有这么
幸运。当你阅读了某一领域内的全部主要文献后，
你将会悲观地发现：经济学发展了 200多年了，凡是
你能想到的别人都已经想到了，你没有想到的别人
也帮你想到了！但是不要气馁，再看看你是否有希
望在另外两个方面进行创新 。
如说，你可能会发现已有经济学家提出过类似的
想法，不过他没有明确提出“信号甑别”的概念，或
者是提出了这个概念但是用的分析方法是静态均衡。
那么，你可以用信息经济学的理论深化他的思想，或
者用博弈论的方法进行比较静态、动态优化甚至一般
均衡的分析。这样，你就相当于利用新的分析工具丰
富和一般化了现有的思想
典型的例子就是张五常和斯蒂格里茨 （ Stiglitz） 的
故事 。 张五常在其博士论文, 佃农理论, 中率先提出
了, 分成契约是信息约束下风险规避的理性选择, 这
一原创性思想 。 但是张五常的论文讨论的是农业契约
问题, 用的数学是静态局部均衡 。 斯蒂格里茨用更复
杂的数学建立了一个一般均衡的模型, 从而将张五常
的思想一般化, 为信息经济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并因
此而荣膺诺贝尔经济学奖 。 而泰勒尔 （ Tirole） 可以
算是利用分析方法取胜的另一位大赢家了 。
不要小看这第二种创新，实际上绝大多数经济学家
一辈子都是在做这种事情，甚至做这种事情还能得到
诺贝尔经济学奖呢。
即便前两种创新你都没有希望了，你仍然不要感
到绝望，因为你还有第三条道路。
假如你发现自己的思想已经被别人开发了，别人的
论证方法也很严密科学，但它未必具有普适性甚至未
必正确。
那么你可以对该思想做一些计量检验。比如，你找
了 100个案例，其中 50个是社区市场,50个是旅游区
市场。你可能会发现，旅游区市场存在比社区市场更
频繁的讨价还价。回顾一下前面讲的“好的”现象的
四个标准，你将发现你找到了第四类有价值的现象。
深究下去，你可能有新的发现：信息获取、价格歧视
与人口流动有关！这样，你通过计量检验修正了前人
的模型，然后提出了新的解释。也有一些经济学者通
过对中国数据的计量检验，验证或修正了国外经济学
家的模型，这也算是一种贡献吧 。
需要补充的是，当提出一种新思想时，有可能在现有的学
术传统中找不到合适的术语来描述它，那么就要“创造”一个
新的术语。经济思想史的演进表明，理论的创新总是伴随着概
念的创新，因此新的术语总是层出不穷。但经济学家同时又很
忌讳提出新的术语，因为这通常难以得到同行的认可。
提出一个新的术语要符合以下三个要求。第一，现有的理
论的确无法表达你的思想，比如“信息甑别”，这个术语以前
是没有的，也难以通过其他相关词来替代。第二，你提出的新
术语比现有的术语表达起来更清楚、更“经济”，经济学本身
也是要讲究经济效果的。比如，奈特（ F,Knight）在表达商业
环境中难以度量的风险时，提出“不确定性”（ uncertainty）
来取代“风险”（ risk）。第三，你的术语最好能够数学模型
化，这样你可以更方便地在模型中描述它从而更容易得到同行
认可。需要注意的是，一定要特别留心第一个要求。有人在研
究中国的乡镇企业时，提出所谓“模糊产权理论”。实际上产
权的内涵本身就说明它是存在剩余控制的模糊权利，再发明一
个名词试图“创新”理论，实际上没有必要。
还有一种创新是由于孤陋寡闻造成的，人家已有的成果你
不知道，你的成果不是先于人家拿出来的。比如计算机现在已
出奔腾 Ⅲ,而你拿出 586还以为是创新。即使这个 586是你自己
埋头发明的，但也不行了，知识产权不属于你。所以你要经常
翻阅资料，掌握前沿性学术问题，才有可能真的创新。把不好
的东西炒作成好的，这是商界常有的现象。常常闹出笑话，我
有这样的例子,
还有一种 "创新 "，就是抛开前人一切成就，追求另辟 "蹊
径 ","与众不同 "，盲目 "突破 "，不知道新旧更替的辩证法，
即 "温故知新 "的道理。 "温故而不知新，其病也庸；不温故而
欲知新，其病也妄 "。
计量经济学论文中数学方法的应用问题
现代经济学是生活在数学和英语的世界中的。经济学的
科学化和经济学帝国主义与经济学数学化有关。
经济学中运用数学，一定要注意适用范围和条件
1、数学能帮助逻辑推理，但逻辑正确，结论未必正确，要看假
设前提，假设前提的取舍决定了结论与真实世界的对应关系。
2、数学是十分精密的工具，所以很容易假设失之毫厘，结论
差之千里。
如线性的事物用非线性的数学方法处理。数学方法必须满
足其分析条件才有价值。社会科学中这些条件一般难以达到。
方法越精密与越要小心。
“精确地错不如粗略地对, 。 不能认为不懂的就有价值。很多
人不理解数学的精髓、精妙与局限，只是照猫画虎吧了。烂用
数学是在糟蹋经济学和数学。是经济学的悲哀，也是数学的悲
哀。
创新性论文的构成
根据上述发现问题 ——解决问题的基本研
究范式，我们可以归纳经济学论文的规范 —
—一篇标准的创新性经济学论文的组成部分：
1、导言 2、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 3、主要结论
5、实证分析 6、结论
7、附录8、参考文献
4、模型的扩展
（ 1）导言（ Introduction）
导言是一篇论文精华的浓缩，是论文中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导言是论文的第一部分，但导言的写作往往是在最后阶段完成
导言对作者来说是陈述自己观点的喉舌
导言对读者来说是了解一篇论文的窗口
导言对审稿人来说是判断和了解论文的质量与作者功底大依据。
因此，论文能否发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导言的质量。
对于年轻的学者而言，在建立学术声誉之前导言尤其重要，一
定要认真写好，否则论文将难见天日，投稿总是石沉大海。
事实上就是著名的经济学家也从不忽视导言，经济学家 Tirole
曾经说过：他写论文的导言一般都要花一周时间进行推敲。
Laffont教授曾说：, 我每月要审几百篇论文，对于大部分论
文，阅读都不会超过 4页就把它丢到垃圾堆里。因为我很难想
象一个作者连导言都写不好，他能写出什么好论文,
① 导言的重要性
② 导言的构成与写作方法
ⅰ 问题的提出
作者应该在文章的开头开门见山地用尽可能简洁的语言陈
述他所发现或提出的问题，并进一步阐明该问题对于经济学理
论或实际应用的重要性。即告诉读者你为什么要研究这个问题
如果发现或提出的不是一个新问题，那么应该进一步阐明
重新提出该问题的原因 ——前人没有很好解决还是作者发现了
一种新的解决思路和方法。
比如，认为现有的理论不能解释某一现象，或者要澄清对
某一问题的认识，又或者是质疑现有理论，等等
导论要精彩、短小，让读者（尤其是编辑）在尽量短的时
间内明白你的论文要说什么，并且对你说的感兴趣。因为要
,出彩,,一些经济学家甚至在论文的开头干脆讲起了故事。
克鲁格曼（ Krugman）尤其是这方面的高手。
ⅱ 解决问题的基本思路和基本方法
这是一篇论文的核心。经济学论文非常重视解决问题的基
本思路和基本方法是否具有原创性。所以应该充分而简明地阐
述自己对于解决所提出问题的新思路或新方法以及作者所使用
的分析框架或模型。
如果作者所使用的是该领域的新框架或新思路、新方法，应阐
明使用的理由和基本假设。
恰如其分地表述论文创新（无论是理论的还是方法或模型
的）对与理论或应用的意义，以及其限制性
但是不管怎样，在导论中你要表达出本文的主要观点和命
题。这样做的好处是，许多没有时间看你全文的人也可以了解
你的观点
ⅲ 参考文献的回顾性评论
任何一篇论文的产生都是建立在前人贡献的基础上，作
者作为一个研究人员应该也必须对这一领域前人所做的贡献
做一个回顾性的评论。
文献综述或评论不仅是对前人贡献的尊重，同时也是通过
评论阐述本文创新的一种方法。也表明作者对该领域的熟悉与
研究。说明已经进入该领域。
文献评论不是将参考文献做一简单的罗列，而是一种批评
或批判性的回顾与综述 ——主要阐述对于作者所发现或提出的
问题前人没有相同的研究，在此基础上阐述有没有做出相关或
相近的研究，其研究方法、成果和主要结论是什么？这些工作
的局限性是什么？尤其不要忘记的是说明相比之下作者创新。
综述不是概述, 不能泛泛地引用和概括, 要有扬
弃, 特别是有批评 。 否则, 如果别人都做好了, 要你
写文章干嘛 。 综述比较容易看出作者对该领域所下的
工夫, 因为作者需要广泛阅读, 理解不同论文在关键
假设和模型上的主要分歧 。 好的综述本身就是一篇独
立的文章 。 一般认为, 学术论文没有综述是不可思议
的 。 遗憾的是, 中国所谓的经济学期刊上, 绝大多数
论文根本不做任何综述, 也不梳理前人的成果 。
ⅳ 文章的结构安排
一般在导言的最后部分必须简要说明论文的结构安
排，包括导言之外的各章节及其主要内容 ——用一两
句话简要概括！
（ 2）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 (Basic Framework
or Basic Model)
① 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的重要性
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一般在论文的第二部分写作。
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是作者用来论证自己所提出的解决问
题的基本思路和方法。
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的选择和分析技巧直接决定了作者对
于这一问题的论证的可信度以及得到的基本结论的普遍性。也
直接显示了作者的经济学功底。
所以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往往是研究工作和论文写作的关
键。
一个好的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可以使作者清晰而透彻地阐
明和分析自己的基本观点，并得到非常完美的结论，而且往往
会会成为一个广为借鉴的分析工具。
如,Myerson—Satterthwaite(1983)提出并证明了不完
全信息下的双边交易是帕累托无效率的，而他所选择的模型
也成了连续分布的逆向选择问题的一个标准分析模型。
② 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的构成与写作
一般而言，主流经济学的任何一个领域都有一些较为成熟
的、被普遍接受的分析框架或模型，这是前人贡献的结晶。
研究者进入某领域时首先要熟练掌握这些框架或模型，包
括基本假设、基本技巧和基本结论。这就是所谓基本功训练即
功底 ——是解决问题的工具。接受这些基本功训练是研究者进
入该领域的前提。
对于已经具备了这些基本功的研究者而言困难的是选择适当
的框架或模型。这是研究者面临的专业或技术难题。
对于基本功好的研究者是难在可选择的太多，而基本功
差的则相反。
如：研究问题：银行信贷配给问题 ——基本观点：银行和企业间的信
息不对称带来效率损失 ——基本框架或模型：信息经济学和激励理论的基
本模型 ——可供选择的框架：逆向选择与道德风险 ——如认为企业投资的
实际回报率是企业的私人信息则选择逆向选择模型；如认为信息不对称来
源于企业经理则选道德风险模型。
如果研究者选择了道德风险模型，那接下来的问题是选择
静态的还是选择动态的模型？选择离散的还是选择连续的模型。
这些问题都没有标准的或统一的答案。理论上最好是动态
的连续模型。因为它符合经济学推崇的形而上的价值标准。但
遗憾的是这样的模型还没有出现。
因此，选择什么框架或模型取决于作者希望解释什么问题，
以及希望解释到什么程度。不存在绝对的标准。
如果能用一个简单的（比如离散的）模型解释一个复杂的
（比如连续的）模型 90%以上的结论，那就应该选简单的。
基本框架或模型一旦选择，接下来就是要对 框架或模型
进行必要的描述，包括对基本假设进行必要的交代，以及为
了解释问题需要所做限制性假设的理由（合理性）以及这些
假设和限制对结论的影响。
（ 3）主要结论（ Main Results）
主要结论是论文的主体部分。
当作者选择了一个模型来解释一个经济学理论问题或现象时，
通过计算或证明或推理得到的基本结论就是作者的论点或基本观
点是否得到承认、支持并被学术界接受的直接依据。
① 主要结论的重要性
作者最好要将主要结论尤其是重要结论以命题或定理的形式
陈述出来，并用适当的结构或 顺序加以排列。这样一是为了
读者阅读方便，更重要的是表明作者的一种归纳能力。
不论怎么说，杂乱无章堆砌的结果一般是不被学术界承认的。
必须注意的是任何一个结论或命题或定理都必须是加以证明
的，这是一门科学的基本要求，也是研究结论成为科学结论而
值得加以信赖的根本。
对定理或命题加以证明的过程就是作者运用演绎或归纳推
理方法从基本假设或前提中得到基本结论的过程。
一个证明起码要保证建立在基本框架或模型假设基础上
的结论至少的逻辑上是可信的。
很难想象，在当代经济学中一个不加以证明的结论能被学
术界所接受。
② 主要结论的构成与写作
关于构成的内容主要的证明或推理。前已述及。
写作技巧上主要处理烦琐、复杂、冗长的定理或命题证明。
一般方法是放在附录中,，这样是为了读者阅读方便（提高可
读性，一般读者没有兴趣仔细阅读证明过程，除非是经典或
开创性的研究），此外，对冗长的证明最好分成几段，并将
中间过程的结论用引理的形式表示出来，使得证明过程清晰。
4、模型的扩展（ Extension）
有经验的作者对于复杂的研究，一般先用一个较为简单的
框架或模型进行论证，以得到简洁优美的结论。然后再将
基本模型扩展到更为一般的理论框架中，并验证基本结论
是否成立。
这样循序渐进地做使得论文层层深入，更具可读性。
扩展包括：
基本模型的扩展 ——如将离散模型扩展到连续模型或将静态
模型扩展为动态的模型。复杂的扩展本身就是很好的研究论
文，如哈罗德 ——多马模型就是对凯恩斯模型的动态化扩展。
基本假设的修正 ——将限制性较强的基本假设放松，使得基
本结论适用范围更广。
5、实证分析（ Positive Analysis）
对于宏观经济学或金融领域的学术论文，大多要求进行实证，
以验证或支持作者所得到的结论，因为数据资料是具备的。
换句话说，只要具备数据资料，对研究结论是要进行实证的。
所以现代经济学者要求很好的计量经济学功底。
实证主要的内容是收集数据和选择经济计量模型。
产业经济学或规制经济学一般实证是以案例分析为主。因为微
观领域难以获得大样本数据。现代计量经济学已经可以处理小
样本数据或企业数据，因此实证范围扩大了。
实证就是在现实中找到研究成果（结论或观点）自身的价值，
没有实证的结论，不论形而上的价值观判断是多么完美，其生
命力会受到怀疑。
6、结论（ Concluding Remarks）
任何一篇完整的论文都必须有结论。
经济学论文的结论包括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用凝练的语言将论文所得到的基本结论以及其
意义做一个归纳总结。
注意对结论的归纳总结要尽可能简短，以节省篇幅避免不必
要的重复。
第二部分是,对本文所未能解决的问题和结论的局限性作简
短的说明。
目的是使研究具有开放性，这样有助于后继者进一步深入的研
究。这是任何一门学科或科学繁荣所必须的。
我们要从别人的开放性问题中得到启发，从而发现问题。
指出局限不仅有助于进一步改进，而且也表明了作者的科学态度
和素养。
7、附录（ Appendix）
主要是处理冗长的证明。前已提到不再重复
8、参考文献（ References）
参考文献是作者研究和写作的依据。
前已述及任何研究总是在前人的贡献基础上进行的，正确
引述参考文献不仅表达了对前人贡献的尊重，同时也为后来者
提供研究参考，还表达了研究者所做的工作与对该领域的深入
程度。
参考文献的引述必须恰当，既要避免遗漏重要的文献，给
后人带来不便，又要防止罗列过多并不是直接的相关文献。
一般而言，参考文献是作者在论文中提到的论文或著作。
参考文献规范应根据杂志要求。见附录
温涛
西南农业大学经济管
理学院
2003年 12月 31日
绝大多数学习和研究成果总是通过学术论文来体现的，社
会科学尤其如此，经济学更不能例外,经济学论文是学习和研
究经济学成果的文字表现，是经济学人交流和传播经济学成果
的最主要方式。所以，仅仅懂得计量经济学的方法是不够的。
经济学论文的写作在许多方面不同于其他社会科学 。
尽管我们从小学就开始练习写作文，但是符合国际主流标准
的经济学论文仍有许多独特的地方，因此许多人对于如何写经济
学论文感到无从下手。
一些经济学科班出身的名牌大学本科生和研究生对于如何
写标准的经济学论文也感到迷茫，教师们几乎从来没有教授过
如何创作经济学论文。这实在是我国经济学教育的悲哀 。
国外大学一入学即对新生进行学术道德和学术创作的教育。
计量经济学论文写作的重要性
经济学研究方法论
方法,用于完成一个既定目标的具体技术、工具或程序。
如回归分析，相关分析、运筹研究技术、计算机处理
技术、文献检索等。
科学方法大体分为三个层次：
（ 1）具体研究方法（如投入产出表、统计抽样、计
量经济学等），它们属于各门科学本身的研究对象。
（ 2）一般性研究方法（数学、逻辑学），适用于自
然科学和社会科学。
（ 3）哲学方法（认识论、辩证法），适用于所有学
科。
方法论,处理问题和从事活动的方式。构成了完成任务的途
径或路线 —组织、计划、设计和实施研究的基本原则。但不解
决细节问题。 方法论：由, 知, 到, 行, 的理论。 对给定领域
中进行探索的一般途径的研究。方法论侧重于选择和应用方法
的一般原则、程序、原理、规则，并遵循哲学思想。方法论是
一门科学的特殊方法的总称。方法论的定义并不一致。有时甚
至和方法不加区分，如计量经济学中的马尔可夫链方法称为方
法论。这些称为方法论上的“语言污染”
学习方法论是为了,为形成新的可靠的认识提供一种已经
经受时间检验并已被实证了手段 ——获得通向科学的手段
掌握方法论的方法,传统,模仿导师； 现代, 理论学习
方法论的意义,方法论研究的是一门学科的概念、理论体
系和基本推理规则，即应用于该学科的科学哲学。有没有充
实完善的方法论不仅是一门学科是否成熟的标志，而且是其
能否不断发展的基本前提和必要条件。
计量经济学论文的选题
1、发现一个好问题
论文的写作应该从发现问题开始。而不是从开始写
开始。学术研究总是从对一个问题感兴趣开始的，所以
能否提出一个, 好的, 问题就基本决定了论文的质量，
好的选题至少是成功的一半
现代经济学被认为是解释世界的科学，而不是改造
世界的科学。因此，我们不要立足于为解决问题而写
论文，即便想解决问题，也要从分析问题入手。
选题的基本原则是：
（ 1）选择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对于没有学术兴趣的人来说，科学研究将是一件非常痛苦
的事情，而且将对身心健康不利。因此，在找选题的时候首先
要找自己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因为推动学术研究的原动力正是
好奇心，是解出猜谜游戏时的那种纯粹的智力上的愉悦 。
但目前研究人员普遍功利心较重，希望选择对自己的事业
发展有帮助的题目，这常常导致他们的选题雷同化，或是过于
空洞。前些年，可能有 80％以上的经济学专业的研究生都选择
做金融或证券方面的论文。可是，就算是从个人收益最大化的
角度来看，这也不能算是一种最优选择，因为在完全竞争的市
场上是不可能获得额外的利润的，想要获得稳定且超额的利润，
最好的办法是使得自己的产品差异化。
（ 2）选择你所掌握的理论工具能够解决的问题。
很多人总想选择最有意义的题目。这当然无可厚非，但也
存在一定的误区。有意义的题目太多了，但是我们只能在现
有的约束条件内选择自己的题目。
这个约束条件就是我们的工具箱里的分析工具
许多有意义的问题是我们的分析工具暂时无法把握的，所
以也就只能抱憾地放弃。
比如说，人生怎样才能得到幸福，这可以说是一个最有意
义的题目，但是你能够用什么分析工具去研究这个问题呢？
钱颖一教授曾经谈到，到美国留学的女学生和男学生相比
上路更快，因为男学生总是想做中国经济体制改革总体思路
这样的大问题，而女学生则比较踏实地按照导师的意见搜集
数据、做模型、调参数，结果更容易出成果
（ 3）尽量使问题细化，不要选大而空的问题
大而空的问题只能够说明你还没有把一个问题想
得很清楚
比如，如果你的选题是, 中国国际收支问题研
究,,读者根本无法判断你真正想研究的问题，实际
上，这可能跟更适合做为一门课的题目而不是一篇论
文的题目
比较可取的题目，比如说，可能是, 为什么中国
会同时出现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的双顺差,
,政治经济学杂志, 上有一篇讲童话故事, 绿野仙踪, 中
的政治经济学的文章，据作者考证，这篇童话实际上是一个政
治寓言，反映的是围绕美国货币制度改革的争议。这篇文章得
到了弗里德曼的高度推崇。其实它根本不是那种技术性非常强
的学术论文，它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分析角度。
张五常的, 蜜蜂的寓言, 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设想一下在春光
明媚的农场，飘散着浓郁的花香，蜜蜂在花丛中忙忙碌碌，而
经济学家在旁边思考着产权问题。这是多么地浪漫而诗意，怎
能让人不争着一睹为快。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文章被更多的读者阅读，这在写作经
济学论文的时候可能带来一个, 两难选择,,从本质上说，经
济学论文的读者是不可能很多的。一份一流的经济学刊物可能
只是 500个人写,500个人看。但是，例外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 4）在满足前三个条件的前提下，尽可能选择别人
也会感兴趣的问题
在真实的世界里发现问题可能是最主要的途径，
许多经济学家都承认他们的灵感来自于对真实世界的感
悟 。
学计量经济学需要有“经济学感觉”，即除了指
能够理解数学模型背后的经济涵义之外，更重要的是
能将经济学理论与现实相对接
比如：在市场上看到买卖双方讨价还价，要能够
理解这就是“价格歧视”。因为存在价格谈判说明商
贩对不同的顾客索要了不同的价格 。
只要你细心观察周围的世界，多到企业或者市场
里去逛逛，就有发现问题的机会
（ 1）在真实世界发现问题
问题的来源归纳为四种途径：一、真实世界，二、
大众传媒，三、与人沟通，四、阅读文献。
替代在真实世界发现问题的办法就是借助大众传
媒，比如电视、报纸、杂志、网络等。如中央电视台
的经济频道、农业频道以及相关节目，这些传媒通常
有很多内容是关于经济现象和经济理论的，而且通常
是比较典型的现象或者是热点问题和难点问题。对于
这些经济类的报道，你不必完全相信他们的分析，但
是可以关注他们说的现象，然后用自己的理论和头脑
来分析 。
大众传媒放送给你的经济报道，可以视之为“案例”
（ 2）在媒体报道中发现问题
一般较能激发发现问题灵感的传媒有中央电视台 2
台经济频道以及有关经济节目，报纸有, 中国经营
报,,, 经济观察报,,, 21世纪经济报道, 和, 经
济学消息报,,这些报纸时效性强、内容新颖，而且
资深记者的报道通常有一定的深度。杂志相对于报纸
而言，可能更彻底、更有深度，较好的中文杂志（不
是学术期刊）比如, 南方窗,,中国企业家,,世界
经理人文摘, 等。
至于网络，那就比较多了，不错的财经类网站有
新浪网（ sina.com.cn）、国研网（ drcnet.com）、中
经网（ cei.gov.cn）、中国资讯行（ chinainfobank.com）
此外还有很多研究机构的网站，如天则经济研究所，
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等等。
必须经常关注自己从事专业研究的相关网站 。
以上两种途径都是试图从现象中发现问题。那么，哪些经
济现象通常是有价值的现象呢？有四个标准。
标准之一，一种新的现象。 比如联产承包责任制、股份合作
制，这种现象最容易引起学界关注。
标准之二，与现有理论相悖的现象。 比如传统理论认为“分成
租佃”是不合理的，但是它却在台湾广泛存在并具有较好的经
济绩效。这种“推翻”现有理论的现象也是经济学家求之不得
的好素材。
标准之三，与现行经济政策相悖的现象。 比如，屡禁不止的温
州地下“钱庄”。既然“野火烧不尽”，那么必定有其存在的
经济原因，探讨这种原因可以为制订新的政策或解释制度变迁
提供理论依据。
标准之四，两种相互矛盾但同时存在的现象。 比如为什么有的
地方私营企业不如国有企业而有的地方却相反？寻找其中的约
束条件就可以解释这种现象从而理解企业发展的环境。
（ 3）在与人沟通中发现问题
比如和学者对话，听著名经济学家做报告，和政
府官员交流体会，与企业界人士聊天，跟经济类记者
侃大山。
与上述人对话，可以获得许多你难以获得的信息，
帮助你打开通往真实经济世界的大门 。
同等重要的是，他们的话题总是带有不同的问题，
这就使你直接接触了问题，而不是经由现象再到问题
有些时候，你和别人对话，包括你给别人“讲课”，
可能不会使你学到什么新的东西，但是也许会帮助你
整理近期的思维，或者促使你思考一些问题
（ 4）阅读专业文献发现问题
如果以上三种途径难以找到一个问题，那么可找
一感兴趣的领域，然后阅读该领域内的专业文献
读文献不是盲目地读，而是有选择地读。比如你
对经济增长感兴趣，那么你可以找一篇有关经济增长
方面的近期“综述”（它很可能出现在 JEL上）或者
最重要的著作，根据它后面提供的参考文献，按图索
骥，尽量找来并逐一阅读
比较权威的文献通常是比较重要的，英文的有 AER,JPE、
Econometrics,QJE,JEL,RES等，中文的有, 经济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 管理世界, 等。在阅读过程中，你将会
发现经济学家们对于同一个问题可能有不同的观点、材料、分
析方法，会在文章末尾提出自己还没有解决的问题。这些问题
可能会启发你的问题
2、提练经济学问题
发现一个自认为, 好的, 的问题，离正式动笔仍
然有一段距离。
首先，你需要把自己的问题用一句话概括出来，
做不到这点就说明你对于自己的问题是什么还不清楚。
譬如，你观察到市场上到处都是, 砍价, 声，你联想到经
济学教科书上一般都说, 价格是给定的,,那么你可以提出自
己的问题：, 砍价, 为什么会发生呢？其次，你必须用一句经
济学的语言来描述你的问题
譬如，消费者和销售者之间为什么会发生价格谈判呢？
只有用经济学语言描述你的问题，才能检验你的问
题是否是一个经济学问题，从而确保你要写的论文
是“经济学”论文而不是“管理学”或者别的论文。
所谓的经济学问题，不是说提问中包含了经济学术语就
是经济学问题，而是说提出的问题本身符合所用的经济学术
语，同时这个问题遵守了经济学现有的学术传统。
很多人因为不理解这一点而提出了很多在经济学家看来根
本不是问题的“伪问题”。
比如，很多中国的经济学者在讨论国有企业问题时，动辄
论及, 国有企业的委托代理问题,,实际上委托代理理论根本
不适合分析国有企业 。因为国有企业的所有者（全体公民）
根本就不是一个, 经济人,,无法最大化自己的成本和收益，
也控制不了, 代理人, （国企管理者），这与委托代理框架是
不相容的，因此根本就是一个伪问题
。
再有：, 如何增强企业的竞争力, 之类也不是一个经济学问
题, 因为它要探讨的不是一个经济学问题, 而是一个企业管理
的问题 。 经济学传统中不存在什么, 竞争力,, 就算有相应的
术语 （ 利润最大化？ ） 遥相呼应, 那也不属于经济学问题 。 因
为经济学只解决, 是什么,, 至于, 如何做, 那是管理学的问
题 。
明确了一个经济学问题，那么就要试图解答它，这
才是研究的开始
在解答的过程中，必定要经历很多苦恼和困惑，
要不断地向专家请教，查找专业文献，苦思冥想
如果你找到了答案，那么恭喜你，因为你已经迈
出了重要的一步。接下来，你要适当压抑一下自己的
兴奋，把答案记下来或者留在脑海里一段时间，看它
是否真的站得住脚，有没有可能再完善。
如果你对自己的思想（ idea）确认无疑，那么现
在可以找二种人初步验证一下：专家和普通百姓。
比如说，你认为存在“砍价”是因为卖者有意实
行价格歧视，而价格歧视产生的原因是因为买者并
不完全掌握商品的价格信息。卖者通过“砍价”来
甑别不同的买者，对拥有信息优势的买者收低价，
对没有信息优势的买者收高价。
你现在可以把这个 idea首先告诉在价格理论方面比较擅
长的经济学教授。他们的回答应该有三种可能：赞成并认为
你提出了一个新思想，赞成但是认为别人已经提出了这个思
想，反对并认为你是错的。同时，你还可以把自己的思想用
大白话告诉那些市场上的小贩子或者家庭妇女。如果他们都
能理解并赞同你的思思想，那么你很有可能属于前面那个教
授说的前两种情况。如果他们感到不可理解或者根本不同意，
那么你很可能就属于第三种情况了。
3、坚持选题的创新
创新的论文应该符合“三新”。第一，你提出了新的观点
吗？如果没有，那么你是否使用了新的分析方法？如果也没有，
那么你是否提供了新的经验证据？一句话，你总得给读者一些
新的东西。如果上述回答都是否，那么我认为这样的文章写的
价值就不大了 ——除非你纯粹想练笔或者满足你的发表欲 。
查阅相关文献。以前面“砍价”的故事为例，实际上你明
白自己提出的经济学问题属于价格歧视理论和信息经济学或
者博弈论，那么你应该查阅这方面的文献，以验证你的 idea。
如果你确实发现理论上还没有人将信息甑别机制用于价格歧
视的话，那么你很能提出了一种崭新的思想！这样的话，你
就初步实现了理论创新的第一个方面（我认为也是最重要的
一个方面），即提出了新的观点。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经济学人而言，一般没有这么
幸运。当你阅读了某一领域内的全部主要文献后，
你将会悲观地发现：经济学发展了 200多年了，凡是
你能想到的别人都已经想到了，你没有想到的别人
也帮你想到了！但是不要气馁，再看看你是否有希
望在另外两个方面进行创新 。
如说，你可能会发现已有经济学家提出过类似的
想法，不过他没有明确提出“信号甑别”的概念，或
者是提出了这个概念但是用的分析方法是静态均衡。
那么，你可以用信息经济学的理论深化他的思想，或
者用博弈论的方法进行比较静态、动态优化甚至一般
均衡的分析。这样，你就相当于利用新的分析工具丰
富和一般化了现有的思想
典型的例子就是张五常和斯蒂格里茨 （ Stiglitz） 的
故事 。 张五常在其博士论文, 佃农理论, 中率先提出
了, 分成契约是信息约束下风险规避的理性选择, 这
一原创性思想 。 但是张五常的论文讨论的是农业契约
问题, 用的数学是静态局部均衡 。 斯蒂格里茨用更复
杂的数学建立了一个一般均衡的模型, 从而将张五常
的思想一般化, 为信息经济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并因
此而荣膺诺贝尔经济学奖 。 而泰勒尔 （ Tirole） 可以
算是利用分析方法取胜的另一位大赢家了 。
不要小看这第二种创新，实际上绝大多数经济学家
一辈子都是在做这种事情，甚至做这种事情还能得到
诺贝尔经济学奖呢。
即便前两种创新你都没有希望了，你仍然不要感
到绝望，因为你还有第三条道路。
假如你发现自己的思想已经被别人开发了，别人的
论证方法也很严密科学，但它未必具有普适性甚至未
必正确。
那么你可以对该思想做一些计量检验。比如，你找
了 100个案例，其中 50个是社区市场,50个是旅游区
市场。你可能会发现，旅游区市场存在比社区市场更
频繁的讨价还价。回顾一下前面讲的“好的”现象的
四个标准，你将发现你找到了第四类有价值的现象。
深究下去，你可能有新的发现：信息获取、价格歧视
与人口流动有关！这样，你通过计量检验修正了前人
的模型，然后提出了新的解释。也有一些经济学者通
过对中国数据的计量检验，验证或修正了国外经济学
家的模型，这也算是一种贡献吧 。
需要补充的是，当提出一种新思想时，有可能在现有的学
术传统中找不到合适的术语来描述它，那么就要“创造”一个
新的术语。经济思想史的演进表明，理论的创新总是伴随着概
念的创新，因此新的术语总是层出不穷。但经济学家同时又很
忌讳提出新的术语，因为这通常难以得到同行的认可。
提出一个新的术语要符合以下三个要求。第一，现有的理
论的确无法表达你的思想，比如“信息甑别”，这个术语以前
是没有的，也难以通过其他相关词来替代。第二，你提出的新
术语比现有的术语表达起来更清楚、更“经济”，经济学本身
也是要讲究经济效果的。比如，奈特（ F,Knight）在表达商业
环境中难以度量的风险时，提出“不确定性”（ uncertainty）
来取代“风险”（ risk）。第三，你的术语最好能够数学模型
化，这样你可以更方便地在模型中描述它从而更容易得到同行
认可。需要注意的是，一定要特别留心第一个要求。有人在研
究中国的乡镇企业时，提出所谓“模糊产权理论”。实际上产
权的内涵本身就说明它是存在剩余控制的模糊权利，再发明一
个名词试图“创新”理论，实际上没有必要。
还有一种创新是由于孤陋寡闻造成的，人家已有的成果你
不知道，你的成果不是先于人家拿出来的。比如计算机现在已
出奔腾 Ⅲ,而你拿出 586还以为是创新。即使这个 586是你自己
埋头发明的，但也不行了，知识产权不属于你。所以你要经常
翻阅资料，掌握前沿性学术问题，才有可能真的创新。把不好
的东西炒作成好的，这是商界常有的现象。常常闹出笑话，我
有这样的例子,
还有一种 "创新 "，就是抛开前人一切成就，追求另辟 "蹊
径 ","与众不同 "，盲目 "突破 "，不知道新旧更替的辩证法，
即 "温故知新 "的道理。 "温故而不知新，其病也庸；不温故而
欲知新，其病也妄 "。
计量经济学论文中数学方法的应用问题
现代经济学是生活在数学和英语的世界中的。经济学的
科学化和经济学帝国主义与经济学数学化有关。
经济学中运用数学，一定要注意适用范围和条件
1、数学能帮助逻辑推理，但逻辑正确，结论未必正确，要看假
设前提，假设前提的取舍决定了结论与真实世界的对应关系。
2、数学是十分精密的工具，所以很容易假设失之毫厘，结论
差之千里。
如线性的事物用非线性的数学方法处理。数学方法必须满
足其分析条件才有价值。社会科学中这些条件一般难以达到。
方法越精密与越要小心。
“精确地错不如粗略地对, 。 不能认为不懂的就有价值。很多
人不理解数学的精髓、精妙与局限，只是照猫画虎吧了。烂用
数学是在糟蹋经济学和数学。是经济学的悲哀，也是数学的悲
哀。
创新性论文的构成
根据上述发现问题 ——解决问题的基本研
究范式，我们可以归纳经济学论文的规范 —
—一篇标准的创新性经济学论文的组成部分：
1、导言 2、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 3、主要结论
5、实证分析 6、结论
7、附录8、参考文献
4、模型的扩展
（ 1）导言（ Introduction）
导言是一篇论文精华的浓缩，是论文中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导言是论文的第一部分，但导言的写作往往是在最后阶段完成
导言对作者来说是陈述自己观点的喉舌
导言对读者来说是了解一篇论文的窗口
导言对审稿人来说是判断和了解论文的质量与作者功底大依据。
因此，论文能否发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导言的质量。
对于年轻的学者而言，在建立学术声誉之前导言尤其重要，一
定要认真写好，否则论文将难见天日，投稿总是石沉大海。
事实上就是著名的经济学家也从不忽视导言，经济学家 Tirole
曾经说过：他写论文的导言一般都要花一周时间进行推敲。
Laffont教授曾说：, 我每月要审几百篇论文，对于大部分论
文，阅读都不会超过 4页就把它丢到垃圾堆里。因为我很难想
象一个作者连导言都写不好，他能写出什么好论文,
① 导言的重要性
② 导言的构成与写作方法
ⅰ 问题的提出
作者应该在文章的开头开门见山地用尽可能简洁的语言陈
述他所发现或提出的问题，并进一步阐明该问题对于经济学理
论或实际应用的重要性。即告诉读者你为什么要研究这个问题
如果发现或提出的不是一个新问题，那么应该进一步阐明
重新提出该问题的原因 ——前人没有很好解决还是作者发现了
一种新的解决思路和方法。
比如，认为现有的理论不能解释某一现象，或者要澄清对
某一问题的认识，又或者是质疑现有理论，等等
导论要精彩、短小，让读者（尤其是编辑）在尽量短的时
间内明白你的论文要说什么，并且对你说的感兴趣。因为要
,出彩,,一些经济学家甚至在论文的开头干脆讲起了故事。
克鲁格曼（ Krugman）尤其是这方面的高手。
ⅱ 解决问题的基本思路和基本方法
这是一篇论文的核心。经济学论文非常重视解决问题的基
本思路和基本方法是否具有原创性。所以应该充分而简明地阐
述自己对于解决所提出问题的新思路或新方法以及作者所使用
的分析框架或模型。
如果作者所使用的是该领域的新框架或新思路、新方法，应阐
明使用的理由和基本假设。
恰如其分地表述论文创新（无论是理论的还是方法或模型
的）对与理论或应用的意义，以及其限制性
但是不管怎样，在导论中你要表达出本文的主要观点和命
题。这样做的好处是，许多没有时间看你全文的人也可以了解
你的观点
ⅲ 参考文献的回顾性评论
任何一篇论文的产生都是建立在前人贡献的基础上，作
者作为一个研究人员应该也必须对这一领域前人所做的贡献
做一个回顾性的评论。
文献综述或评论不仅是对前人贡献的尊重，同时也是通过
评论阐述本文创新的一种方法。也表明作者对该领域的熟悉与
研究。说明已经进入该领域。
文献评论不是将参考文献做一简单的罗列，而是一种批评
或批判性的回顾与综述 ——主要阐述对于作者所发现或提出的
问题前人没有相同的研究，在此基础上阐述有没有做出相关或
相近的研究，其研究方法、成果和主要结论是什么？这些工作
的局限性是什么？尤其不要忘记的是说明相比之下作者创新。
综述不是概述, 不能泛泛地引用和概括, 要有扬
弃, 特别是有批评 。 否则, 如果别人都做好了, 要你
写文章干嘛 。 综述比较容易看出作者对该领域所下的
工夫, 因为作者需要广泛阅读, 理解不同论文在关键
假设和模型上的主要分歧 。 好的综述本身就是一篇独
立的文章 。 一般认为, 学术论文没有综述是不可思议
的 。 遗憾的是, 中国所谓的经济学期刊上, 绝大多数
论文根本不做任何综述, 也不梳理前人的成果 。
ⅳ 文章的结构安排
一般在导言的最后部分必须简要说明论文的结构安
排，包括导言之外的各章节及其主要内容 ——用一两
句话简要概括！
（ 2）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 (Basic Framework
or Basic Model)
① 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的重要性
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一般在论文的第二部分写作。
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是作者用来论证自己所提出的解决问
题的基本思路和方法。
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的选择和分析技巧直接决定了作者对
于这一问题的论证的可信度以及得到的基本结论的普遍性。也
直接显示了作者的经济学功底。
所以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往往是研究工作和论文写作的关
键。
一个好的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可以使作者清晰而透彻地阐
明和分析自己的基本观点，并得到非常完美的结论，而且往往
会会成为一个广为借鉴的分析工具。
如,Myerson—Satterthwaite(1983)提出并证明了不完
全信息下的双边交易是帕累托无效率的，而他所选择的模型
也成了连续分布的逆向选择问题的一个标准分析模型。
② 基本框架或基本模型的构成与写作
一般而言，主流经济学的任何一个领域都有一些较为成熟
的、被普遍接受的分析框架或模型，这是前人贡献的结晶。
研究者进入某领域时首先要熟练掌握这些框架或模型，包
括基本假设、基本技巧和基本结论。这就是所谓基本功训练即
功底 ——是解决问题的工具。接受这些基本功训练是研究者进
入该领域的前提。
对于已经具备了这些基本功的研究者而言困难的是选择适当
的框架或模型。这是研究者面临的专业或技术难题。
对于基本功好的研究者是难在可选择的太多，而基本功
差的则相反。
如：研究问题：银行信贷配给问题 ——基本观点：银行和企业间的信
息不对称带来效率损失 ——基本框架或模型：信息经济学和激励理论的基
本模型 ——可供选择的框架：逆向选择与道德风险 ——如认为企业投资的
实际回报率是企业的私人信息则选择逆向选择模型；如认为信息不对称来
源于企业经理则选道德风险模型。
如果研究者选择了道德风险模型，那接下来的问题是选择
静态的还是选择动态的模型？选择离散的还是选择连续的模型。
这些问题都没有标准的或统一的答案。理论上最好是动态
的连续模型。因为它符合经济学推崇的形而上的价值标准。但
遗憾的是这样的模型还没有出现。
因此，选择什么框架或模型取决于作者希望解释什么问题，
以及希望解释到什么程度。不存在绝对的标准。
如果能用一个简单的（比如离散的）模型解释一个复杂的
（比如连续的）模型 90%以上的结论，那就应该选简单的。
基本框架或模型一旦选择，接下来就是要对 框架或模型
进行必要的描述，包括对基本假设进行必要的交代，以及为
了解释问题需要所做限制性假设的理由（合理性）以及这些
假设和限制对结论的影响。
（ 3）主要结论（ Main Results）
主要结论是论文的主体部分。
当作者选择了一个模型来解释一个经济学理论问题或现象时，
通过计算或证明或推理得到的基本结论就是作者的论点或基本观
点是否得到承认、支持并被学术界接受的直接依据。
① 主要结论的重要性
作者最好要将主要结论尤其是重要结论以命题或定理的形式
陈述出来，并用适当的结构或 顺序加以排列。这样一是为了
读者阅读方便，更重要的是表明作者的一种归纳能力。
不论怎么说，杂乱无章堆砌的结果一般是不被学术界承认的。
必须注意的是任何一个结论或命题或定理都必须是加以证明
的，这是一门科学的基本要求，也是研究结论成为科学结论而
值得加以信赖的根本。
对定理或命题加以证明的过程就是作者运用演绎或归纳推
理方法从基本假设或前提中得到基本结论的过程。
一个证明起码要保证建立在基本框架或模型假设基础上
的结论至少的逻辑上是可信的。
很难想象，在当代经济学中一个不加以证明的结论能被学
术界所接受。
② 主要结论的构成与写作
关于构成的内容主要的证明或推理。前已述及。
写作技巧上主要处理烦琐、复杂、冗长的定理或命题证明。
一般方法是放在附录中,，这样是为了读者阅读方便（提高可
读性，一般读者没有兴趣仔细阅读证明过程，除非是经典或
开创性的研究），此外，对冗长的证明最好分成几段，并将
中间过程的结论用引理的形式表示出来，使得证明过程清晰。
4、模型的扩展（ Extension）
有经验的作者对于复杂的研究，一般先用一个较为简单的
框架或模型进行论证，以得到简洁优美的结论。然后再将
基本模型扩展到更为一般的理论框架中，并验证基本结论
是否成立。
这样循序渐进地做使得论文层层深入，更具可读性。
扩展包括：
基本模型的扩展 ——如将离散模型扩展到连续模型或将静态
模型扩展为动态的模型。复杂的扩展本身就是很好的研究论
文，如哈罗德 ——多马模型就是对凯恩斯模型的动态化扩展。
基本假设的修正 ——将限制性较强的基本假设放松，使得基
本结论适用范围更广。
5、实证分析（ Positive Analysis）
对于宏观经济学或金融领域的学术论文，大多要求进行实证，
以验证或支持作者所得到的结论，因为数据资料是具备的。
换句话说，只要具备数据资料，对研究结论是要进行实证的。
所以现代经济学者要求很好的计量经济学功底。
实证主要的内容是收集数据和选择经济计量模型。
产业经济学或规制经济学一般实证是以案例分析为主。因为微
观领域难以获得大样本数据。现代计量经济学已经可以处理小
样本数据或企业数据，因此实证范围扩大了。
实证就是在现实中找到研究成果（结论或观点）自身的价值，
没有实证的结论，不论形而上的价值观判断是多么完美，其生
命力会受到怀疑。
6、结论（ Concluding Remarks）
任何一篇完整的论文都必须有结论。
经济学论文的结论包括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用凝练的语言将论文所得到的基本结论以及其
意义做一个归纳总结。
注意对结论的归纳总结要尽可能简短，以节省篇幅避免不必
要的重复。
第二部分是,对本文所未能解决的问题和结论的局限性作简
短的说明。
目的是使研究具有开放性，这样有助于后继者进一步深入的研
究。这是任何一门学科或科学繁荣所必须的。
我们要从别人的开放性问题中得到启发，从而发现问题。
指出局限不仅有助于进一步改进，而且也表明了作者的科学态度
和素养。
7、附录（ Appendix）
主要是处理冗长的证明。前已提到不再重复
8、参考文献（ References）
参考文献是作者研究和写作的依据。
前已述及任何研究总是在前人的贡献基础上进行的，正确
引述参考文献不仅表达了对前人贡献的尊重，同时也为后来者
提供研究参考，还表达了研究者所做的工作与对该领域的深入
程度。
参考文献的引述必须恰当，既要避免遗漏重要的文献，给
后人带来不便，又要防止罗列过多并不是直接的相关文献。
一般而言，参考文献是作者在论文中提到的论文或著作。
参考文献规范应根据杂志要求。见附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