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节 促进增长的政策
在用索洛模型揭示了经济增长不同源泉
之间的关系后, 现在我们可以用这种理论
来指导我们思考经济政策问题 。
根据索洛增长模型, 一国的储蓄和投资的多少是其公
民生活水平的关键决定因素 。 因此, 我们关于政策问题的
讨论从一个自然而然的问题开始：美国经济的储蓄率是太
低, 太高还是正合适？
正如我们已经说过, 储蓄率决定了稳定状态的资本和
产出水平, 一个特定的储蓄率引起了黄金规则稳定状态,
这种状态使人均消费最大化, 从而经济福利最大化 。 黄金
规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要以与美国经济相比较的基准 。
一、评价储蓄率
为了确定美国经济高于, 低于还是处于黄金规
则状态, 我们需要比较资本的边际产量减折旧
（ MPK-δ） 与总产出增长率 （ n+g） 。 正如我们以
前确定的, 在黄金规则稳定状态时, MPK-δ=n+g。
如果经济是在小于黄金规则稳定状态下运行, 那
么边际产量递减就告诉我们, MPK-δ>n+g。 在这
种情况下, 提高储蓄率将最终达到有更有高消费
的稳定状态 。 另一方面, 如果经济以太多的资本
运行, 那么, MPK-δ<n+g,而且应该降低储蓄率 。
为了对美国这样的现实经济进行比较, 我们需要估算
资本的净边际产量 （ MPK-δ） 。 美国实际 GDP平均每年增长
3%左右, 因此 n+g=0.03。 我们根据以下三个事实估算资
本的净边际产量：
资本存量是一年 GDP的 2.5倍左右；
资本的折旧约为 GDP的 10%；
资本的收入约为 GDPR的 30%。
运用我们模型的符号, 我们可以把这些事实写为：
K=2.5Y
δK=0.1Y
MPK*K=0.3Y
可解出,MPK=0.12,δ=0.04
因此, 每年资本存量折旧率为 4%左右, 资本的边际产
量为每年 12%左右 。 资本的净边际产量, 即 MPK-δ,为每
年 8%左右 。
现在我们看到, 资本的收益 （ MPK-δ=每年 8%） 大于经
济的平均增长率 （ n+g=每年 3%）, 这个事实与我们以前的
分析共同指出, 美国经济的资本存量大大小于黄金规则水平 。
换言之 。 如果美国把其收入的更大比例用于储蓄和投资, 它会
更迅速地增长, 并最终达到更高消费的稳定状态 。 这种发现表
明, 决策者应努力提高储蓄率 。 投资率 。 实际上, 许多年来增
加形成的资本一直受到经济政策的高度重视 。
二、改变储蓄率
以上的计算结果表明, 要使美国经济向黄
金规则稳定状态移动, 决策者就应该增加国民
储蓄 。 但是政府怎样才能这样做呢？ 根据分开
的核算, 较高的国民储蓄意味着较高的公共储
蓄, 较高的私人储蓄, 或者这两者的某种结合 。
许多关于促进增长的政策争论中心是这些储蓄
中哪一种可能是最有效的 。
政府最直接的方法是通过公共储蓄 —— 政府以税收收
入得到的和它所支出的之间的差额 —— 影响国民储蓄 。 当
政府支出大于收入时, 就说政府有预算赤字, 预算赤字代
表负的公共储蓄 。 预算赤字提高了利率, 并挤出了投资；
所引起的资本存量减少是部分加在子孙后代身上的国债负
担 。 相反如果政府支出小于它收入的增加, 就可以说政府
有预算盈余 。 这就可以减少部分国债, 并刺激投资 。 政府
预算政策对资本积累的影响可以解释为什么克林顿总统在
1993年入主白宫时把减少预算赤字作为一个重点 。
政府还可以通过影响私人储蓄 —— 家庭和企
业所进行的储蓄 —— 来影响国民储蓄。特别是，
人们决定储蓄多少取决于他们所面临的激励，而
且这些激励可以由各种公共政策来改变。许多经
济学家认为，资本收入的高税率 —— 包括公司所
得税、联邦所得税，以及许多州政府所得税 ——
通过减少储蓄者所赚到的收益率而抑制了私人储
蓄。另一方面，像 IRAS这样的退休金账户免税，
是为了给这些账户储蓄收入优惠待遇来鼓励私人
储蓄。
经济学家关于公共政策大多数分歧的根源
在于对每人储蓄会对激励作出多大反应的不同
观点 。 例如, 假设政府要扩大人们能存入的免
税的退休金账户的数量, 人们会通过更多的储
蓄来对加强激励作出反应吗？ 或者人们仅仅是
把以其他形式进行的储蓄转入这些账户 —— 这
样是否就减少了税收收入, 而以私人储蓄没有
任何刺激？ 显而易见, 政府和合意性取决于对
这些问题的答案 。 不幸的是, 尽管关于这一问
题有许多研究, 但并没有形成共识 。
案例研究：应该改革社会保障制度吗
虽然许多政府政策是为了鼓励储蓄, 例如, 给予养老
金计划和其它退休金账户的优惠税收待遇, 但通常认为一
种重要的政策减少了储蓄：社会保障制度 。 社会保障是一
种旨在维持老年时个人收入的转移支付制度 。 这些对老年
人匠转移支付是由对工作年龄人口的工薪税来筹资的 。 据
认为这种制度减少了私人储蓄是因为它减少个人为自己退
休生活准备资金的需要 。
为了制止由于社会保障引起的国民储蓄的减少,
许多经济学家建议改革社会保障制度 。 这种制度现
在主要是现收现付：把现在的大部分税收收入支付
给现在的老年人 。 一个建议是社会保障应该完全自
筹资金 。 按照这个计划, 政府应该把这一代人年轻
和工作时所支付的工薪税放入信托基金, 然后政府
在这一代人年老和退休时把本金和积累的利息支付
给他们 。 在这种完全自筹资金的社会保障制度之下,
公共储蓄的增加将抵消私人储蓄的减少 。
一个密切相关的建议是私人化，这意味着把这种政府
的老年人计划变成强制型私人储蓄账户制度，十分类似于
私人养老金计划。在原则上自筹资金和私人化问题是有区
别的。一个完全自筹资金制度既可以是公共（在这种情况
下政府掌握资金）也可以是私人的（在这种情况下私人金
融机构掌握资金）。但是在实际上这两个问题往往是相关
的。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完全自筹资金的公共制度是有问
题的。他们注意到，这种制度结果控制了一国的大部分财
富，这就会提高政府在配置资本中的作用。
此外他们担心, 大量由政府控制的资金会诱使政治
家减税或增加支出, 这又会耗尽资金, 并使这种制度
回到现收现付状况 。 历史对这种担心提供了一些支持：
社会保障的最早建立者想使这种制度所积累的资金比
所实现的多得多 。
90年代后期，当决策者认识到现在的社会保障
制度无法维持下去时，这些问题变得更为突出了。
这就是说，通过工薪税所筹集到的收入量显然已不
够支付承诺的所有津贴了。根据大多数计划，随着
21世纪前几十年中大量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人到了退
休年龄，这个问题变得更尖锐了。人们提出了各种
解决办法。一种可能性是用减少津贴和提高税收的
结合来维持现在的制度。另一种可能性包括转向完
全自筹资金制度，也许还包括私人账户。
三、配置经济的投资
索洛模型作出了一个简单化的假设, 即
只存在一种类型资本 。 当然, 在世界上存在
许多类型资本 。 私人企业投资于传统类型资
本, 例如, 推土机的钢铁厂, 以及新类型资
本, 例如电脑和机器人 。 政府投资于称为基
础设施的各种形式的公共资本, 例如道路,
桥梁, 以及下水道体系 。
此外, 还有人力资本 — 工人通过教育所获得的
知识和技能, 教育包括从早期教育这类儿童计划直
至劳动力中成年人的在职培训 。 尽管基本的索洛模
型只包括物质资本, 而且也没有努力去解释劳动效
率, 但人力资本在许多方面与物质资本类似 。 与物
质资本一样, 人力资历本也提高了我们生产物质与
劳务的能力 。 提高人力资本水平要求以教师, 图书
馆和学习时间为形式的投资 。 最近关于经济增长的
研究强调了, 在解释各国生活水平的差别中, 人力
资本至少与物质资本同样重要 。
想要刺激经济增长的决策者必定遇到经济
最需要哪一种资本的问题 。 换言之, 哪一种资
本产生了最高的边际产量？ 在很大程度上决策
者可以依靠市场把储蓄配置给不同类型的投资 。
那些资本边际产量最高的行业自然最愿意按市
场利率借贷为新投资筹资 。 许多经济学家主张,
政府应该只是为不同类型资本创造一种, 平等
活动领域, — 例如通过确保税制公平地对待所
有形式的资本, 然后政府可以依靠市场来有效
地配置资本 。
另一些经济学家建议, 政府应该积极的鼓励某种形式
的资本 。 例如, 假设技术进步是作为某种经济活动的副产
品出现的 。 例如在建立资本的过程中设计出新而先进的生
产流程 （ 这种现象被称为干中学 ）, 以及, 如果这些思想
成为社会知识宝库的一部分, 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 这种副
产品被称为技术的外部性 （ 或知识的溢出效应 ） 。 在存在
这种外部性时, 资本的社会收益大于私人收益, 而且, 增
加资本积累对社会的利益大于其他类型资本 。 例如, 如果
安装机器人引起的技术外部性大于建立一个新钢铁厂, 那
么, 政府训应该用税法来鼓励对机器人的投资 。
这种政策有时被称为产业政策, 这种政策的成功要
求政府能衡量不同经济活动的外部性, 以便它能对每种活
动给予正确的激励 。
大多数经济学家由于两个原因而怀疑产业政策 。
第一, 衡量不同的外部性如此困难, 以至于实际上是
不可能的 。 如果政策依据不充分的衡量, 那么客它的效果
就接近于随机的, 从而比没有这种政策更糟 。
第二, 政策过程远非完善 。 一旦政府把补贴和减税
作为奖励某些行业的活动, 这种奖励很可能对政治权势的
依靠和外部性大小的依靠一样 。
一种必须由政府介入的资本是公共资本 。 地
方, 州和联邦政府总是要决定是否借贷为新公路,
桥梁以及运输体系筹资资 。 比尔, 克林顿在第一次
竞选时就认为, 美国对基础设施的投资太少了 。 他
认为较高水平的基础设施的投资才能使经济在长期
中生产率更高 。 在经济学家中对这种主张既有支持
者, 也有批评者 。 但他们所有的人都同意, 衡量公
共资本的边际产量是困难的 。 私人资本产生了一种
易于衡量的拥有这种资本企业的利润率, 而公共资
本的利益是较为分散的 。
四、鼓励技术进步
索洛模型表明, 人均收入的持续增长必定来自技术进步 。
但是索洛模型把技术进步作为外生的, 并没有解释技术进
步 。 不幸的是, 这无法很好地理解技术进步的决定作用 。
尽管理解有限, 但许多公共政策的目的仍在于刺激技术
进步 。 大多数这种政策都是私人部门把资源用于技术创新 。
例如, 专利制度给新产品发明者以暂时的垄断；税收法规
为进行研究和开发的企业提供减税；以及像国家科学基金
这样的政府机构直接资助大学的基础研究 。 此外, 正如以
上所讨论的, 产业政策的支持者认为, 政府应该在对促进
迅速的技术进步至关重要的特殊行业中起到更积极的作用 。
案例研究：世界经济增长的放慢
最近几十年来决策者是所面对的一个很重要的
问题是从 20世纪 70年代开始的世界经济增长放慢。
下表提供了世界七个经济大国人均实际 GDP增长的
数据。美国的年增长率从 2.2%下降到 1.5%。其他
国家也经历了类似的或更严重的衰退。 研究表明，
增长放慢是由于生产函数的改善比率直在放慢。本
章的附录解释了经济学家如何用一个被称为全要素
生产率的变量来衡量生产函数的变动，全要素生产
率与索洛模型中的劳动效率密切相关。
在有大量积累之后, 即使生产率增长微小
的变动也会对经济福利产生重大影响 。 现在美
国的实际收入比它如果能把生产率一直保持在
原先的水平时要低 20％ 。 许多经济学家力图解
释这种不利的变动, 我们来考虑他们的一些解
释 。
衡量问题 一种可能性是实际上生产率并没有
放慢，但只是数据有缺陷而表现在数据上。衡
量通货膨胀的一个问题是根据物品和劳务质量
进行校正。当衡量产出和生产率时也产生了同
样的问题。例如如果技术进步引起生产更多的
电脑，那么，产出和生产率的提高是易于衡量
的。但是，如果技术进步引起生产运行速度更
快的电脑，那么产出和生产率实际上是提高了，
但这种提高较为模糊。政府的统计学家努力校
正这种质量变动，但尽管他们做了最大努力，
得出的数据仍然远远是不够完善的。
无法衡量的质量改进意味着，我们的生活
水平提高比官方数据所表示的更快。这个问题
使我们怀疑这些数据，但其本身并不能解释生
产率的放慢。为了解释增长放慢，我们应该认
为，衡量问题使情况更糟。有某种可以这样做
的目标。随着时间推移，在农业这样的生产有
形而易于衡量产出的行业中工作的人越来越少，
在医疗服务这样的无形而不易于衡量产出的行
业中工作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什么经济学家
认为，衡量问题就是一切。
石油价格 当生产率从 1973年左右开始放慢时,
解释这个问题的显而易见的假设是由欧佩克这个石
油卡特尔的行为引起的石油价格大幅度上升 。 主要
的证据是时间性：生产率增长放慢与石油价格达到
天价几乎是同时的 。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 这种解释
显然不太可能了 。 一个原因是积累的生产率下降如
此之大, 无法用石油价格的上升来解释 ――石油在
一般企业的成本中所占的比重并不大 。 此外这种解
释如果是正确的, 那么 1987年欧佩克政治上的动乱
引起石油价格的下跌时, 生产率就应该加快 。 不幸
的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
工人的素质 一些经济学家提出, 生产率的放慢可能是
由于劳动力的变动 。 在 70年代初, 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一代
人离开学校参加工作 。 同时, 社会规范的变化鼓励许多妇
女不整天从事家务, 而是进入劳动力队伍 。 这两种发展都
降低了工人中的平均经验水平, 这种降低又使平均生产力
下降 。
另一些经济学指出工人素质的变化是由于人力资本 。 虽
然劳动力的教育程度现在和以前同样高, 但教育程度的提
高并不像过去那样快 。 此外, 一些标准化考试的成绩下降
表明, 教育质量一直在下降 。 如果是这样的话, 就可以解
释生产率增长的放慢 。
思想枯竭 还有一些经济学家提出, 世界上关于如何生
产的思想已经开始枯竭, 结果我们进入了一个技术放慢的
时代 。 这些经济学家往往认为, 这种反常的情况不是从
1970年以来的时期, 而是在此 20年之前 。 40年代, 经济
中有大量由于 30年代大萧条和 40年代上半期的第二次世
界大战来充分实现的思想储备 。 推理是, 在经济用完这种
思想储备之后, 生产率放慢就是不可避免的 。 的确, 近年
来的增长率无法珉 50年代和 60年代相比, 但并不比 1870
年到 1950年的平均增长率低 。 也许生产率增长降低是我
们不得不接受的一件事 。
这些猜测中哪些是罪魁祸首呢？ 所有这些
都是可能的, 但是超越合理的怀疑而证明哪一
种是真正的原因十分困难 。 世界性经济增长放
仍然是一个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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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索洛模型揭示了经济增长不同源泉
之间的关系后, 现在我们可以用这种理论
来指导我们思考经济政策问题 。
根据索洛增长模型, 一国的储蓄和投资的多少是其公
民生活水平的关键决定因素 。 因此, 我们关于政策问题的
讨论从一个自然而然的问题开始：美国经济的储蓄率是太
低, 太高还是正合适？
正如我们已经说过, 储蓄率决定了稳定状态的资本和
产出水平, 一个特定的储蓄率引起了黄金规则稳定状态,
这种状态使人均消费最大化, 从而经济福利最大化 。 黄金
规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要以与美国经济相比较的基准 。
一、评价储蓄率
为了确定美国经济高于, 低于还是处于黄金规
则状态, 我们需要比较资本的边际产量减折旧
（ MPK-δ） 与总产出增长率 （ n+g） 。 正如我们以
前确定的, 在黄金规则稳定状态时, MPK-δ=n+g。
如果经济是在小于黄金规则稳定状态下运行, 那
么边际产量递减就告诉我们, MPK-δ>n+g。 在这
种情况下, 提高储蓄率将最终达到有更有高消费
的稳定状态 。 另一方面, 如果经济以太多的资本
运行, 那么, MPK-δ<n+g,而且应该降低储蓄率 。
为了对美国这样的现实经济进行比较, 我们需要估算
资本的净边际产量 （ MPK-δ） 。 美国实际 GDP平均每年增长
3%左右, 因此 n+g=0.03。 我们根据以下三个事实估算资
本的净边际产量：
资本存量是一年 GDP的 2.5倍左右；
资本的折旧约为 GDP的 10%；
资本的收入约为 GDPR的 30%。
运用我们模型的符号, 我们可以把这些事实写为：
K=2.5Y
δK=0.1Y
MPK*K=0.3Y
可解出,MPK=0.12,δ=0.04
因此, 每年资本存量折旧率为 4%左右, 资本的边际产
量为每年 12%左右 。 资本的净边际产量, 即 MPK-δ,为每
年 8%左右 。
现在我们看到, 资本的收益 （ MPK-δ=每年 8%） 大于经
济的平均增长率 （ n+g=每年 3%）, 这个事实与我们以前的
分析共同指出, 美国经济的资本存量大大小于黄金规则水平 。
换言之 。 如果美国把其收入的更大比例用于储蓄和投资, 它会
更迅速地增长, 并最终达到更高消费的稳定状态 。 这种发现表
明, 决策者应努力提高储蓄率 。 投资率 。 实际上, 许多年来增
加形成的资本一直受到经济政策的高度重视 。
二、改变储蓄率
以上的计算结果表明, 要使美国经济向黄
金规则稳定状态移动, 决策者就应该增加国民
储蓄 。 但是政府怎样才能这样做呢？ 根据分开
的核算, 较高的国民储蓄意味着较高的公共储
蓄, 较高的私人储蓄, 或者这两者的某种结合 。
许多关于促进增长的政策争论中心是这些储蓄
中哪一种可能是最有效的 。
政府最直接的方法是通过公共储蓄 —— 政府以税收收
入得到的和它所支出的之间的差额 —— 影响国民储蓄 。 当
政府支出大于收入时, 就说政府有预算赤字, 预算赤字代
表负的公共储蓄 。 预算赤字提高了利率, 并挤出了投资；
所引起的资本存量减少是部分加在子孙后代身上的国债负
担 。 相反如果政府支出小于它收入的增加, 就可以说政府
有预算盈余 。 这就可以减少部分国债, 并刺激投资 。 政府
预算政策对资本积累的影响可以解释为什么克林顿总统在
1993年入主白宫时把减少预算赤字作为一个重点 。
政府还可以通过影响私人储蓄 —— 家庭和企
业所进行的储蓄 —— 来影响国民储蓄。特别是，
人们决定储蓄多少取决于他们所面临的激励，而
且这些激励可以由各种公共政策来改变。许多经
济学家认为，资本收入的高税率 —— 包括公司所
得税、联邦所得税，以及许多州政府所得税 ——
通过减少储蓄者所赚到的收益率而抑制了私人储
蓄。另一方面，像 IRAS这样的退休金账户免税，
是为了给这些账户储蓄收入优惠待遇来鼓励私人
储蓄。
经济学家关于公共政策大多数分歧的根源
在于对每人储蓄会对激励作出多大反应的不同
观点 。 例如, 假设政府要扩大人们能存入的免
税的退休金账户的数量, 人们会通过更多的储
蓄来对加强激励作出反应吗？ 或者人们仅仅是
把以其他形式进行的储蓄转入这些账户 —— 这
样是否就减少了税收收入, 而以私人储蓄没有
任何刺激？ 显而易见, 政府和合意性取决于对
这些问题的答案 。 不幸的是, 尽管关于这一问
题有许多研究, 但并没有形成共识 。
案例研究：应该改革社会保障制度吗
虽然许多政府政策是为了鼓励储蓄, 例如, 给予养老
金计划和其它退休金账户的优惠税收待遇, 但通常认为一
种重要的政策减少了储蓄：社会保障制度 。 社会保障是一
种旨在维持老年时个人收入的转移支付制度 。 这些对老年
人匠转移支付是由对工作年龄人口的工薪税来筹资的 。 据
认为这种制度减少了私人储蓄是因为它减少个人为自己退
休生活准备资金的需要 。
为了制止由于社会保障引起的国民储蓄的减少,
许多经济学家建议改革社会保障制度 。 这种制度现
在主要是现收现付：把现在的大部分税收收入支付
给现在的老年人 。 一个建议是社会保障应该完全自
筹资金 。 按照这个计划, 政府应该把这一代人年轻
和工作时所支付的工薪税放入信托基金, 然后政府
在这一代人年老和退休时把本金和积累的利息支付
给他们 。 在这种完全自筹资金的社会保障制度之下,
公共储蓄的增加将抵消私人储蓄的减少 。
一个密切相关的建议是私人化，这意味着把这种政府
的老年人计划变成强制型私人储蓄账户制度，十分类似于
私人养老金计划。在原则上自筹资金和私人化问题是有区
别的。一个完全自筹资金制度既可以是公共（在这种情况
下政府掌握资金）也可以是私人的（在这种情况下私人金
融机构掌握资金）。但是在实际上这两个问题往往是相关
的。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完全自筹资金的公共制度是有问
题的。他们注意到，这种制度结果控制了一国的大部分财
富，这就会提高政府在配置资本中的作用。
此外他们担心, 大量由政府控制的资金会诱使政治
家减税或增加支出, 这又会耗尽资金, 并使这种制度
回到现收现付状况 。 历史对这种担心提供了一些支持：
社会保障的最早建立者想使这种制度所积累的资金比
所实现的多得多 。
90年代后期，当决策者认识到现在的社会保障
制度无法维持下去时，这些问题变得更为突出了。
这就是说，通过工薪税所筹集到的收入量显然已不
够支付承诺的所有津贴了。根据大多数计划，随着
21世纪前几十年中大量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人到了退
休年龄，这个问题变得更尖锐了。人们提出了各种
解决办法。一种可能性是用减少津贴和提高税收的
结合来维持现在的制度。另一种可能性包括转向完
全自筹资金制度，也许还包括私人账户。
三、配置经济的投资
索洛模型作出了一个简单化的假设, 即
只存在一种类型资本 。 当然, 在世界上存在
许多类型资本 。 私人企业投资于传统类型资
本, 例如, 推土机的钢铁厂, 以及新类型资
本, 例如电脑和机器人 。 政府投资于称为基
础设施的各种形式的公共资本, 例如道路,
桥梁, 以及下水道体系 。
此外, 还有人力资本 — 工人通过教育所获得的
知识和技能, 教育包括从早期教育这类儿童计划直
至劳动力中成年人的在职培训 。 尽管基本的索洛模
型只包括物质资本, 而且也没有努力去解释劳动效
率, 但人力资本在许多方面与物质资本类似 。 与物
质资本一样, 人力资历本也提高了我们生产物质与
劳务的能力 。 提高人力资本水平要求以教师, 图书
馆和学习时间为形式的投资 。 最近关于经济增长的
研究强调了, 在解释各国生活水平的差别中, 人力
资本至少与物质资本同样重要 。
想要刺激经济增长的决策者必定遇到经济
最需要哪一种资本的问题 。 换言之, 哪一种资
本产生了最高的边际产量？ 在很大程度上决策
者可以依靠市场把储蓄配置给不同类型的投资 。
那些资本边际产量最高的行业自然最愿意按市
场利率借贷为新投资筹资 。 许多经济学家主张,
政府应该只是为不同类型资本创造一种, 平等
活动领域, — 例如通过确保税制公平地对待所
有形式的资本, 然后政府可以依靠市场来有效
地配置资本 。
另一些经济学家建议, 政府应该积极的鼓励某种形式
的资本 。 例如, 假设技术进步是作为某种经济活动的副产
品出现的 。 例如在建立资本的过程中设计出新而先进的生
产流程 （ 这种现象被称为干中学 ）, 以及, 如果这些思想
成为社会知识宝库的一部分, 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 这种副
产品被称为技术的外部性 （ 或知识的溢出效应 ） 。 在存在
这种外部性时, 资本的社会收益大于私人收益, 而且, 增
加资本积累对社会的利益大于其他类型资本 。 例如, 如果
安装机器人引起的技术外部性大于建立一个新钢铁厂, 那
么, 政府训应该用税法来鼓励对机器人的投资 。
这种政策有时被称为产业政策, 这种政策的成功要
求政府能衡量不同经济活动的外部性, 以便它能对每种活
动给予正确的激励 。
大多数经济学家由于两个原因而怀疑产业政策 。
第一, 衡量不同的外部性如此困难, 以至于实际上是
不可能的 。 如果政策依据不充分的衡量, 那么客它的效果
就接近于随机的, 从而比没有这种政策更糟 。
第二, 政策过程远非完善 。 一旦政府把补贴和减税
作为奖励某些行业的活动, 这种奖励很可能对政治权势的
依靠和外部性大小的依靠一样 。
一种必须由政府介入的资本是公共资本 。 地
方, 州和联邦政府总是要决定是否借贷为新公路,
桥梁以及运输体系筹资资 。 比尔, 克林顿在第一次
竞选时就认为, 美国对基础设施的投资太少了 。 他
认为较高水平的基础设施的投资才能使经济在长期
中生产率更高 。 在经济学家中对这种主张既有支持
者, 也有批评者 。 但他们所有的人都同意, 衡量公
共资本的边际产量是困难的 。 私人资本产生了一种
易于衡量的拥有这种资本企业的利润率, 而公共资
本的利益是较为分散的 。
四、鼓励技术进步
索洛模型表明, 人均收入的持续增长必定来自技术进步 。
但是索洛模型把技术进步作为外生的, 并没有解释技术进
步 。 不幸的是, 这无法很好地理解技术进步的决定作用 。
尽管理解有限, 但许多公共政策的目的仍在于刺激技术
进步 。 大多数这种政策都是私人部门把资源用于技术创新 。
例如, 专利制度给新产品发明者以暂时的垄断；税收法规
为进行研究和开发的企业提供减税；以及像国家科学基金
这样的政府机构直接资助大学的基础研究 。 此外, 正如以
上所讨论的, 产业政策的支持者认为, 政府应该在对促进
迅速的技术进步至关重要的特殊行业中起到更积极的作用 。
案例研究：世界经济增长的放慢
最近几十年来决策者是所面对的一个很重要的
问题是从 20世纪 70年代开始的世界经济增长放慢。
下表提供了世界七个经济大国人均实际 GDP增长的
数据。美国的年增长率从 2.2%下降到 1.5%。其他
国家也经历了类似的或更严重的衰退。 研究表明，
增长放慢是由于生产函数的改善比率直在放慢。本
章的附录解释了经济学家如何用一个被称为全要素
生产率的变量来衡量生产函数的变动，全要素生产
率与索洛模型中的劳动效率密切相关。
在有大量积累之后, 即使生产率增长微小
的变动也会对经济福利产生重大影响 。 现在美
国的实际收入比它如果能把生产率一直保持在
原先的水平时要低 20％ 。 许多经济学家力图解
释这种不利的变动, 我们来考虑他们的一些解
释 。
衡量问题 一种可能性是实际上生产率并没有
放慢，但只是数据有缺陷而表现在数据上。衡
量通货膨胀的一个问题是根据物品和劳务质量
进行校正。当衡量产出和生产率时也产生了同
样的问题。例如如果技术进步引起生产更多的
电脑，那么，产出和生产率的提高是易于衡量
的。但是，如果技术进步引起生产运行速度更
快的电脑，那么产出和生产率实际上是提高了，
但这种提高较为模糊。政府的统计学家努力校
正这种质量变动，但尽管他们做了最大努力，
得出的数据仍然远远是不够完善的。
无法衡量的质量改进意味着，我们的生活
水平提高比官方数据所表示的更快。这个问题
使我们怀疑这些数据，但其本身并不能解释生
产率的放慢。为了解释增长放慢，我们应该认
为，衡量问题使情况更糟。有某种可以这样做
的目标。随着时间推移，在农业这样的生产有
形而易于衡量产出的行业中工作的人越来越少，
在医疗服务这样的无形而不易于衡量产出的行
业中工作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什么经济学家
认为，衡量问题就是一切。
石油价格 当生产率从 1973年左右开始放慢时,
解释这个问题的显而易见的假设是由欧佩克这个石
油卡特尔的行为引起的石油价格大幅度上升 。 主要
的证据是时间性：生产率增长放慢与石油价格达到
天价几乎是同时的 。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 这种解释
显然不太可能了 。 一个原因是积累的生产率下降如
此之大, 无法用石油价格的上升来解释 ――石油在
一般企业的成本中所占的比重并不大 。 此外这种解
释如果是正确的, 那么 1987年欧佩克政治上的动乱
引起石油价格的下跌时, 生产率就应该加快 。 不幸
的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
工人的素质 一些经济学家提出, 生产率的放慢可能是
由于劳动力的变动 。 在 70年代初, 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一代
人离开学校参加工作 。 同时, 社会规范的变化鼓励许多妇
女不整天从事家务, 而是进入劳动力队伍 。 这两种发展都
降低了工人中的平均经验水平, 这种降低又使平均生产力
下降 。
另一些经济学指出工人素质的变化是由于人力资本 。 虽
然劳动力的教育程度现在和以前同样高, 但教育程度的提
高并不像过去那样快 。 此外, 一些标准化考试的成绩下降
表明, 教育质量一直在下降 。 如果是这样的话, 就可以解
释生产率增长的放慢 。
思想枯竭 还有一些经济学家提出, 世界上关于如何生
产的思想已经开始枯竭, 结果我们进入了一个技术放慢的
时代 。 这些经济学家往往认为, 这种反常的情况不是从
1970年以来的时期, 而是在此 20年之前 。 40年代, 经济
中有大量由于 30年代大萧条和 40年代上半期的第二次世
界大战来充分实现的思想储备 。 推理是, 在经济用完这种
思想储备之后, 生产率放慢就是不可避免的 。 的确, 近年
来的增长率无法珉 50年代和 60年代相比, 但并不比 1870
年到 1950年的平均增长率低 。 也许生产率增长降低是我
们不得不接受的一件事 。
这些猜测中哪些是罪魁祸首呢？ 所有这些
都是可能的, 但是超越合理的怀疑而证明哪一
种是真正的原因十分困难 。 世界性经济增长放
仍然是一个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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