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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王弼与魏晋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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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学习目的 】 认识与理解玄学
的名义，分析玄学产生的原因；
掌握何晏、王弼玄学体系的思想
内容与基本特点；追踪阮籍、嵇
康、张湛玄学思想的发展变迁历
程；了解玄学的理论贡献与历史
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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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时期,“玄学” 兴起
? 青年思想家王弼，以“贵无”为
本，建构独到的玄学理论模式；
? 裴頠则逆而行之，以“崇有”为
其思想之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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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康、阮籍等“竹林七贤”从自
然论角度描述名教之本根；
? 郭象“玄冥独化”论之倡导，将
玄学推进到一个更为抽象之水平。
? 魏晋玄风之起，不仅流贯于哲学
思想界，而且影响于文学艺术等
诸多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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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玄学名义及其形成的社会
思想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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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玄学”之称
? 玄学之称起于西晋。, 陆云传,,
?（陆）云 …… 至一家便寄宿，见
一少年美风姿，共谈, 老子,,
辞致深远，向晓辞去。行十许里，
至故人家，云：此数十里中无人
居。云意始悟，却寻昨宿处，乃
王弼冢。云本无玄学，自此谈老
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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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晋以来，文献多涉“玄学”概念
? 沈约, 宋书 ·雷次宗传, 谓：
? 元嘉十五年，征次宗至京师，开馆
于鸡笼山，聚徒教授，置生百余人。
会稽朱膺之、颍川庾蔚之并以儒学，
监总诸生。时国子学未立，上留心
艺术，使丹阳尹何尚之立玄学，太
子率更令何承天立史学，司徒参军
谢元立文学，凡四学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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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即“形而上学”
?,玄”盖本于老子, 道德
经,, ?玄之又玄，众妙之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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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之玄学家奉, 周易,,, 老
子,,, 庄子, 为“三玄”，以
道释儒，具有抽象思辩色彩。
? 魏晋玄学之,玄”,
? 一曰?玄远?；
? 二曰?名理?；
? 三曰?虚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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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劭, 荀粲传, 云：
?粲诸兄并以儒术议论，而粲独
好言道，常以子贡称夫子之言
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然则六
籍虽存，固圣人之糠秕，粲兄
吴难曰：, 易, 云 ? 圣人立象
以尽意，系辞言以尽言 ?,则
微言胡不可得而闻见哉？粲答
曰：盖理之微者，非物象之所
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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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称 ? 立象以尽意 ?,此非
通于言外者也； ? 系辞焉以
尽言 ?,此非言乎系表者也。
斯则象外之意，系表之言，
固蕴而不出矣。（傅）嘏善
名理，而粲尚玄远，宗致虽
同，苍卒时或有格，而不相
得意，裴徽通彼我之怀为二
家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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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盛, 老聃非大贤论, 云：
? 昔裴逸民（頠）作, 崇有,,
,贵无, 二论，时谈者或以
为不达虚胜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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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上可知，玄学当有三家之别：
?,玄远”者，以远离事务或事物
为入门，乐“超言绝象”之思，
探宇宙造化之源；
?,名理”者，始于“名分”之辩，
趋于“辨名析理”；
?,虚胜”者，即尚虚无贵胜之道，
以谈论抽象原则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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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玄学产生的社会历史原因
? 1、两汉经学流弊引起的一种理
论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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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道家黄老学绵延发展的一种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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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魏晋时代战乱、动荡的一种
思想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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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何晏、王弼以“无”为本
的玄学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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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玄学，肇端于正始。
?, 晋书 ·王衍传, 称：
? ?魏正始中，何晏、王弼等祖述
老庄，立论以为天地万物皆以无
为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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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从何晏到王弼
? 何晏
?, 三国志, 卷九谓：
?（何晏） ? 何进孙也。母尹氏，
为太祖夫人。晏长于宫省，又尚
公主，少以才秀知名，好老庄
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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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晏注, 道德经,,复作, 道德
论,,并有, 论语集解, 。今惟
存少量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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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晏，字平叔，颇为好色，自喜动
静，明帝时，任尚书，名盛一时。
尝曰：
? ?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夏
侯泰初是也；唯几也，故能成天
下之务，司马子元是也。惟神也，
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吾闻其语，
未见其人，盖欲以神况诸已也。?
? 何晏比王弼年长，但对王弼却颇为
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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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弼
? （ 226－
249），字
辅嗣，魏
山阳（即
今之河南
焦作市）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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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劭, 王弼传, 曰：
? 弼幼而察惠，年十余，好老氏，通
辨能言。父业，为尚书郎。时裴徽
为吏部郎，弼未弱冠，往造焉。徽
一见而异之，问弼曰：?夫无者诚
万物之所资也，然圣人莫肯致言，
而, 老子, 申之无已者何？?弼曰：
?圣人无体，无又不可以训，故不
说也；, 老子, 是有者也，故恒言
无所不足。?寻亦为傅嘏所知。于
时，何晏为吏部尚书，甚奇弼，叹
之曰：?仲尼称后生可畏，若斯人
者，可与言天人之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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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始中，黄门侍郎累缺，晏既用贾
充、裴秀、朱整，又议用弼。时丁
谧与晏争衡，致高邑、王黎于曹桑。
桑用黎，于是以弼补台郎。初除，
觐桑，请间。桑为屏左右，而弼与
论道移时，无所他及，桑以此嗤之。
是桑专朝政，党与共相进用，弼通
俊不治高名。寻黎无几时病亡，桑
用王沈代黎，弼遂不得在门下。晏
为之叹恨。弼在台既浅，事功亦雅
非所长，益不留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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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段记载可知：王弼颇有思辩才
力，为何晏所赞叹。
? 弼好论儒道，辞才逸辩，何晏为吏
部尚书时，王弼尚未弱冠，即往而
见之。
? 何晏提出一些问题，请王弼作难，
弼即刻难之，“一坐人便以为屈。
于是，弼自为客主数番，皆一坐所
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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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弼著述及其主要思想
? 王弼著作
? 主要有, 周易注,,论语释疑,
,老子道德经注,,王弼集,,周
易大演论,,老子指略例, 等。
? 近人王维等作了许多辑录整理。北
京大学楼宇烈所撰之, 王弼集校释,
是目前关于王弼著述搜罗最为全面
和精确的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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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以无为本” 的本体论
? 凡有皆始于无，故未形无名之时，
则为万物之始。及其有形有名之
时，则长之、育之、亭之、毒之，
为其母也。言道以无形无名始成
万物，（万物）以始以成而不知
其所以然，玄之又玄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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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物之所以生，功之所以成，必
生乎无形，由乎无名。无形无名
者，万物之宗也。不温不凉，不
宫不商，听之不可得而闻，视之
不可得而彰，体之不可得而知，
味之不可得而尝。故其为物也则
混成，为象也则无形，为音也则
希声，为味也则无呈，故能为品
物之宗主，苞通天地，靡使不经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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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具体上升到抽象，以没有任
何规定性的无名无形来描述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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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崇本息末”
?老子之书，其几乎可以一言而蔽
之。噫！崇本息末而已矣。观其
所由，寻其所归，言不远宗，事
不失主。文虽五千，贯之者一，
义虽广瞻，众则同类。解其一言
而蔽之，则无幽而不识；每事各
为意，则虽辩而愈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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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本体与现象的关系
? 四象不形，则大象无以畅；五音不声
音，则大音无以至；四象形而物无所
主焉，则大象畅矣；五音声而心无所
适焉，则大音至矣。故执大象则天下
往，用大音则风俗移也。无形畅，天
下虽往，往而不能释也；希音至，风
俗虽移，移而不能辩也。是故天生五
物，无物为用。圣行五教，不言为
化 …… 五物之母，不炎不寒，不柔不
刚；五教之母，不敫不昧，不恩不伤。
虽古今不同，时移俗易，此不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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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自古及今，其名不去”者
也。天不以此，则物不生；治不
以此，则功不成。故古今通，终
始同；执古可以御今，阵今可以
知古始；此所谓“常”者也。
? 把本体当作事物之统帅，以为本
体与现象具有相互依存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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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无为之教的政治哲学
? 夫以道治国，崇本以息末；以正
（政）治国，立辟以攻末。本不
立而末浅，民无所及，故必至于
以奇用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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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素朴之道不著，而好欲之美不
隐，虽极圣明以察之，竭智虑以
攻之，巧愈思精，伪愈多变，攻
之弥甚，避之弥勤。则乃智愚相
欺，六亲相疑，朴散真离，事有
其奸。盖舍本而攻末，虽然极圣
智，愈致斯灾，况术之下此者乎！
夫镇之以素朴，则无为而自正，
攻之以圣智，则民穷而攻殷。故
素朴可抱，而圣智可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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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老子的无为之教作为其政治的
谋略。这是因为他所推崇的“道”
之基本特性是没有具体规定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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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从阮籍、嵇康的“自然”
论到张湛的, 列子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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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阮籍、稽康的“自然”
论
? 阮籍
? （ 210－ 263），
字嗣宗，陈留
尉氏（今属河
南省）人，其
父曾任魏丞相，
知名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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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志,,阮籍传,,
? ?才藻艳逸，而惆怅放荡，行
己寡欲，以庄周为模则，官至
步兵校尉?。裴松之注称：阮
籍?登广武，观楚、汉战处，
乃叹曰：时无英才，使竖子成
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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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载，籍尝游苏门山，遇隐者，谈
太古无为之道，论五帝三皇之义，
“苏门生萧然曾不经听。籍乃对之
长啸，清韵响亮”，苏门生淡然而
笑。籍既降，苏门生亦啸，若鸾凤
之音焉。于是，阮籍乃假苏门先生
之论以寄所怀。
? 作有, 咏怀诗,,, 通易论,,达
庄论,,, 大人先生传, 等。后人
辑有, 阮嗣宗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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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康
? （ 223－ 262），字叔夜，祖籍会
稽。幼散父，由母兄抚养成人。
?, 三国志, 谓：
? （嵇康）?文辞壮丽，好言
老庄，而尚奇任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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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松之注引, 嵇氏谱, 曰：
? （康）?家世儒学，少有俊才，
旷迈不群，高亮任性，不修名誉，
宽简有大量。学不师授，博洽多
闻，长而好老庄之业，恬静无欲。
性好服食，尝采御上药。善属文
论，弹琴咏诗，自足于怀抱之中。
以为神仙者，禀之自然，非积学
所致。至于导养得理，以尽性命，
若安期、彭祖之伦，可以善求而
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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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有, 与山巨源绝交书,,, 声
无哀乐论, 等，后人将其著述编
为, 嵇康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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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嵇二氏之玄学是何、王思想
的发展。
? 在王弼那里，有无关系的思辩为
内圣外王政治哲学之建构开辟了
理论通道，故而名教与自然的关
系于王弼的思想体系中乃是一个
相当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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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嵇二氏将名教与自然关系问
题突出出来，成为其体系之主干。
名教与自然关系问题，说到底是
一个天人关系问题，也可以说是
本体论与社会现象的关系问题的
特殊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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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教与自然的含义
? 首先，从语义学角度看，名教乃
名声与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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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从内容看，名教与自然指
以正名定分为主的封建礼教。
?, 管子 ·山至数, 曰：
? ?昔者周人有天下，诸侯宾
服，名教通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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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秦时孔子提出“正名”，以规
定人们的名位和应守的职分。
? 汉儒以封建道德等被立为名分进
行教化，即“以名为教”。此谓
名教之所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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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说新语 ·德行, 称：
? ?王平子（澄）、胡毋彦国
（辅之）诸人，皆以任放为
达，或有裸体者。乐广笑曰：
‘名教中自有乐地，何为乃
尔也。’?
? 将“任放”与名教联系起来，表明
魏晋士子以回归人的自然本性来认
识与实践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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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就理想而论，阮籍、嵇康
本来所希望者乃是名教与自然之
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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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籍曰：
? 夫乐者，天地之体、万物之性也。
昔者圣人之作乐也，将以顺天地之
体，成万物之性。故定天地八方之
音，以迎阴阳八风之声，均黄钟中
和之律，开群生万物之情气。故律
吕协则阴阳和，音声适而万物类；
男女不易其所，君臣不犯其位；四
海同其欢，九州一其节。奏之圆丘
而天神下，奏之方丘而地祗上。天
地合其德，则万物合其生，刑赏不
用而民自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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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所作之乐亦属名教范围。
论者以和谐为“至乐”境界，实
即反映了名教与天地自然通而为
一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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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嵇后期，又把名教与自然看
作相互对立之两极。嵇康的“越
名教而任自然”可以说是这种思
想转变的鲜明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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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康云：
? 今汝造音以乱声，作色以诡形，
外易其貌，内隐其情；怀欲以求
多，诈伪以求名；君立而虐兴，
臣设而贼生。坐制礼法，束缚下
民。 …… 汝君子之礼法，诚天下
残贼乱危死亡之术耳！
? 表示要超越名教而回归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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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裴頠的崇有论
? 裴頠
? （ 267－ 300），疾世俗“尚虚无之
理，故著, 崇有, 二论以折之”，
其立场与阮嵇对立。
? 裴頠字逸民，河东闻喜人。其父裴
秀为晋开国元勋，封为巨鹿郡公。
裴頠在当时年少知名，“雅有远
识”、“时人谓頠为言谈之林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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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书 ·裴頠传, 说：
? ?頠 深患时俗放荡、不尊儒术，
何晏、阮籍素有高名于世，口谈
浮虚，不遵礼法，尸禄耽宠，仕
不事事；至王衍之徒，声誉太盛，
位高势重，不以物务自婴，遂相
放效，风教陵迟，乃著崇有之论
以释其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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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頠著作现仅存, 崇有论, 。
? 崇有论与贵无论相对，也是对贵
无论的扬弃。
? 崇有认为“名教”本身就是本体，
不在名教之外寻找一个“自然”
作为本体。因此，应该崇有而不
是贵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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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有论, 1638字, 第一段即开宗名义：
? 夫总混群本, 宗极之道也 。
方以族异, 庶类之品也 。 形
象著分, 有生之体也 。 化感
错综, 理迹之原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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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无论对社会道德的危害：
? 遂薄综世之务, 贱功烈之用,
高浮游之业, 卑经实之贤 。 ……
是以立言借于虚无, 谓之玄妙；
处官不亲所司, 谓之雅远；奉身
散其廉操, 谓之旷达 。 故砥砺之
风, 弥以陵迟 。 放者因斯, 或悖
吉凶之礼, 而忽容止之表, 渎弃
长幼之序, 混漫贵贱之级 。 其甚
者至于裸裎, 言笑忘宜, 以不惜
为弘, 士行又亏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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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出, 自生论, 论证崇有的正确：
? 夫至无者无以能生, 故始生者自生也 。
自生而必体有, 则有遗而生亏矣 。 生以有
为已分, 则虚无是有之所谓遗者也 。 故养
既化之有, 非无用之所能全也；理既有之
众, 非无为之所能循也 。 心非事也, 而制
事必由于心, 然不可以制事以非事, 谓心
为无也 。 匠非器也, 而制器必需于匠, 然
不可以制器以非器, 谓匠非有也 。 是以欲
收重泉之鳞, 非偃息之所能获也；陨高墉
之禽, 非静拱之所能捷也；审投弦饵之用,
非无知之所能览也 。 由此而观, 济有者皆
有也, 虚无奚益于已有之群生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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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不能生有，所以万有自生，裴頠
正是抓住了贵无论的缺陷来论证崇
有的正确。
? 裴頠的崇有论虽然缺少概念间的转
化，但有其合理的内核，是玄学思
潮发展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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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郭象的独化论
? 郭象，字子
玄，河南人。
约生于魏嘉
平四年，死
于晋永嘉六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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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书 ·郭象传, 载：
? ?郭象字子玄，少有才理，好
,老,,, 庄,,能清言。太尉
王衍每云：‘听象语，如悬河泻
水。注而不竭。’州郡辟召，不
就。常闲居，以文论自娱。?
? 主要著作, 庄子注,,主旨是阐
明名教与自然相结合的内圣外王
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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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子序,,
? 然庄生虽未体之, 言则至矣 。 通天
地之统, 序万物之性, 达死生之变,
而明内圣外王之道, 上知造物无物,
下知有物之自造也 。 其言宏绰, 其旨
玄妙 。 至至之道, 融微旨雅；泰然遣
放, 放而不敖 。 故曰不知义之所适,
猖狂妄行, 而蹈其大方；含哺而熙乎
澹泊, 彭腹而游乎混芒 。 至仁报乎无
亲, 孝慈终于兼忘, 礼乐复乎已能,
忠信发乎天光 。 用其光则朴自成 。 是
以神器独化于玄冥之境而源流深长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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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象认为：
? 庄子哲学中, 每个具体事物按各自
特有的本性而独化, 但在玄冥之境
中, 每个具体事物又组成了统一的
整体, 人们不用知道仁义孝慈, 礼
乐忠信却自然合乎它们的规范, 只
要质朴的本性不受破坏, 国家政治
就能独化于玄冥之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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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象的独化论受裴頠的启发, 他
接受裴頠, 自生, 说, 批判, 有
生于无, 的贵无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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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或谓罔两待景, 景待形, 形
待造物者 。 请问夫造物者有邪？
无邪？ 无也则胡能造物哉？ 有也
则不足以物众形 。 故明众形之自
物, 而后始可与言造物耳 。 是以
涉有物之域, 虽复罔两, 末有不
独化于玄冥者也 。 故造物者无主,
而物各自造 。 物各自造而无所待
焉, 此天地之正也 。 （, 齐物论,
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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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强调, 理, 是一种自然的必然性：
? 夫我之生也, 非我之所生也, 则
一生之内, 百年之中, 其坐行起
止, 动静趣舍, 情性知能, 凡所
有者, 凡所为者, 凡所遇者, 皆
非我也 。 理自尔耳, 而横生休戚
乎其中, 斯又逆自然而失者也 。
（, 德充符, 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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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象的政治理想也是以自为而相
因的本体论为基础的 。 他认为社
会是一个具有自我调节能力的统
一整体, 君主专制, 等级制度是
合理的, 理想的君主应该, 顺百
姓之心,,因天下之自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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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 注中有一段形象的论述：
? 夫善御者, 将以尽其能也 。 尽
能在于自任, 而乃走作驰步, 求
其过能之用, 故有不堪而多死焉 。
若乃任驽骥之力, 适迟疾之分,
虽则足迹接乎八荒之表, 而众马
之性全矣 。 而惑者闻任马之性,
乃谓放而不乘；闻无为之风, 遂
云行不如卧 。 何其往而不返哉 ！
斯失乎庄生之旨远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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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化论是一个完整、庞大的体系，
其抽象性、包容性超过了正始玄
学，也超过了竹林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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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列子, 与张湛的, 列子注,
?, 列子,
? 掺入某些后人的言辞，但其主体
当属先秦道家著作。
? 其宇宙论与王弼的贵无论有许多
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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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生自化, 说
?, 天瑞,,
? 有生不生, 有化不化 。 不生者
能生生, 不化者能化化 。 生者不
能不生, 化者不能不化, 故常生
常化 。 常生常化者, 无时不生,
无时不化, 阴阳尔, 四时尔 。 不
生者疑独, 不化者往复 。 往复,
其际不可终；疑独, 其道不可穷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3
?, 列子, 的自然观体现在人生论
中一方面可见其任其自然、顺之
情欲的理念，另一方面也可见其
反抗封建礼教、突出主体意识和
个性自由的精神追求。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4
?, 列子, 认为名利之类外在的东西是无
关紧要的：
? ?生则尧舜，死则腐骨；生则桀
纣，死则腐骨。腐骨一矣，孰知
其异？?（, 杨朱,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5
? 张湛
? 字处度, 高平人, 东晋孝武帝时
官至中书郎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6
?, 世说新语 ·任诞, 说：
? ? 张湛好于斋前种松柏 。 时袁山
松出游, 每好令左右作挽歌 。 时
人谓 ‘ 张层下陈尸, 袁道上行
殡 ’? 。 张湛本人颇具放达派的
特征, 性情怪僻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7
? 张湛在, 列子序, 中归纳全书宗
旨：
? ?大略明群有以至虚为宗，万品
以终灭为验?。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8
? 万物自生独化
?, 天瑞, 注文：
? ?有何由而生？忽尔而自生；忽
尔而自生，而不知其所以生；不
知所以生，生则本同于无。本同
于无，而非无也。此明有形之自
形，无形以相形者也。?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9
? 张湛与王弼“无”的范畴，思想旨
趣不同：
? 一方面，张湛承认“本”乃可“同”
于“无”；
? 另方面，又指出这种“无”绝非是
真的一无所有的“空无”。
?,有形” 源出于自形，这个看法与
王弼也有明显差别。
? 可以看出：张湛从本无论逐步过渡
到了“自形”说，具备了“无”与
“有”的中和色彩。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0
? 张湛力图调和自然与名教之关系。
在社会政治观和人生观上主张行
其中道。这是一种不即不离的态
度，既生活在世俗社会中，又要
忘掉世俗中的一切，任自然和自
己的本性而生活。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1
? 张湛在, 力命, 注中有一段话概括了其
大旨：
? 此篇明万物皆有命，则智力无
施；, 杨朱, 篇言人皆肆情，则
制不由命；义例不一，以相违反。
然治乱推移，爱恶相攻，情伪万
端，故要时竞，其弊熟知所以？
是以圣人两情而不辨。将以大扶
名教，而致弊之由不可都塞。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2
? 或有恃诈力以干时命者，则楚予
问鼎于周，无知乱适于齐；或有
矫天真以殖名者，则夷齐守饿西
山，仲由被醢于卫。故列子叩其
二端，使万物自求其中。苟得其
中，则智动者不以权力乱其素分，
矜名者不以矫抑亏其形生。发言
之旨其在于斯。呜呼，鉴者可不
察哉！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3
? 一味肆情与固守名教都是弊端。
?,叩其二端”与“自求其中”。
所谓“叩”在这里可以理解为
“排除”，
?,叩其二端”就是要去掉两种极
端的做法；
?,自求其中”就是在排除极端之
后所形成的必然结果。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4
?, 黄帝, 注：
? ?至于至人，心与元气玄合，体
与阴阳冥谐；方员不当于一象，
温凉不值于一器；神定气和，所
乘皆顺，则五物不能逆，寒暑不
能份。?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5
? 总之，张湛的, 列子注, 主要是继
承郭象的“独化”论思想。张湛虽
然也是立足于“有无”的分析，最
终以肯定超现实的存在为基点。
? 从发展角度看，张湛思想乃是“贵
无”论与“崇有”论在历史交锋过
程中逐步形成的。于魏晋玄学的完
善而言，张湛哲学乃具有归总的意
义。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6
四、魏晋玄学的理论贡献与社
会影响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7
? 魏晋玄学所谈论的一系列概念范畴
命题体现了抽象思辩的特色，例如
关于“有无”、“一多”、“本
末”、“才性”、“名理”等。
? 魏晋玄学在本体论以及天人关系方
面都比以往丰富和深入，至于人生
问题上之追求放达也有一种人性的
解放意义，而对社会弊病之抨击则
在客观上也刺激了人们对礼教制度
的反思。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8
（一）魏晋玄学与道教
? 魏晋时期，玄学与道教相互影响。
? 外丹学的创始人葛洪的, 抱朴子,
有所保留地吸取了玄学的思想。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9
? 葛洪，字稚川，丹阳人，出身于名
门世家，少年时即博览经史百家之
书。
? 著作主要有, 抱朴子, 内篇、外篇、
,神仙传, 等。
?, 抱朴子, 主要是论述修仙学道、
长生成仙，内容丰富，其中还有道
儒关系的论述，以及历史经验与治
国之道 等。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0
?, 抱朴子内篇, 用“玄”与“道”来表
示宇宙的本源及运行规律。
?, 抱朴子内篇, 专立, 畅玄,,
? ?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
大宗也。眇昧乎其深也，故称微
焉。绵邈乎其远也，故称妙焉。
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
乎八隅。光乎日月，迅乎电驰。?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1
? 在他看来，“玄”具有伟大的造
化功能，天地乾坤，日月星辰，
都因有“玄”的存在方显示其功
用，如果失去“玄”，不仅整个
天地黯然失色，连宇宙也将趋于
消失。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2
?,玄”“道” 也作“一”，且以之为长生的
“根本”。
? ? 仙经曰：子欲长生，守一当明；
思一至饥，一与之粮；思一至渴，
一与之浆。一有姓字服色，男长
九分，女长六分，或在脐下二寸
四分下丹田中，或在心下绛宫金
阙中丹田也，或在人两眉间，却
行一寸为明堂，二寸为洞房，三
寸为上丹田也。此乃是道家所重，
世世歃血口传其姓名耳。 ?
（, 地真,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3
?尽管这里涉及许多道门的修炼方
术, 但其最后的归宿却是还于
,玄道,, 足见, 玄道, 在葛洪
思想体系中的根基地位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4
? 葛洪引儒家纲常伦理思想以改造
道教
?, 明本,,
? ? 或问儒道之先后 。 抱朴子答曰：
? 道者, 儒之本也；儒者, 道之
末也 。 ?
? 葛洪抬高神仙的地位, 神化老子,
批评民间道士重烦琐之祭祷而不
得精要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5
? 在历史观上，葛洪肯定今胜于古，批评
经学家们贵古贱今的保守风气。
?, 尚博, 说：
? ?俗士多云今山不及古山之高，
今海不及古海之广，今日不及古
日之热，今月不及古月之朗，何
肯许今之才士，不减古之枯骨？
在政治观上，葛洪主张要刑德并
举。?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6
?, 广譬, 说：
? ?明主不能舍刑德以致治。?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7
（二）魏晋玄学与佛教
? 佛教传入我国之后, 与中国固有
文化相结合, 较快站稳了脚跟 。
? 魏晋时期, 贵无派玄学的兴盛给
佛教般若学提供了适宜生长的土
壤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8
? 晋代佛教徒用老庄的玄学思想解释
佛经：
? （ 东晋名僧慧远）?博综六经，
尤善老庄?，?年二十四，便就
讲说，尝有客听讲，难实相义，
往复移时，弥增疑昧。无乃引
,庄子, 为连类，于是惑者晓然。
是后安公特听慧远不废俗书。?
（, 高僧传 ·慧远传,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9
? 佛教的玄学化并非与玄学同一,
佛教是讲, 出世,, 论证现实世
界是虚幻不实的；而玄学则对世
俗社会有较多的介入, 其所谓
,超脱, 也是立足在现实世界的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0
? 六家七宗
? 佛教玄学化过程中, 出现 了
,六家七宗, 。 其中本无宗, 心
无宗, 即色宗三家影响较大 。
? 本无宗
? 以道安为代表的本无宗以, 无,
作为世界万化之本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1
? 昙济, 七宗论, 中说：
? 无在万化之先, 空为众形之
始, 故称本无 。 非虚豁之中
能生万有也, 夫人之所滞,
滞在未有, 苟宅心本无, 则
斯累豁矣 。 夫崇本可以息末
者, 盖此之谓也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2
?,即色宗,
? 以支遁为主要代表 。
? 支遁, 字道林, 陈留人 。 支遁本
人也是一位玄学家, 具有清谈名
士的风度仪表, 受魏晋玄学的影
响较深 。 著有, 即色游玄论,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3
? 安澄, 中论疏记, 有云：
? 支道林著, 即色游玄论, 云,
? 夫道之性, 色不自色 。 [色 ]不
自 [色 ],虽色而空 。 知不自知,
虽知而寂 。 ? 彼意明色心法空名
真, 一切不无空色心是俗也 。
,述义, 云其制, 即色论, 云：
? 吾以为即色显空, 非色灭空 ?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4
?,色”指的是形形色色的物质存在，
即色宗认为色是因缘而生，不能自
生，所以“色不自色””虽色而
空”。
?,即色游空”是指至人可以：
? ? 无物于物，故能齐于物；无智
于智，故能运于智。是故夷三脱
于重玄，齐万物于空同。 ?
（, 大小吕对比要钞 ·序,,, 出
三藏记集, 卷八）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5
? 由龙树创立的中观学佛教在姚秦
时代被鸠摩罗什介绍、翻译。其
弟子僧肇发展了龙树中观的三论
学，他的论述不但以玄解佛而且
以佛解玄。运用中观派的“非有
非无”论，可以从根本上把玄学
的“贵无”与“崇有”结合起来。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6
（三）魏晋玄学与文学
? 魏晋玄学对魏晋时代乃至其后的文
学艺术产生了深刻而广泛的影响。
?,以无为本”的本体论,“得意忘
象”、“得意忘言”的认识论，
“越名教而任自然”的人生态度等，
无不在文学创作和理论中得以体现
和发挥。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7
? 鲁迅在, 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洒
之关系, 中说：
?,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
觉时代，或如近代所说，是为艺术
而艺术的一派。”
? 如果说文学自觉的时代始于魏晋，
那么玄学则无疑是这一历史性转变
的理论基础。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8
? 魏晋文学家在玄学的启发下，视
“道”为文学艺术的最高境界，提
倡“得意忘言”、“言不尽意”、
“寄言出意”。
? 阮籍在, 清思赋, 中说：
? ? 余以为形之可见，非色之美；
音之可闻，非声之善,.....是以
微妙无形，寂寞无听，然后乃可
以睹窈窕而淑清。 ?
? 只有形而没有神 的文学作品不是
好的文学作品。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9
? 稽康在, 赠兄秀才入军, 其十四
写道：
?目送归鸿, 手挥五弦,
?俯仰自得, 游心太玄 。
?嘉彼钓叟, 得鱼忘筌 。
?郢人逝矣, 谁可尽言？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0
? 东晋大诗人陶渊明的, 饮洒诗,
也是, 得意忘言, 的佳作：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1
? 魏晋时代，文艺作品和文艺理论
都有很大的发展。不但出现了陶
渊明的田园诗，还有谢灵运的山
水诗、顾恺之的绘画。曹丕的
,典论 ·论文,,陆机的, 文赋,,
嵇康的, 声无哀乐论,,钟嵘的
,诗品, 等文艺理论作品。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2
?,越名任心”、“缘情寄兴”的
文学主张超过了汉代“文以载道”
的教化功能，这与“越名教而任
自然”的玄学理论是一致的。
? 钟嵘在, 诗品, 中说：
? ? 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
情性，形诸舞咏。照烛三才，辉
丽万有。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3
?, 文心雕龙 ·时序, 对建安文学有
这样的评论,
?,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
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
长，故梗概而多气也?。
? 如果说玄学是思想反映，文学则
是情感反映。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4
【 本章提要 】
? 1.“玄学, 是与儒学, 史学, 文学
并立的一个学科, 其源出于老子
,道德经,,玄之又玄, 义 。 魏
晋时期, 玄风大起,, 周易,,
,老子,,, 庄子, 号称, 三
玄,, 玄学家所讨论的中心问题
是, 有无本末,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5
? 2.玄学之兴, 有许多原因 。 首先是
两汉经学流弊引起的一种理论反响；
其次是道家黄老之学绵延发展的一
种结果；复次是汉魏时代战乱动荡
的一种思想表现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6
? 3.魏初, 何晏已重视玄理的发挥；王
弼王弼通过道家与儒家著作的注疏
来阐述其玄理, 奠定了玄学体系之
基础 。 他在, 以无为本, 的基础上
形成了, 崇本息末, 的思想, 以本
末, 体用, 说明, 性, 与, 情, 的
关系, 建立了, 以性统情, 的人性
论；崇尚无为之教, 以道家思想融
会贯通儒家, 法家, 名家, 墨家理
念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7
? 4.与王弼同时代的阮籍与嵇康初期主
张名教与自然和谐, 后来转而批判
名教, 提出, 越名教而任自然, 的
见解 。 另有裴氏著, 崇有论,, 直
接以, 名教, 为本体；郭象倡导
,独化, 论, 以为一切事物都根据
自己的本性而独化；张湛作, 列子
注,, 继承郭象的, 独化, 论, 但
又不像郭象那样否定本体的, 无,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8
? 5.魏晋玄学具有明显的思辨色彩，
它的发展与道教、佛教具有密切
关系。在历史上，魏晋对于文学
艺术、政治等方面也存在深刻影
响。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9
【 概念与术语 】
?玄学、玄元、名理、虚胜、
以无为本、崇本息末、以
性统情、名教、越名教而
任自然、崇有、贵无、玄
冥独化、一多。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20
【 复习与练习 】
? 1.什么是玄学？ 试说明魏晋玄学
形成的社会历史原因 。
? 2.王弼 "贵无 "论的核心及其基本
内容是什么？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21
? 3.什么是, 名教,？ 试以阮籍,
嵇康为例分析魏晋玄学家在名教
与自然关系问题上的看法 。
? 4.魏晋玄学的本体论特色表现在
哪里？它与先秦两汉哲学在天人
关系问题上的主张有何不同？试
说明原因。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22
【 参考读物 】
? 1.汤一介：, 郭象与魏晋玄学,, 湖
北人民出版社, 1983年 10月第 1版 。
? 2.罗宗强：, 玄学与魏晋士人心
态,, 浙江人民出版社, 1991年 1月
版 。
? 3.许抗生：, 魏晋南北朝哲学思想
研究概论,,天津教育出版社，
1991年版。
2002 1
第六章 王弼与魏晋玄学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
? 【 学习目的 】 认识与理解玄学
的名义，分析玄学产生的原因；
掌握何晏、王弼玄学体系的思想
内容与基本特点；追踪阮籍、嵇
康、张湛玄学思想的发展变迁历
程；了解玄学的理论贡献与历史
影响。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
? 魏晋时期,“玄学” 兴起
? 青年思想家王弼，以“贵无”为
本，建构独到的玄学理论模式；
? 裴頠则逆而行之，以“崇有”为
其思想之大宗。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
? 嵇康、阮籍等“竹林七贤”从自
然论角度描述名教之本根；
? 郭象“玄冥独化”论之倡导，将
玄学推进到一个更为抽象之水平。
? 魏晋玄风之起，不仅流贯于哲学
思想界，而且影响于文学艺术等
诸多领域。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
一、玄学名义及其形成的社会
思想原因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
（一）,玄学”之称
? 玄学之称起于西晋。, 陆云传,,
?（陆）云 …… 至一家便寄宿，见
一少年美风姿，共谈, 老子,,
辞致深远，向晓辞去。行十许里，
至故人家，云：此数十里中无人
居。云意始悟，却寻昨宿处，乃
王弼冢。云本无玄学，自此谈老
殊进。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
? 西晋以来，文献多涉“玄学”概念
? 沈约, 宋书 ·雷次宗传, 谓：
? 元嘉十五年，征次宗至京师，开馆
于鸡笼山，聚徒教授，置生百余人。
会稽朱膺之、颍川庾蔚之并以儒学，
监总诸生。时国子学未立，上留心
艺术，使丹阳尹何尚之立玄学，太
子率更令何承天立史学，司徒参军
谢元立文学，凡四学并见。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
?,玄学”即“形而上学”
?,玄”盖本于老子, 道德
经,, ?玄之又玄，众妙之
门?。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
? 魏晋之玄学家奉, 周易,,, 老
子,,, 庄子, 为“三玄”，以
道释儒，具有抽象思辩色彩。
? 魏晋玄学之,玄”,
? 一曰?玄远?；
? 二曰?名理?；
? 三曰?虚胜?。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0
? 何劭, 荀粲传, 云：
?粲诸兄并以儒术议论，而粲独
好言道，常以子贡称夫子之言
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然则六
籍虽存，固圣人之糠秕，粲兄
吴难曰：, 易, 云 ? 圣人立象
以尽意，系辞言以尽言 ?,则
微言胡不可得而闻见哉？粲答
曰：盖理之微者，非物象之所
举也。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1
?今称 ? 立象以尽意 ?,此非
通于言外者也； ? 系辞焉以
尽言 ?,此非言乎系表者也。
斯则象外之意，系表之言，
固蕴而不出矣。（傅）嘏善
名理，而粲尚玄远，宗致虽
同，苍卒时或有格，而不相
得意，裴徽通彼我之怀为二
家释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2
? 孙盛, 老聃非大贤论, 云：
? 昔裴逸民（頠）作, 崇有,,
,贵无, 二论，时谈者或以
为不达虚胜之道。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3
? 由上可知，玄学当有三家之别：
?,玄远”者，以远离事务或事物
为入门，乐“超言绝象”之思，
探宇宙造化之源；
?,名理”者，始于“名分”之辩，
趋于“辨名析理”；
?,虚胜”者，即尚虚无贵胜之道，
以谈论抽象原则为高明。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4
（二）玄学产生的社会历史原因
? 1、两汉经学流弊引起的一种理
论反响。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5
? 2、道家黄老学绵延发展的一种
结果。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6
? 3、魏晋时代战乱、动荡的一种
思想表现。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7
二、何晏、王弼以“无”为本
的玄学体系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8
? 魏晋玄学，肇端于正始。
?, 晋书 ·王衍传, 称：
? ?魏正始中，何晏、王弼等祖述
老庄，立论以为天地万物皆以无
为为本。?
Friday,February 15,
2002 19
（一） 从何晏到王弼
? 何晏
?, 三国志, 卷九谓：
?（何晏） ? 何进孙也。母尹氏，
为太祖夫人。晏长于宫省，又尚
公主，少以才秀知名，好老庄
言 ?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0
? 何晏注, 道德经,,复作, 道德
论,,并有, 论语集解, 。今惟
存少量遗文。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1
? 何晏，字平叔，颇为好色，自喜动
静，明帝时，任尚书，名盛一时。
尝曰：
? ?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夏
侯泰初是也；唯几也，故能成天
下之务，司马子元是也。惟神也，
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吾闻其语，
未见其人，盖欲以神况诸已也。?
? 何晏比王弼年长，但对王弼却颇为
器重。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2
? 王弼
? （ 226－
249），字
辅嗣，魏
山阳（即
今之河南
焦作市）
人。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3
? 何劭, 王弼传, 曰：
? 弼幼而察惠，年十余，好老氏，通
辨能言。父业，为尚书郎。时裴徽
为吏部郎，弼未弱冠，往造焉。徽
一见而异之，问弼曰：?夫无者诚
万物之所资也，然圣人莫肯致言，
而, 老子, 申之无已者何？?弼曰：
?圣人无体，无又不可以训，故不
说也；, 老子, 是有者也，故恒言
无所不足。?寻亦为傅嘏所知。于
时，何晏为吏部尚书，甚奇弼，叹
之曰：?仲尼称后生可畏，若斯人
者，可与言天人之际乎？?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4
? 正始中，黄门侍郎累缺，晏既用贾
充、裴秀、朱整，又议用弼。时丁
谧与晏争衡，致高邑、王黎于曹桑。
桑用黎，于是以弼补台郎。初除，
觐桑，请间。桑为屏左右，而弼与
论道移时，无所他及，桑以此嗤之。
是桑专朝政，党与共相进用，弼通
俊不治高名。寻黎无几时病亡，桑
用王沈代黎，弼遂不得在门下。晏
为之叹恨。弼在台既浅，事功亦雅
非所长，益不留意焉。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5
? 从这段记载可知：王弼颇有思辩才
力，为何晏所赞叹。
? 弼好论儒道，辞才逸辩，何晏为吏
部尚书时，王弼尚未弱冠，即往而
见之。
? 何晏提出一些问题，请王弼作难，
弼即刻难之，“一坐人便以为屈。
于是，弼自为客主数番，皆一坐所
不及”。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6
（二）王弼著述及其主要思想
? 王弼著作
? 主要有, 周易注,,论语释疑,
,老子道德经注,,王弼集,,周
易大演论,,老子指略例, 等。
? 近人王维等作了许多辑录整理。北
京大学楼宇烈所撰之, 王弼集校释,
是目前关于王弼著述搜罗最为全面
和精确的读本。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7
? 1,“以无为本” 的本体论
? 凡有皆始于无，故未形无名之时，
则为万物之始。及其有形有名之
时，则长之、育之、亭之、毒之，
为其母也。言道以无形无名始成
万物，（万物）以始以成而不知
其所以然，玄之又玄也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8
? 夫物之所以生，功之所以成，必
生乎无形，由乎无名。无形无名
者，万物之宗也。不温不凉，不
宫不商，听之不可得而闻，视之
不可得而彰，体之不可得而知，
味之不可得而尝。故其为物也则
混成，为象也则无形，为音也则
希声，为味也则无呈，故能为品
物之宗主，苞通天地，靡使不经
也。
Friday,February 15,
2002 29
? 他从具体上升到抽象，以没有任
何规定性的无名无形来描述本体。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0
? 2,“崇本息末”
?老子之书，其几乎可以一言而蔽
之。噫！崇本息末而已矣。观其
所由，寻其所归，言不远宗，事
不失主。文虽五千，贯之者一，
义虽广瞻，众则同类。解其一言
而蔽之，则无幽而不识；每事各
为意，则虽辩而愈惑。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1
? 3、本体与现象的关系
? 四象不形，则大象无以畅；五音不声
音，则大音无以至；四象形而物无所
主焉，则大象畅矣；五音声而心无所
适焉，则大音至矣。故执大象则天下
往，用大音则风俗移也。无形畅，天
下虽往，往而不能释也；希音至，风
俗虽移，移而不能辩也。是故天生五
物，无物为用。圣行五教，不言为
化 …… 五物之母，不炎不寒，不柔不
刚；五教之母，不敫不昧，不恩不伤。
虽古今不同，时移俗易，此不变也。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2
? 所谓“自古及今，其名不去”者
也。天不以此，则物不生；治不
以此，则功不成。故古今通，终
始同；执古可以御今，阵今可以
知古始；此所谓“常”者也。
? 把本体当作事物之统帅，以为本
体与现象具有相互依存的关系。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3
? 4、无为之教的政治哲学
? 夫以道治国，崇本以息末；以正
（政）治国，立辟以攻末。本不
立而末浅，民无所及，故必至于
以奇用兵也。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4
? 夫素朴之道不著，而好欲之美不
隐，虽极圣明以察之，竭智虑以
攻之，巧愈思精，伪愈多变，攻
之弥甚，避之弥勤。则乃智愚相
欺，六亲相疑，朴散真离，事有
其奸。盖舍本而攻末，虽然极圣
智，愈致斯灾，况术之下此者乎！
夫镇之以素朴，则无为而自正，
攻之以圣智，则民穷而攻殷。故
素朴可抱，而圣智可弃。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5
? 以老子的无为之教作为其政治的
谋略。这是因为他所推崇的“道”
之基本特性是没有具体规定性的。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6
三、从阮籍、嵇康的“自然”
论到张湛的, 列子注,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7
（一）阮籍、稽康的“自然”
论
? 阮籍
? （ 210－ 263），
字嗣宗，陈留
尉氏（今属河
南省）人，其
父曾任魏丞相，
知名于世。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8
?, 三国志,,阮籍传,,
? ?才藻艳逸，而惆怅放荡，行
己寡欲，以庄周为模则，官至
步兵校尉?。裴松之注称：阮
籍?登广武，观楚、汉战处，
乃叹曰：时无英才，使竖子成
名乎！?
Friday,February 15,
2002 39
? 据载，籍尝游苏门山，遇隐者，谈
太古无为之道，论五帝三皇之义，
“苏门生萧然曾不经听。籍乃对之
长啸，清韵响亮”，苏门生淡然而
笑。籍既降，苏门生亦啸，若鸾凤
之音焉。于是，阮籍乃假苏门先生
之论以寄所怀。
? 作有, 咏怀诗,,, 通易论,,达
庄论,,, 大人先生传, 等。后人
辑有, 阮嗣宗集,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0
? 嵇康
? （ 223－ 262），字叔夜，祖籍会
稽。幼散父，由母兄抚养成人。
?, 三国志, 谓：
? （嵇康）?文辞壮丽，好言
老庄，而尚奇任侠?。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1
? 裴松之注引, 嵇氏谱, 曰：
? （康）?家世儒学，少有俊才，
旷迈不群，高亮任性，不修名誉，
宽简有大量。学不师授，博洽多
闻，长而好老庄之业，恬静无欲。
性好服食，尝采御上药。善属文
论，弹琴咏诗，自足于怀抱之中。
以为神仙者，禀之自然，非积学
所致。至于导养得理，以尽性命，
若安期、彭祖之伦，可以善求而
得也。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2
? 著有, 与山巨源绝交书,,, 声
无哀乐论, 等，后人将其著述编
为, 嵇康集,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3
? 阮、嵇二氏之玄学是何、王思想
的发展。
? 在王弼那里，有无关系的思辩为
内圣外王政治哲学之建构开辟了
理论通道，故而名教与自然的关
系于王弼的思想体系中乃是一个
相当重要的问题；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4
? 阮、嵇二氏将名教与自然关系问
题突出出来，成为其体系之主干。
名教与自然关系问题，说到底是
一个天人关系问题，也可以说是
本体论与社会现象的关系问题的
特殊表现形式。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5
? 名教与自然的含义
? 首先，从语义学角度看，名教乃
名声与教化；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6
? 其次，从内容看，名教与自然指
以正名定分为主的封建礼教。
?, 管子 ·山至数, 曰：
? ?昔者周人有天下，诸侯宾
服，名教通于天下。?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7
? 先秦时孔子提出“正名”，以规
定人们的名位和应守的职分。
? 汉儒以封建道德等被立为名分进
行教化，即“以名为教”。此谓
名教之所由来。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8
?, 世说新语 ·德行, 称：
? ?王平子（澄）、胡毋彦国
（辅之）诸人，皆以任放为
达，或有裸体者。乐广笑曰：
‘名教中自有乐地，何为乃
尔也。’?
? 将“任放”与名教联系起来，表明
魏晋士子以回归人的自然本性来认
识与实践名教。
Friday,February 15,
2002 49
? 其三,就理想而论，阮籍、嵇康
本来所希望者乃是名教与自然之
和谐。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0
? 阮籍曰：
? 夫乐者，天地之体、万物之性也。
昔者圣人之作乐也，将以顺天地之
体，成万物之性。故定天地八方之
音，以迎阴阳八风之声，均黄钟中
和之律，开群生万物之情气。故律
吕协则阴阳和，音声适而万物类；
男女不易其所，君臣不犯其位；四
海同其欢，九州一其节。奏之圆丘
而天神下，奏之方丘而地祗上。天
地合其德，则万物合其生，刑赏不
用而民自安也。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1
?,圣人”所作之乐亦属名教范围。
论者以和谐为“至乐”境界，实
即反映了名教与天地自然通而为
一的理念。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2
? 阮、嵇后期，又把名教与自然看
作相互对立之两极。嵇康的“越
名教而任自然”可以说是这种思
想转变的鲜明写照。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3
? 嵇康云：
? 今汝造音以乱声，作色以诡形，
外易其貌，内隐其情；怀欲以求
多，诈伪以求名；君立而虐兴，
臣设而贼生。坐制礼法，束缚下
民。 …… 汝君子之礼法，诚天下
残贼乱危死亡之术耳！
? 表示要超越名教而回归于自然。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4
（二）裴頠的崇有论
? 裴頠
? （ 267－ 300），疾世俗“尚虚无之
理，故著, 崇有, 二论以折之”，
其立场与阮嵇对立。
? 裴頠字逸民，河东闻喜人。其父裴
秀为晋开国元勋，封为巨鹿郡公。
裴頠在当时年少知名，“雅有远
识”、“时人谓頠为言谈之林薮”。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5
?, 晋书 ·裴頠传, 说：
? ?頠 深患时俗放荡、不尊儒术，
何晏、阮籍素有高名于世，口谈
浮虚，不遵礼法，尸禄耽宠，仕
不事事；至王衍之徒，声誉太盛，
位高势重，不以物务自婴，遂相
放效，风教陵迟，乃著崇有之论
以释其蔽。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6
? 裴頠著作现仅存, 崇有论, 。
? 崇有论与贵无论相对，也是对贵
无论的扬弃。
? 崇有认为“名教”本身就是本体，
不在名教之外寻找一个“自然”
作为本体。因此，应该崇有而不
是贵无。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7
?, 崇有论, 1638字, 第一段即开宗名义：
? 夫总混群本, 宗极之道也 。
方以族异, 庶类之品也 。 形
象著分, 有生之体也 。 化感
错综, 理迹之原也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8
? 贵无论对社会道德的危害：
? 遂薄综世之务, 贱功烈之用,
高浮游之业, 卑经实之贤 。 ……
是以立言借于虚无, 谓之玄妙；
处官不亲所司, 谓之雅远；奉身
散其廉操, 谓之旷达 。 故砥砺之
风, 弥以陵迟 。 放者因斯, 或悖
吉凶之礼, 而忽容止之表, 渎弃
长幼之序, 混漫贵贱之级 。 其甚
者至于裸裎, 言笑忘宜, 以不惜
为弘, 士行又亏矣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59
? 提出, 自生论, 论证崇有的正确：
? 夫至无者无以能生, 故始生者自生也 。
自生而必体有, 则有遗而生亏矣 。 生以有
为已分, 则虚无是有之所谓遗者也 。 故养
既化之有, 非无用之所能全也；理既有之
众, 非无为之所能循也 。 心非事也, 而制
事必由于心, 然不可以制事以非事, 谓心
为无也 。 匠非器也, 而制器必需于匠, 然
不可以制器以非器, 谓匠非有也 。 是以欲
收重泉之鳞, 非偃息之所能获也；陨高墉
之禽, 非静拱之所能捷也；审投弦饵之用,
非无知之所能览也 。 由此而观, 济有者皆
有也, 虚无奚益于已有之群生哉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0
? 无不能生有，所以万有自生，裴頠
正是抓住了贵无论的缺陷来论证崇
有的正确。
? 裴頠的崇有论虽然缺少概念间的转
化，但有其合理的内核，是玄学思
潮发展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1
（三）郭象的独化论
? 郭象，字子
玄，河南人。
约生于魏嘉
平四年，死
于晋永嘉六
年。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2
?, 晋书 ·郭象传, 载：
? ?郭象字子玄，少有才理，好
,老,,, 庄,,能清言。太尉
王衍每云：‘听象语，如悬河泻
水。注而不竭。’州郡辟召，不
就。常闲居，以文论自娱。?
? 主要著作, 庄子注,,主旨是阐
明名教与自然相结合的内圣外王
之道。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3
?, 庄子序,,
? 然庄生虽未体之, 言则至矣 。 通天
地之统, 序万物之性, 达死生之变,
而明内圣外王之道, 上知造物无物,
下知有物之自造也 。 其言宏绰, 其旨
玄妙 。 至至之道, 融微旨雅；泰然遣
放, 放而不敖 。 故曰不知义之所适,
猖狂妄行, 而蹈其大方；含哺而熙乎
澹泊, 彭腹而游乎混芒 。 至仁报乎无
亲, 孝慈终于兼忘, 礼乐复乎已能,
忠信发乎天光 。 用其光则朴自成 。 是
以神器独化于玄冥之境而源流深长也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4
? 郭象认为：
? 庄子哲学中, 每个具体事物按各自
特有的本性而独化, 但在玄冥之境
中, 每个具体事物又组成了统一的
整体, 人们不用知道仁义孝慈, 礼
乐忠信却自然合乎它们的规范, 只
要质朴的本性不受破坏, 国家政治
就能独化于玄冥之境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5
? 郭象的独化论受裴頠的启发, 他
接受裴頠, 自生, 说, 批判, 有
生于无, 的贵无论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6
? 世或谓罔两待景, 景待形, 形
待造物者 。 请问夫造物者有邪？
无邪？ 无也则胡能造物哉？ 有也
则不足以物众形 。 故明众形之自
物, 而后始可与言造物耳 。 是以
涉有物之域, 虽复罔两, 末有不
独化于玄冥者也 。 故造物者无主,
而物各自造 。 物各自造而无所待
焉, 此天地之正也 。 （, 齐物论,
注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7
? 他强调, 理, 是一种自然的必然性：
? 夫我之生也, 非我之所生也, 则
一生之内, 百年之中, 其坐行起
止, 动静趣舍, 情性知能, 凡所
有者, 凡所为者, 凡所遇者, 皆
非我也 。 理自尔耳, 而横生休戚
乎其中, 斯又逆自然而失者也 。
（, 德充符, 注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8
? 郭象的政治理想也是以自为而相
因的本体论为基础的 。 他认为社
会是一个具有自我调节能力的统
一整体, 君主专制, 等级制度是
合理的, 理想的君主应该, 顺百
姓之心,,因天下之自定,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69
?, 马蹄, 注中有一段形象的论述：
? 夫善御者, 将以尽其能也 。 尽
能在于自任, 而乃走作驰步, 求
其过能之用, 故有不堪而多死焉 。
若乃任驽骥之力, 适迟疾之分,
虽则足迹接乎八荒之表, 而众马
之性全矣 。 而惑者闻任马之性,
乃谓放而不乘；闻无为之风, 遂
云行不如卧 。 何其往而不返哉 ！
斯失乎庄生之旨远矣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0
? 独化论是一个完整、庞大的体系，
其抽象性、包容性超过了正始玄
学，也超过了竹林玄学。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1
（四）, 列子, 与张湛的, 列子注,
?, 列子,
? 掺入某些后人的言辞，但其主体
当属先秦道家著作。
? 其宇宙论与王弼的贵无论有许多
相似之处。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2
?,自生自化, 说
?, 天瑞,,
? 有生不生, 有化不化 。 不生者
能生生, 不化者能化化 。 生者不
能不生, 化者不能不化, 故常生
常化 。 常生常化者, 无时不生,
无时不化, 阴阳尔, 四时尔 。 不
生者疑独, 不化者往复 。 往复,
其际不可终；疑独, 其道不可穷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3
?, 列子, 的自然观体现在人生论
中一方面可见其任其自然、顺之
情欲的理念，另一方面也可见其
反抗封建礼教、突出主体意识和
个性自由的精神追求。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4
?, 列子, 认为名利之类外在的东西是无
关紧要的：
? ?生则尧舜，死则腐骨；生则桀
纣，死则腐骨。腐骨一矣，孰知
其异？?（, 杨朱,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5
? 张湛
? 字处度, 高平人, 东晋孝武帝时
官至中书郎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6
?, 世说新语 ·任诞, 说：
? ? 张湛好于斋前种松柏 。 时袁山
松出游, 每好令左右作挽歌 。 时
人谓 ‘ 张层下陈尸, 袁道上行
殡 ’? 。 张湛本人颇具放达派的
特征, 性情怪僻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7
? 张湛在, 列子序, 中归纳全书宗
旨：
? ?大略明群有以至虚为宗，万品
以终灭为验?。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8
? 万物自生独化
?, 天瑞, 注文：
? ?有何由而生？忽尔而自生；忽
尔而自生，而不知其所以生；不
知所以生，生则本同于无。本同
于无，而非无也。此明有形之自
形，无形以相形者也。?
Friday,February 15,
2002 79
? 张湛与王弼“无”的范畴，思想旨
趣不同：
? 一方面，张湛承认“本”乃可“同”
于“无”；
? 另方面，又指出这种“无”绝非是
真的一无所有的“空无”。
?,有形” 源出于自形，这个看法与
王弼也有明显差别。
? 可以看出：张湛从本无论逐步过渡
到了“自形”说，具备了“无”与
“有”的中和色彩。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0
? 张湛力图调和自然与名教之关系。
在社会政治观和人生观上主张行
其中道。这是一种不即不离的态
度，既生活在世俗社会中，又要
忘掉世俗中的一切，任自然和自
己的本性而生活。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1
? 张湛在, 力命, 注中有一段话概括了其
大旨：
? 此篇明万物皆有命，则智力无
施；, 杨朱, 篇言人皆肆情，则
制不由命；义例不一，以相违反。
然治乱推移，爱恶相攻，情伪万
端，故要时竞，其弊熟知所以？
是以圣人两情而不辨。将以大扶
名教，而致弊之由不可都塞。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2
? 或有恃诈力以干时命者，则楚予
问鼎于周，无知乱适于齐；或有
矫天真以殖名者，则夷齐守饿西
山，仲由被醢于卫。故列子叩其
二端，使万物自求其中。苟得其
中，则智动者不以权力乱其素分，
矜名者不以矫抑亏其形生。发言
之旨其在于斯。呜呼，鉴者可不
察哉！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3
? 一味肆情与固守名教都是弊端。
?,叩其二端”与“自求其中”。
所谓“叩”在这里可以理解为
“排除”，
?,叩其二端”就是要去掉两种极
端的做法；
?,自求其中”就是在排除极端之
后所形成的必然结果。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4
?, 黄帝, 注：
? ?至于至人，心与元气玄合，体
与阴阳冥谐；方员不当于一象，
温凉不值于一器；神定气和，所
乘皆顺，则五物不能逆，寒暑不
能份。?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5
? 总之，张湛的, 列子注, 主要是继
承郭象的“独化”论思想。张湛虽
然也是立足于“有无”的分析，最
终以肯定超现实的存在为基点。
? 从发展角度看，张湛思想乃是“贵
无”论与“崇有”论在历史交锋过
程中逐步形成的。于魏晋玄学的完
善而言，张湛哲学乃具有归总的意
义。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6
四、魏晋玄学的理论贡献与社
会影响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7
? 魏晋玄学所谈论的一系列概念范畴
命题体现了抽象思辩的特色，例如
关于“有无”、“一多”、“本
末”、“才性”、“名理”等。
? 魏晋玄学在本体论以及天人关系方
面都比以往丰富和深入，至于人生
问题上之追求放达也有一种人性的
解放意义，而对社会弊病之抨击则
在客观上也刺激了人们对礼教制度
的反思。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8
（一）魏晋玄学与道教
? 魏晋时期，玄学与道教相互影响。
? 外丹学的创始人葛洪的, 抱朴子,
有所保留地吸取了玄学的思想。
Friday,February 15,
2002 89
? 葛洪，字稚川，丹阳人，出身于名
门世家，少年时即博览经史百家之
书。
? 著作主要有, 抱朴子, 内篇、外篇、
,神仙传, 等。
?, 抱朴子, 主要是论述修仙学道、
长生成仙，内容丰富，其中还有道
儒关系的论述，以及历史经验与治
国之道 等。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0
?, 抱朴子内篇, 用“玄”与“道”来表
示宇宙的本源及运行规律。
?, 抱朴子内篇, 专立, 畅玄,,
? ?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
大宗也。眇昧乎其深也，故称微
焉。绵邈乎其远也，故称妙焉。
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
乎八隅。光乎日月，迅乎电驰。?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1
? 在他看来，“玄”具有伟大的造
化功能，天地乾坤，日月星辰，
都因有“玄”的存在方显示其功
用，如果失去“玄”，不仅整个
天地黯然失色，连宇宙也将趋于
消失。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2
?,玄”“道” 也作“一”，且以之为长生的
“根本”。
? ? 仙经曰：子欲长生，守一当明；
思一至饥，一与之粮；思一至渴，
一与之浆。一有姓字服色，男长
九分，女长六分，或在脐下二寸
四分下丹田中，或在心下绛宫金
阙中丹田也，或在人两眉间，却
行一寸为明堂，二寸为洞房，三
寸为上丹田也。此乃是道家所重，
世世歃血口传其姓名耳。 ?
（, 地真,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3
?尽管这里涉及许多道门的修炼方
术, 但其最后的归宿却是还于
,玄道,, 足见, 玄道, 在葛洪
思想体系中的根基地位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4
? 葛洪引儒家纲常伦理思想以改造
道教
?, 明本,,
? ? 或问儒道之先后 。 抱朴子答曰：
? 道者, 儒之本也；儒者, 道之
末也 。 ?
? 葛洪抬高神仙的地位, 神化老子,
批评民间道士重烦琐之祭祷而不
得精要 。
Friday,February 15,
2002 95
? 在历史观上，葛洪肯定今胜于古，批评
经学家们贵古贱今的保守风气。
?, 尚博, 说：
? ?俗士多云今山不及古山之高，
今海不及古海之广，今日不及古
日之热，今月不及古月之朗，何
肯许今之才士，不减古之枯骨？
在政治观上，葛洪主张要刑德并
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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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譬, 说：
? ?明主不能舍刑德以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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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魏晋玄学与佛教
? 佛教传入我国之后, 与中国固有
文化相结合, 较快站稳了脚跟 。
? 魏晋时期, 贵无派玄学的兴盛给
佛教般若学提供了适宜生长的土
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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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代佛教徒用老庄的玄学思想解释
佛经：
? （ 东晋名僧慧远）?博综六经，
尤善老庄?，?年二十四，便就
讲说，尝有客听讲，难实相义，
往复移时，弥增疑昧。无乃引
,庄子, 为连类，于是惑者晓然。
是后安公特听慧远不废俗书。?
（, 高僧传 ·慧远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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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的玄学化并非与玄学同一,
佛教是讲, 出世,, 论证现实世
界是虚幻不实的；而玄学则对世
俗社会有较多的介入, 其所谓
,超脱, 也是立足在现实世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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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家七宗
? 佛教玄学化过程中, 出现 了
,六家七宗, 。 其中本无宗, 心
无宗, 即色宗三家影响较大 。
? 本无宗
? 以道安为代表的本无宗以, 无,
作为世界万化之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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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昙济, 七宗论, 中说：
? 无在万化之先, 空为众形之
始, 故称本无 。 非虚豁之中
能生万有也, 夫人之所滞,
滞在未有, 苟宅心本无, 则
斯累豁矣 。 夫崇本可以息末
者, 盖此之谓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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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色宗,
? 以支遁为主要代表 。
? 支遁, 字道林, 陈留人 。 支遁本
人也是一位玄学家, 具有清谈名
士的风度仪表, 受魏晋玄学的影
响较深 。 著有, 即色游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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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澄, 中论疏记, 有云：
? 支道林著, 即色游玄论, 云,
? 夫道之性, 色不自色 。 [色 ]不
自 [色 ],虽色而空 。 知不自知,
虽知而寂 。 ? 彼意明色心法空名
真, 一切不无空色心是俗也 。
,述义, 云其制, 即色论, 云：
? 吾以为即色显空, 非色灭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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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指的是形形色色的物质存在，
即色宗认为色是因缘而生，不能自
生，所以“色不自色””虽色而
空”。
?,即色游空”是指至人可以：
? ? 无物于物，故能齐于物；无智
于智，故能运于智。是故夷三脱
于重玄，齐万物于空同。 ?
（, 大小吕对比要钞 ·序,,, 出
三藏记集, 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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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龙树创立的中观学佛教在姚秦
时代被鸠摩罗什介绍、翻译。其
弟子僧肇发展了龙树中观的三论
学，他的论述不但以玄解佛而且
以佛解玄。运用中观派的“非有
非无”论，可以从根本上把玄学
的“贵无”与“崇有”结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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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魏晋玄学与文学
? 魏晋玄学对魏晋时代乃至其后的文
学艺术产生了深刻而广泛的影响。
?,以无为本”的本体论,“得意忘
象”、“得意忘言”的认识论，
“越名教而任自然”的人生态度等，
无不在文学创作和理论中得以体现
和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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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迅在, 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洒
之关系, 中说：
?,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
觉时代，或如近代所说，是为艺术
而艺术的一派。”
? 如果说文学自觉的时代始于魏晋，
那么玄学则无疑是这一历史性转变
的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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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文学家在玄学的启发下，视
“道”为文学艺术的最高境界，提
倡“得意忘言”、“言不尽意”、
“寄言出意”。
? 阮籍在, 清思赋, 中说：
? ? 余以为形之可见，非色之美；
音之可闻，非声之善,.....是以
微妙无形，寂寞无听，然后乃可
以睹窈窕而淑清。 ?
? 只有形而没有神 的文学作品不是
好的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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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稽康在, 赠兄秀才入军, 其十四
写道：
?目送归鸿, 手挥五弦,
?俯仰自得, 游心太玄 。
?嘉彼钓叟, 得鱼忘筌 。
?郢人逝矣, 谁可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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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晋大诗人陶渊明的, 饮洒诗,
也是, 得意忘言, 的佳作：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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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晋时代，文艺作品和文艺理论
都有很大的发展。不但出现了陶
渊明的田园诗，还有谢灵运的山
水诗、顾恺之的绘画。曹丕的
,典论 ·论文,,陆机的, 文赋,,
嵇康的, 声无哀乐论,,钟嵘的
,诗品, 等文艺理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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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名任心”、“缘情寄兴”的
文学主张超过了汉代“文以载道”
的教化功能，这与“越名教而任
自然”的玄学理论是一致的。
? 钟嵘在, 诗品, 中说：
? ? 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
情性，形诸舞咏。照烛三才，辉
丽万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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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心雕龙 ·时序, 对建安文学有
这样的评论,
?,观其时文，雅好慷慨，良由世
积乱离，风衰俗怨，并志深而笔
长，故梗概而多气也?。
? 如果说玄学是思想反映，文学则
是情感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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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提要 】
? 1.“玄学, 是与儒学, 史学, 文学
并立的一个学科, 其源出于老子
,道德经,,玄之又玄, 义 。 魏
晋时期, 玄风大起,, 周易,,
,老子,,, 庄子, 号称, 三
玄,, 玄学家所讨论的中心问题
是, 有无本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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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玄学之兴, 有许多原因 。 首先是
两汉经学流弊引起的一种理论反响；
其次是道家黄老之学绵延发展的一
种结果；复次是汉魏时代战乱动荡
的一种思想表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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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魏初, 何晏已重视玄理的发挥；王
弼王弼通过道家与儒家著作的注疏
来阐述其玄理, 奠定了玄学体系之
基础 。 他在, 以无为本, 的基础上
形成了, 崇本息末, 的思想, 以本
末, 体用, 说明, 性, 与, 情, 的
关系, 建立了, 以性统情, 的人性
论；崇尚无为之教, 以道家思想融
会贯通儒家, 法家, 名家, 墨家理
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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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与王弼同时代的阮籍与嵇康初期主
张名教与自然和谐, 后来转而批判
名教, 提出, 越名教而任自然, 的
见解 。 另有裴氏著, 崇有论,, 直
接以, 名教, 为本体；郭象倡导
,独化, 论, 以为一切事物都根据
自己的本性而独化；张湛作, 列子
注,, 继承郭象的, 独化, 论, 但
又不像郭象那样否定本体的, 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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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魏晋玄学具有明显的思辨色彩，
它的发展与道教、佛教具有密切
关系。在历史上，魏晋对于文学
艺术、政治等方面也存在深刻影
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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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概念与术语 】
?玄学、玄元、名理、虚胜、
以无为本、崇本息末、以
性统情、名教、越名教而
任自然、崇有、贵无、玄
冥独化、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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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习与练习 】
? 1.什么是玄学？ 试说明魏晋玄学
形成的社会历史原因 。
? 2.王弼 "贵无 "论的核心及其基本
内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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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什么是, 名教,？ 试以阮籍,
嵇康为例分析魏晋玄学家在名教
与自然关系问题上的看法 。
? 4.魏晋玄学的本体论特色表现在
哪里？它与先秦两汉哲学在天人
关系问题上的主张有何不同？试
说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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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读物 】
? 1.汤一介：, 郭象与魏晋玄学,, 湖
北人民出版社, 1983年 10月第 1版 。
? 2.罗宗强：, 玄学与魏晋士人心
态,, 浙江人民出版社, 1991年 1月
版 。
? 3.许抗生：, 魏晋南北朝哲学思想
研究概论,,天津教育出版社，
1991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