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3-31 1
第三章 隋唐佛教宗派的
兴盛与思想发展
2011-3-31 2
中国佛教至隋唐而至于鼎盛，本期的佛教
宗派融入了南北诸家师说，在哲学上取得了重
大进展。其中，比较重要的派别有三论宗、天
台宗、华严宗、禅宗、唯识宗、密宗、净土宗、
律宗等。三论宗以, 中论,,, 百论,,, 十
二门论, 为渊薮，着力阐发龙树一系的中观思
想，其精髓和诠释格式为诸宗派广泛采纳。玄
2011-3-31 3
奘的唯识宗引入了印度式繁琐的名相分
析体例，不适合中土社会的思想实际，
故数传而绝。密、净、律诸宗，思想内
涵较少。因而，本章主要探讨中国佛教
思想史上影响深远的天台宗、华严宗与
禅宗。
2011-3-31 4
一、天台宗的性具圆教
2011-3-31 5
天台宗的实际创始人是陈隋之际的智顗，
因为他的主要活动是在浙江天台山，故以
“天台”为宗名。该宗奉持, 妙法莲华经,
简称, 法华经, 为主要经典，所以又名“法
华宗”。在理论上，天台宗与他宗之不同在
于提出了一套以“性具圆教”为核心的佛教
哲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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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渊源与创始
天台宗虽然正式形成于隋朝，但其
渊源却可以追溯到北齐慧文和南岳慧思
两位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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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慧思与慧文
慧文生卒年代不详，慧思从慧文那里得到
“一心三观”的传承。所谓“一心三观”主要
是得自鸠摩罗什所译的“般若”类经论关于
“修习道种智、一切智、一切种智”的说法。
“道种智”即通晓大小乘的修持法门，“一切
智”即洞察一切法共相，“一切种智”即了达
诸法自相。慧文、慧思都强调三智“一心中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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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智顗（ 538-597）
公元 560年在光州大苏山
从慧思受禅法。又往天
台山实修，完成他的
“圆融实相”说，再去
金陵敷演, 法华, 妙旨，
留下, 法华文句, 。后
在荆州当阳玉泉山，在
讲经说法留下, 法华玄
义,,, 摩诃止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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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台宗的贡献
用有力的陈述来概括您对该主题的感想或
看 作为较受公认的第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佛教
宗派，天台宗的贡献在于对汉魏以来不断输入
的诸家学说和修行法门进行系统的、恰如其分
的综合，既有高低浅深之别，又不失其各自独
立的价值。
2011-3-31 10
,法华经,,, 序品, 曰：
佛世尊演说正法，初善、中善、后
善。 …… 为求声闻者说应四谛法，度生
老病死，究竟涅 槃,为求辟支佛者，说
应十二因缘法，为诸菩萨说应六波罗蜜，
令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成一切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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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台宗的义理与修行
2011-3-31 12
佛教的理论，无论多么深奥玄妙，
都离不开对修行的构想安排及其与涅槃
境界的关系，天台宗亦莫能外。它的这
种意识较诸后起的华严宗似乎更为强烈，
这表现在它以“止观并重”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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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止观并重
在天台宗里，“止观并重”的修持具有对
南北学风折衷的意义。天台宗糅合众经论、判
定诸师说形成“五时、八教”的体系。所谓
“五时”，就是华严时、阿含时、方等时、般
若时、法华涅槃时；所谓“八教”分为“化仪
四教”与“化法四教”。前者即顿、渐、秘密、
不定；后者即藏、通、别、圆。前者是随所接
引众生的根机利顿
2011-3-31 14
与得法因缘而产生的修行体系安排上的区别。
后者是表示义理上的分判与融通。, 摩诃止
观, 卷首曾举其要者述云，天台智顗传南岳
思三种止观，即渐次、不定和圆顿止观，以
为“皆是大乘，俱缘实相，同名止观。渐则
初、后浅深，如彼梯隥；不定前后更互，如
金刚宝置之日中；圆顿初后不二，如通者腾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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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圆融三谛
根据龙树的意见，任何事物都是因
缘而生，由之而成就的事物可以从空、
假、中三个不同的角度去观察；随后可
以发现，空、假、中不是事物规定性不
相统属的三个侧面，而是相互渗透的一
种分析性等价关系。
2011-3-31 16
智顗说：
一空一切空，无假、中而不空，总
空观也；一假一切假，无空、中而不假，
总假观也；一中一切中，无空、假而不
中，总中观也。（, 摩诃止观, 卷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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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止”的方面立论，亦有三种法门。智
顗解释道：
一体真止者，诸法从缘生，因缘空无主，
息心达本源，故号为沙门。知因缘假合幻化性
虚故名为体，攀缘妄想得空即息，空即是真，
故言何真止。二方便随缘止者,…… 知空不空
2011-3-31 18
故言方便，分别药病故言随缘，心安俗
谛故名为止。三息二边分别止者，生死
流动，涅 槃 保证，皆是偏行偏用，不会
中道，今知俗非俗边寂然，亦不得非俗
空边寂然，名息二边分别止。（, 摩诃
止观, 卷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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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止观十境
,摩诃止观, 论止观之境，凡有十种，
“一阴界入，二烦恼、三病患、四业相、五
魔事、六禅定、七诸见、八增上慢、九二乘、
十菩萨。”（同上）据说这十境皆能使真实
正见受到障碍，故须对治；其中特别应该引
起注意的是“阴界入境”，因为“阴界入一
境常自现前，若发不发恒得为观，余九境发
可为观，不发何所观？”（同上）可见，诸
境乃得以“阴界入”为前提。
2011-3-31 20
4、一念三千
所谓“三千”，即三千世间，由十
法界、三种世间、十如是配合而成。十
法界“互具”，则有百法界，而百界众
生一一皆具三种世间和十如是范畴，由
此有三千法界。, 摩诃止观, 卷五云：
2011-3-31 21
夫一心具十法界，一法界又具十法界，
为百法界；一界又具三十种世间，百法
界即三千种世间。此三千在一念心，若
无心则已，介尔有心，即具三千。
2011-3-31 22
关于“一念三千”，智顗本人从不同角
度分辨了几种情况，他说：
若从心生一切法者，此则是纵；若心一
时合一切法，此则是横。纵亦不可，横亦不
可，只心是一切法，一切法是心故，非纵非
横，非一非异，玄妙深绝，非识所识，非言
所言，所以称为不思议境。（, 摩诃止观,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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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空观、假观与中观
,三观玄义, 中有一段重要的文字：
能观之观者，若观此一念无明之心非空非
假，一切法非空、非假，亦不得非空、非假，
而能照其中道之空、假，即是照一切法性、法
界之空、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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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止观, 时或出现的名句“一念心起，
即空、即假、即中”看来并不仅仅指认所观的
理境，或心之体性上的契应，而是指认“一念
心起”四字抒义之全体，此“一念心起”即是
“法性起”。, 摩诃止观, 卷一云：
2011-3-31 25
唯信此心但是法性，起是法性起，
灭是法性灭，体其实不起灭，妄谓起灭。
只指妄想，悉是法性。以法性系法性，
以法性念法性，常是法性，无不法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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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华严宗的法界缘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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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宗，因其信奉, 大方广佛华严
经, 而得名，由于它的实际创始人法藏
得武则天赐号“贤首”，故而该宗又称
为贤首宗。
2011-3-31 28
法藏，（ 643-712）
重要著作有, 华严探玄
记,,, 华严经旨归,,
,修华严奥旨妄尽还源
观,,, 华严义海百
门,,, 华严一乘教义
分齐章,,, 华严金师
子章,,, 华严策林,
和, 大乘起信论义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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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宗的中心理论是, 法界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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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法界
所谓“法界”分而言之，如, 华严
经义海百门, 云：“即一小尘缘起，是
法；法随智现，用有差别，是界”。
（石竣等, 中国佛教思想资料选编, 第 2
卷第 2册第 108页，中华书局 1987年版）
2011-3-31 31
,华严策林, 云：
佛以无生空寂为身，亦以法界无起为
体。但证此理，佛随理以现身，但入无
生，法随智以显相，相即无相。（同上
书第 300页）
2011-3-31 32
2、法界缘起
所谓“法界缘起”通常是指以法界为体，以
缘起为用。, 华严策林, 云：
以诸界为体，缘起为用，体用全收。圆通
一际。语其所以，不出缘起，以义 迴 转,镕 达
有空。随智 鑑 用，即说多门，随体湛宗，即说
一义。（同上书第 301页）
2011-3-31 33
法藏所说的“体”、“用”相当于“理”、
“事”，如法藏有云：
观体用者, 谓了达尘无生无性一味, 是
体；智照理时, 不碍事相宛然, 是用 。 事虽
宛然, 恒无所有, 是故用即体也 。 如会百川
以归于海；理虽一味, 恒自随缘, 是故体即
用也 。 如举大海以归百川, 由理事互融, 故
体用自在 。 若相入, 则用开差别；若相即,
乃体 恒一味 。 恒 一恒二, 是为体用也 。
（, 华严经旨归, ）
2011-3-31 34
3、事事无碍
“法界缘起”从它的旨趣来说，又是
经由理事关系的透视而达到事事无碍的
无尽缘起。
2011-3-31 35
（ 1）事法界，指差别之事相。譬如从
金质出师子（狮子）相等种种形，一一
差别，各有分歧。
2011-3-31 36
（ 2）理法界，指真如理体，诸法平等。
譬如众金，其相虽异，其体则一。同理，
事法虽有差殊，但皆不能逃出缘起性空
义的照彻。
2011-3-31 37
（ 3）理事无碍法界，指“理体”与“事用”
回互交彻、圆融相即。譬如金与师子（狮
子），同时成立。师子之相虽虚，却融通真
金；而金体有形，亦不出师子之相等。若细
细考究起来，则有十门：一、理遍于事门；
二、事遍于理门；三、依理成事门；四、事
能显理门；五、以理夺事门；六、事能隐理
门；七、真理即事门；八、事法即理门；九、
真理非事门；十、事法非理门。
2011-3-31 38
（ 4）事事无碍法界，即杜顺所谓的“周遍含
容观”，亦凡十门：一、理如事门；二、事如
理门；三、事含理事无碍门；四、通局无碍门；
五、广狭无碍门；六、遍容无碍门；七、摄入
无碍门；八、交涉无碍门；九、相在无碍门；
十、普融无碍门。
2011-3-31 39
4、十玄门
“事事无碍”的另一个更为精致和微妙的
理论形态，即智俨奠基而法藏绍述的“十玄
门”。按法藏的, 华严一乘教义分齐章, 所
述，其名目为：一、同时具足相应门；二、
一多相容不同门，三、诸法相即自在门；四、
因陀罗网境界门；五、微细相容安立门；六、
秘密隐显俱成门；七、诸藏纯杂具德门；八、
十世隔法异成门；九、唯心回转善成门；十、
托事显法生解门。
2011-3-31 40
5、六相圆融
此外，华严宗还有“六相圆融”这个重要
命题，法藏云：
总相者, 一含多德故；别相者, 多德非一故；
别依止总, 满彼总故 。 同相者, 多义不相违,
同成一总故；异相者, 多义相望, 各各异故；
成相者, 由此诸缘起成故；坏相者, 诸义各
住自法, 不移动故 。 （, 华严一乘教义分齐
章, 卷四 ）
2011-3-31 41
三、禅宗的由来与演变
2011-3-31 42
禅宗，是佛教中国化的代表性宗派，亦为
大乘佛教理论与实践发展的必然结果。
,禅,,天竺语为 Dhyāna，音译为, 禅那,,
简称为, 禅,,意译作, 静虑, 等，所谓禅
定，即, 安静地冥想, 。后来的禅宗标榜自
己是, 教外别传，不立文字, 的, 佛心宗,,
与以注重经典、教法和修持仪轨的教派迥异
其趣。真正意义上的禅宗是从慧能创立南宗
禅法开始的。
2011-3-31 43
（一）禅宗的由来
2011-3-31 44
按照宗门相沿的传说, 有六祖传承
的法系：初祖菩提达磨 (汉译觉法 ),二祖
慧可, 三祖僧粲, 四祖道信, 五祖弘忍
和六祖慧能 。
2011-3-31 45
1、初祖达磨
关于菩提达磨, 唐代释道宣, 续高僧传,
在评述旧, 新禅法的代表人物时有云：, 稠怀
念处, 清范可崇；磨法虚宗, 玄旨幽赜 。 可崇
则情事易显, 幽赜则理性难通 。, 也就是说,
僧稠是以偏于小乘一系的, 观想持定, 方法为
主, 有清晰的轨范可以遵从, 而达磨的禅法却
效法, 虚无, 之系, 更注重生活实践中的, 慧
解脱, 。
2011-3-31 46
2、二祖慧可
慧可其人, 据说曾在农历十二月九日的大
雨雪天气里, 站了一整夜, 迟明时分积雪过膝,
达磨因悲悯之心发, 方始垂问, 慧可为表明其
追求无上菩提道的坚定决心, 乃自断左臂, 说：
,弟子心未安, 乞师安心 。, 达磨说：, 将心
来, 与汝安 。, 慧可良久之后说：, 觅心了不
可得 。, 达磨说：, 为汝安心竟, 。
2011-3-31 47
3、北宗神秀
道信与弘忍, 后来在湖北黄梅双峰
山传法, 弘忍的后学分布各地 。 由此形
成了以慧能和神秀为代表的南北两宗的
禅法体系 。 一般认为, 南北两宗的区别
在于顿悟与渐修 。 神秀禅法的要旨, 所
称, 无心, 颇类慧能的, 无念, 法门：
2011-3-31 48
夫无心者即真心也 。 真心者即无心也 。 问
曰：今于心中作若为修行, 答曰：但于一切事
上觉了, 无心即是修行, 更不别有修行 。 故知
无心即一切, 寂灭即无心也 。 弟子于是忽然大
悟 ——始知心外无物, 物外无心 。 举止动静皆得
自在 。 断诸疑网, 更无 罣 碍 。 （, 观心论, ）
2011-3-31 49
4、慧能
慧能 (638-713),或作
,惠能, 。
2011-3-31 50
5、禅分南北
弘忍自知大限将至, 召门人令各自
呈偈, 以勘验其悟境, 欲传付衣钵 。 神
秀是夜三更, 书其偈于南廊壁间：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
2011-3-31 51
数日后, 慧能闻童子唱诵其偈, 知
其未悟, 遂请人代书一偈：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2011-3-31 52
（二）南宗禅法
2011-3-31 53
慧能的禅法简便易行, 其思想始终
是围绕解脱论而展开 。
2011-3-31 54
1、慧能禅法
慧能禅法核心, 是所谓, 无念,,
,无相,,, 无住, 法门, 他特别强调
,无念为宗,, 其目的正是要做到上述
的, 外离相, 内不乱,, 他说：
2011-3-31 55
无相 (者 ),于相而离相；无念者, 于念而
不念；无住者, 为人本性, 念念不住 。 前念,
念 （ 今 ） 念, 后念, 念念相读 （ 续 ）, 无有断
绝 。 若一念断绝, 法身即是离色身 。 念念时中
於一切法上无住 。 一念若住, 念念即住, 名系
缚 。 於一切上, 念念不住, 即无缚也 。
2011-3-31 56
（ 此是 ） 明无住为本 。 善知识 ！ 但离
一切相是无相 。 但能离相, 性体清净 。
是 （ 此 ） 是以无相为体 。 於一切镜 （ 境 ）
上不染名为无念 。 於自念上离镜 （ 境 ）,
不於法上念生 。 莫百物不思, 念尽除却,
一念断即无, 别处受生 。
2011-3-31 57
然此教门, 立无念为宗, 世人离见不起於念,
若无有念, 无念亦不立, 无者, 无何事？ 念者,
（ 念 ） 何物？ 无者, 无二相诸尘劳 。 真如是念
之体, 念是真如之用 。 （ 自 ） 姓 （ 性 ） 起念,
虽即见闻觉之 （ 知 ）, 不染万镜 （ 境 ）, 而常
白 （ 自 ） 在 。
2011-3-31 58
2、无念法门
慧能反对坐禅时起心看净, 这是他的, 无念,
法门的运用 。 他说：
坐禅元不著心, 亦不著净, 亦不言不动 。 若言
看心, 心元是妄 。 妄如幻故, 无所看也 。 若言看净,
人性本净, 为妄念故, 盖覆真如 。 离妄念, 本性净 。
不见自性本净, 起心看净, 却生净妄 。 妄无处所,
故知看者却是妄也 。 净无形相, 却立净相, 言是功
夫, 作此见者, 障自本性, 却被净缚 。 （ 敦煌本
,坛经, ）
2011-3-31 59
“自性本净,, 这是慧能反复申述的一个话
题, 他说：
善知识, 世人性本自净, 万法在自性 。 思量
一切恶事, 即行於恶, 思量一切善事, 便修於
善行, 如是一切法尽在自性 。 自性常清净, 日
2011-3-31 60
月常明, 祗为云覆盖, 上明下暗, 不能了见日
月星辰, 忽遇惠风吹散卷尽云雾, 万象森罗,
一时皆现 。 世人性净, 犹如青天, 惠如日, 智
如月, 智惠常明, 於外著境, 妄念浮云盖覆,
自性不能明, 故遇善知识开真法, 吹却迷妄,
内外明彻, 於自性中, 万法皆见 。 一切法自在
性, 名为清净法身 。 （ 同上 ）
2011-3-31 61
3、顿悟与渐修
关于, 顿悟, 与, 渐修, 之间的取舍,
慧能不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 截然地主张顿
悟, 排斥渐修 。 他说：
法无顿渐, 人有利顿 。 迷即渐契, 悟人
顿修 。 自识本心, 自见本性 。 悟即元无差别,
不悟即长劫轮回 。
2011-3-31 62
我此法门, 从上已来, 顿渐皆以无念为
宗, 无相为体, 无住为本 。
少根之人, 闻此顿教, 犹如大地草木, 根
性自小者, 若被大雨一沃, 悉皆自倒, 不能
增长 。 少根之人, 亦复如是 。
……迷人若悟解心开, 与大智人无别, 故
知：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若悟, 即众生是
佛 。 故知一切万法, 尽在自身中 。 （ 同上 ）
2011-3-31 63
【 复习与练习 】
1．谈谈“圆融三谛”与龙树“三是偈”的理
论渊源关系。
2．结合“一念三千”的基本涵义谈谈天台
“观心”法门的不可思议性。
3．为什么华严“四法界”说当中最关键的是
“理事互遍”关系？
4．试述华严“十玄门”所包含的圆融无碍思
想。
5．达磨禅“二入四行”法门的主要内容。
6．试述慧能的生平与禅法大要。
2011-3-31 64
【 参考读物 】
? 1．智 顗,, 法华经玄义,,, 法华经文句,,
,摩诃止观,,, 四教义,,, 四念处, 等，
载于, 大正藏, 。
2．杜顺：, 华严法界观门, 现存于澄观, 华
严法界玄镜,,载于, 大正藏, 。
3．法藏：, 华严一乘教义分齐章, （又名
,华严五教章, ）,,华严旨归,,, 华严
义海百门,,, 修华严奥旨妄尽还源观,,
,华严金师子章, 等，载于, 大正藏, 。
2011-3-31 65
? 4．达磨：, 少室六门集,,, 略辨大乘入道
四行观, （原为昙琳所记，现存于, 续高僧传,
和, 楞伽师资记, ），载于, 大正藏, 。
5．郭朋：, 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
版。
2011-3-31 66
? 6．神会：, 菩提达摩南宗定是非论,,, 南
阳和尚问答杂征义, 等，载于杨曾文编校, 神
会和尚禅话录,,中华书局,1996年版。
7、石竣等：, 中国佛教思想资料选编, 第 2卷，
共 4册，中华书局,1987年版。
8．任继愈主编, 中国哲学发展史 ·隋唐卷 ·佛
教编,,人民出版社 1994年版。
第三章 隋唐佛教宗派的
兴盛与思想发展
2011-3-31 2
中国佛教至隋唐而至于鼎盛，本期的佛教
宗派融入了南北诸家师说，在哲学上取得了重
大进展。其中，比较重要的派别有三论宗、天
台宗、华严宗、禅宗、唯识宗、密宗、净土宗、
律宗等。三论宗以, 中论,,, 百论,,, 十
二门论, 为渊薮，着力阐发龙树一系的中观思
想，其精髓和诠释格式为诸宗派广泛采纳。玄
2011-3-31 3
奘的唯识宗引入了印度式繁琐的名相分
析体例，不适合中土社会的思想实际，
故数传而绝。密、净、律诸宗，思想内
涵较少。因而，本章主要探讨中国佛教
思想史上影响深远的天台宗、华严宗与
禅宗。
2011-3-31 4
一、天台宗的性具圆教
2011-3-31 5
天台宗的实际创始人是陈隋之际的智顗，
因为他的主要活动是在浙江天台山，故以
“天台”为宗名。该宗奉持, 妙法莲华经,
简称, 法华经, 为主要经典，所以又名“法
华宗”。在理论上，天台宗与他宗之不同在
于提出了一套以“性具圆教”为核心的佛教
哲学思想。
2011-3-31 6
（一）渊源与创始
天台宗虽然正式形成于隋朝，但其
渊源却可以追溯到北齐慧文和南岳慧思
两位禅师。
2011-3-31 7
1、慧思与慧文
慧文生卒年代不详，慧思从慧文那里得到
“一心三观”的传承。所谓“一心三观”主要
是得自鸠摩罗什所译的“般若”类经论关于
“修习道种智、一切智、一切种智”的说法。
“道种智”即通晓大小乘的修持法门，“一切
智”即洞察一切法共相，“一切种智”即了达
诸法自相。慧文、慧思都强调三智“一心中
得”。
2011-3-31 8
2、智顗（ 538-597）
公元 560年在光州大苏山
从慧思受禅法。又往天
台山实修，完成他的
“圆融实相”说，再去
金陵敷演, 法华, 妙旨，
留下, 法华文句, 。后
在荆州当阳玉泉山，在
讲经说法留下, 法华玄
义,,, 摩诃止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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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台宗的贡献
用有力的陈述来概括您对该主题的感想或
看 作为较受公认的第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佛教
宗派，天台宗的贡献在于对汉魏以来不断输入
的诸家学说和修行法门进行系统的、恰如其分
的综合，既有高低浅深之别，又不失其各自独
立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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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华经,,, 序品, 曰：
佛世尊演说正法，初善、中善、后
善。 …… 为求声闻者说应四谛法，度生
老病死，究竟涅 槃,为求辟支佛者，说
应十二因缘法，为诸菩萨说应六波罗蜜，
令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成一切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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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台宗的义理与修行
2011-3-31 12
佛教的理论，无论多么深奥玄妙，
都离不开对修行的构想安排及其与涅槃
境界的关系，天台宗亦莫能外。它的这
种意识较诸后起的华严宗似乎更为强烈，
这表现在它以“止观并重”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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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止观并重
在天台宗里，“止观并重”的修持具有对
南北学风折衷的意义。天台宗糅合众经论、判
定诸师说形成“五时、八教”的体系。所谓
“五时”，就是华严时、阿含时、方等时、般
若时、法华涅槃时；所谓“八教”分为“化仪
四教”与“化法四教”。前者即顿、渐、秘密、
不定；后者即藏、通、别、圆。前者是随所接
引众生的根机利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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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得法因缘而产生的修行体系安排上的区别。
后者是表示义理上的分判与融通。, 摩诃止
观, 卷首曾举其要者述云，天台智顗传南岳
思三种止观，即渐次、不定和圆顿止观，以
为“皆是大乘，俱缘实相，同名止观。渐则
初、后浅深，如彼梯隥；不定前后更互，如
金刚宝置之日中；圆顿初后不二，如通者腾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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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圆融三谛
根据龙树的意见，任何事物都是因
缘而生，由之而成就的事物可以从空、
假、中三个不同的角度去观察；随后可
以发现，空、假、中不是事物规定性不
相统属的三个侧面，而是相互渗透的一
种分析性等价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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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顗说：
一空一切空，无假、中而不空，总
空观也；一假一切假，无空、中而不假，
总假观也；一中一切中，无空、假而不
中，总中观也。（, 摩诃止观, 卷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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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止”的方面立论，亦有三种法门。智
顗解释道：
一体真止者，诸法从缘生，因缘空无主，
息心达本源，故号为沙门。知因缘假合幻化性
虚故名为体，攀缘妄想得空即息，空即是真，
故言何真止。二方便随缘止者,…… 知空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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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言方便，分别药病故言随缘，心安俗
谛故名为止。三息二边分别止者，生死
流动，涅 槃 保证，皆是偏行偏用，不会
中道，今知俗非俗边寂然，亦不得非俗
空边寂然，名息二边分别止。（, 摩诃
止观, 卷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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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止观十境
,摩诃止观, 论止观之境，凡有十种，
“一阴界入，二烦恼、三病患、四业相、五
魔事、六禅定、七诸见、八增上慢、九二乘、
十菩萨。”（同上）据说这十境皆能使真实
正见受到障碍，故须对治；其中特别应该引
起注意的是“阴界入境”，因为“阴界入一
境常自现前，若发不发恒得为观，余九境发
可为观，不发何所观？”（同上）可见，诸
境乃得以“阴界入”为前提。
2011-3-31 20
4、一念三千
所谓“三千”，即三千世间，由十
法界、三种世间、十如是配合而成。十
法界“互具”，则有百法界，而百界众
生一一皆具三种世间和十如是范畴，由
此有三千法界。, 摩诃止观, 卷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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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一心具十法界，一法界又具十法界，
为百法界；一界又具三十种世间，百法
界即三千种世间。此三千在一念心，若
无心则已，介尔有心，即具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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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念三千”，智顗本人从不同角
度分辨了几种情况，他说：
若从心生一切法者，此则是纵；若心一
时合一切法，此则是横。纵亦不可，横亦不
可，只心是一切法，一切法是心故，非纵非
横，非一非异，玄妙深绝，非识所识，非言
所言，所以称为不思议境。（, 摩诃止观,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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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空观、假观与中观
,三观玄义, 中有一段重要的文字：
能观之观者，若观此一念无明之心非空非
假，一切法非空、非假，亦不得非空、非假，
而能照其中道之空、假，即是照一切法性、法
界之空、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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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止观, 时或出现的名句“一念心起，
即空、即假、即中”看来并不仅仅指认所观的
理境，或心之体性上的契应，而是指认“一念
心起”四字抒义之全体，此“一念心起”即是
“法性起”。, 摩诃止观, 卷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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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信此心但是法性，起是法性起，
灭是法性灭，体其实不起灭，妄谓起灭。
只指妄想，悉是法性。以法性系法性，
以法性念法性，常是法性，无不法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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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华严宗的法界缘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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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宗，因其信奉, 大方广佛华严
经, 而得名，由于它的实际创始人法藏
得武则天赐号“贤首”，故而该宗又称
为贤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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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藏，（ 643-712）
重要著作有, 华严探玄
记,,, 华严经旨归,,
,修华严奥旨妄尽还源
观,,, 华严义海百
门,,, 华严一乘教义
分齐章,,, 华严金师
子章,,, 华严策林,
和, 大乘起信论义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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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宗的中心理论是, 法界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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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法界
所谓“法界”分而言之，如, 华严
经义海百门, 云：“即一小尘缘起，是
法；法随智现，用有差别，是界”。
（石竣等, 中国佛教思想资料选编, 第 2
卷第 2册第 108页，中华书局 198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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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策林, 云：
佛以无生空寂为身，亦以法界无起为
体。但证此理，佛随理以现身，但入无
生，法随智以显相，相即无相。（同上
书第 3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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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法界缘起
所谓“法界缘起”通常是指以法界为体，以
缘起为用。, 华严策林, 云：
以诸界为体，缘起为用，体用全收。圆通
一际。语其所以，不出缘起，以义 迴 转,镕 达
有空。随智 鑑 用，即说多门，随体湛宗，即说
一义。（同上书第 3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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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藏所说的“体”、“用”相当于“理”、
“事”，如法藏有云：
观体用者, 谓了达尘无生无性一味, 是
体；智照理时, 不碍事相宛然, 是用 。 事虽
宛然, 恒无所有, 是故用即体也 。 如会百川
以归于海；理虽一味, 恒自随缘, 是故体即
用也 。 如举大海以归百川, 由理事互融, 故
体用自在 。 若相入, 则用开差别；若相即,
乃体 恒一味 。 恒 一恒二, 是为体用也 。
（, 华严经旨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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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事事无碍
“法界缘起”从它的旨趣来说，又是
经由理事关系的透视而达到事事无碍的
无尽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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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事法界，指差别之事相。譬如从
金质出师子（狮子）相等种种形，一一
差别，各有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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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理法界，指真如理体，诸法平等。
譬如众金，其相虽异，其体则一。同理，
事法虽有差殊，但皆不能逃出缘起性空
义的照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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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理事无碍法界，指“理体”与“事用”
回互交彻、圆融相即。譬如金与师子（狮
子），同时成立。师子之相虽虚，却融通真
金；而金体有形，亦不出师子之相等。若细
细考究起来，则有十门：一、理遍于事门；
二、事遍于理门；三、依理成事门；四、事
能显理门；五、以理夺事门；六、事能隐理
门；七、真理即事门；八、事法即理门；九、
真理非事门；十、事法非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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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事事无碍法界，即杜顺所谓的“周遍含
容观”，亦凡十门：一、理如事门；二、事如
理门；三、事含理事无碍门；四、通局无碍门；
五、广狭无碍门；六、遍容无碍门；七、摄入
无碍门；八、交涉无碍门；九、相在无碍门；
十、普融无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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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十玄门
“事事无碍”的另一个更为精致和微妙的
理论形态，即智俨奠基而法藏绍述的“十玄
门”。按法藏的, 华严一乘教义分齐章, 所
述，其名目为：一、同时具足相应门；二、
一多相容不同门，三、诸法相即自在门；四、
因陀罗网境界门；五、微细相容安立门；六、
秘密隐显俱成门；七、诸藏纯杂具德门；八、
十世隔法异成门；九、唯心回转善成门；十、
托事显法生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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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六相圆融
此外，华严宗还有“六相圆融”这个重要
命题，法藏云：
总相者, 一含多德故；别相者, 多德非一故；
别依止总, 满彼总故 。 同相者, 多义不相违,
同成一总故；异相者, 多义相望, 各各异故；
成相者, 由此诸缘起成故；坏相者, 诸义各
住自法, 不移动故 。 （, 华严一乘教义分齐
章, 卷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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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禅宗的由来与演变
2011-3-31 42
禅宗，是佛教中国化的代表性宗派，亦为
大乘佛教理论与实践发展的必然结果。
,禅,,天竺语为 Dhyāna，音译为, 禅那,,
简称为, 禅,,意译作, 静虑, 等，所谓禅
定，即, 安静地冥想, 。后来的禅宗标榜自
己是, 教外别传，不立文字, 的, 佛心宗,,
与以注重经典、教法和修持仪轨的教派迥异
其趣。真正意义上的禅宗是从慧能创立南宗
禅法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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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禅宗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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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宗门相沿的传说, 有六祖传承
的法系：初祖菩提达磨 (汉译觉法 ),二祖
慧可, 三祖僧粲, 四祖道信, 五祖弘忍
和六祖慧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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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祖达磨
关于菩提达磨, 唐代释道宣, 续高僧传,
在评述旧, 新禅法的代表人物时有云：, 稠怀
念处, 清范可崇；磨法虚宗, 玄旨幽赜 。 可崇
则情事易显, 幽赜则理性难通 。, 也就是说,
僧稠是以偏于小乘一系的, 观想持定, 方法为
主, 有清晰的轨范可以遵从, 而达磨的禅法却
效法, 虚无, 之系, 更注重生活实践中的, 慧
解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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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祖慧可
慧可其人, 据说曾在农历十二月九日的大
雨雪天气里, 站了一整夜, 迟明时分积雪过膝,
达磨因悲悯之心发, 方始垂问, 慧可为表明其
追求无上菩提道的坚定决心, 乃自断左臂, 说：
,弟子心未安, 乞师安心 。, 达磨说：, 将心
来, 与汝安 。, 慧可良久之后说：, 觅心了不
可得 。, 达磨说：, 为汝安心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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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北宗神秀
道信与弘忍, 后来在湖北黄梅双峰
山传法, 弘忍的后学分布各地 。 由此形
成了以慧能和神秀为代表的南北两宗的
禅法体系 。 一般认为, 南北两宗的区别
在于顿悟与渐修 。 神秀禅法的要旨, 所
称, 无心, 颇类慧能的, 无念, 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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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无心者即真心也 。 真心者即无心也 。 问
曰：今于心中作若为修行, 答曰：但于一切事
上觉了, 无心即是修行, 更不别有修行 。 故知
无心即一切, 寂灭即无心也 。 弟子于是忽然大
悟 ——始知心外无物, 物外无心 。 举止动静皆得
自在 。 断诸疑网, 更无 罣 碍 。 （, 观心论, ）
2011-3-31 49
4、慧能
慧能 (638-713),或作
,惠能, 。
2011-3-31 50
5、禅分南北
弘忍自知大限将至, 召门人令各自
呈偈, 以勘验其悟境, 欲传付衣钵 。 神
秀是夜三更, 书其偈于南廊壁间：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
2011-3-31 51
数日后, 慧能闻童子唱诵其偈, 知
其未悟, 遂请人代书一偈：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2011-3-31 52
（二）南宗禅法
2011-3-31 53
慧能的禅法简便易行, 其思想始终
是围绕解脱论而展开 。
2011-3-31 54
1、慧能禅法
慧能禅法核心, 是所谓, 无念,,
,无相,,, 无住, 法门, 他特别强调
,无念为宗,, 其目的正是要做到上述
的, 外离相, 内不乱,, 他说：
2011-3-31 55
无相 (者 ),于相而离相；无念者, 于念而
不念；无住者, 为人本性, 念念不住 。 前念,
念 （ 今 ） 念, 后念, 念念相读 （ 续 ）, 无有断
绝 。 若一念断绝, 法身即是离色身 。 念念时中
於一切法上无住 。 一念若住, 念念即住, 名系
缚 。 於一切上, 念念不住, 即无缚也 。
2011-3-31 56
（ 此是 ） 明无住为本 。 善知识 ！ 但离
一切相是无相 。 但能离相, 性体清净 。
是 （ 此 ） 是以无相为体 。 於一切镜 （ 境 ）
上不染名为无念 。 於自念上离镜 （ 境 ）,
不於法上念生 。 莫百物不思, 念尽除却,
一念断即无, 别处受生 。
2011-3-31 57
然此教门, 立无念为宗, 世人离见不起於念,
若无有念, 无念亦不立, 无者, 无何事？ 念者,
（ 念 ） 何物？ 无者, 无二相诸尘劳 。 真如是念
之体, 念是真如之用 。 （ 自 ） 姓 （ 性 ） 起念,
虽即见闻觉之 （ 知 ）, 不染万镜 （ 境 ）, 而常
白 （ 自 ） 在 。
2011-3-31 58
2、无念法门
慧能反对坐禅时起心看净, 这是他的, 无念,
法门的运用 。 他说：
坐禅元不著心, 亦不著净, 亦不言不动 。 若言
看心, 心元是妄 。 妄如幻故, 无所看也 。 若言看净,
人性本净, 为妄念故, 盖覆真如 。 离妄念, 本性净 。
不见自性本净, 起心看净, 却生净妄 。 妄无处所,
故知看者却是妄也 。 净无形相, 却立净相, 言是功
夫, 作此见者, 障自本性, 却被净缚 。 （ 敦煌本
,坛经, ）
2011-3-31 59
“自性本净,, 这是慧能反复申述的一个话
题, 他说：
善知识, 世人性本自净, 万法在自性 。 思量
一切恶事, 即行於恶, 思量一切善事, 便修於
善行, 如是一切法尽在自性 。 自性常清净, 日
2011-3-31 60
月常明, 祗为云覆盖, 上明下暗, 不能了见日
月星辰, 忽遇惠风吹散卷尽云雾, 万象森罗,
一时皆现 。 世人性净, 犹如青天, 惠如日, 智
如月, 智惠常明, 於外著境, 妄念浮云盖覆,
自性不能明, 故遇善知识开真法, 吹却迷妄,
内外明彻, 於自性中, 万法皆见 。 一切法自在
性, 名为清净法身 。 （ 同上 ）
2011-3-31 61
3、顿悟与渐修
关于, 顿悟, 与, 渐修, 之间的取舍,
慧能不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 截然地主张顿
悟, 排斥渐修 。 他说：
法无顿渐, 人有利顿 。 迷即渐契, 悟人
顿修 。 自识本心, 自见本性 。 悟即元无差别,
不悟即长劫轮回 。
2011-3-31 62
我此法门, 从上已来, 顿渐皆以无念为
宗, 无相为体, 无住为本 。
少根之人, 闻此顿教, 犹如大地草木, 根
性自小者, 若被大雨一沃, 悉皆自倒, 不能
增长 。 少根之人, 亦复如是 。
……迷人若悟解心开, 与大智人无别, 故
知：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若悟, 即众生是
佛 。 故知一切万法, 尽在自身中 。 （ 同上 ）
2011-3-31 63
【 复习与练习 】
1．谈谈“圆融三谛”与龙树“三是偈”的理
论渊源关系。
2．结合“一念三千”的基本涵义谈谈天台
“观心”法门的不可思议性。
3．为什么华严“四法界”说当中最关键的是
“理事互遍”关系？
4．试述华严“十玄门”所包含的圆融无碍思
想。
5．达磨禅“二入四行”法门的主要内容。
6．试述慧能的生平与禅法大要。
2011-3-31 64
【 参考读物 】
? 1．智 顗,, 法华经玄义,,, 法华经文句,,
,摩诃止观,,, 四教义,,, 四念处, 等，
载于, 大正藏, 。
2．杜顺：, 华严法界观门, 现存于澄观, 华
严法界玄镜,,载于, 大正藏, 。
3．法藏：, 华严一乘教义分齐章, （又名
,华严五教章, ）,,华严旨归,,, 华严
义海百门,,, 修华严奥旨妄尽还源观,,
,华严金师子章, 等，载于, 大正藏, 。
2011-3-31 65
? 4．达磨：, 少室六门集,,, 略辨大乘入道
四行观, （原为昙琳所记，现存于, 续高僧传,
和, 楞伽师资记, ），载于, 大正藏, 。
5．郭朋：, 坛经对勘,,齐鲁书社,1981年
版。
2011-3-31 66
? 6．神会：, 菩提达摩南宗定是非论,,, 南
阳和尚问答杂征义, 等，载于杨曾文编校, 神
会和尚禅话录,,中华书局,1996年版。
7、石竣等：, 中国佛教思想资料选编, 第 2卷，
共 4册，中华书局,1987年版。
8．任继愈主编, 中国哲学发展史 ·隋唐卷 ·佛
教编,,人民出版社 1994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