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3-31 1
第五编 近现代中国哲学
2011-3-31 2
从整个世界历史发展的角度看，中国
自明代中叶以后，便渐渐落后于欧洲。此
后二百多年，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欧美
列强不断向外扩张和掠夺殖民地。 1840年
爆发的鸦片战争，中国的近代史的帷幕自
此揭开。随着西方列强的侵入，中国被迫
卷入全世界历史发展的整个进行之中。在
中华民族面临西方帝国主义列强侵略的同
2011-3-31 3
时，西方文化也在中国大量的传播。这是
一个西方各派哲学在与中国传统文化冲撞
与汇通过程中，开始中国化的进程，也是
中国传统哲学走向世界，走向现代化的过
程。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一种外来思想文
化，自五四运动以来，在中国得到了广泛
的传播，并最终在中国现代哲学领域占据
主导地位。
2011-3-31 4
第一章 近代哲学的先驱
2011-3-31 5
1840 年鸦片战争爆发，中国的近代史的
帷幕自此揭开。随着西方列强的侵入，中国被
迫卷入全世界历史发展的整个进程之中。在这
封建社会急剧解体以及中国开始向半殖民地半
封建社会过渡的转折时期，社会思潮发生了巨
大的变化。在鸦片战争前后，产生了龚自珍、
魏源两位哲学家。他们在中国近代哲学史中，
具有开拓性地位。
2011-3-31 6
一、龚自珍以自我为
宇宙主宰的思想
2011-3-31 7
龚自珍思想洒脱，好放言高论针砭时弊，
是晚清思想界开风气的人物。他的思想来源很
复杂。一方面是经学传统，另一方面，是佛教
的思想背景，这使得他的思想既有提倡变法的
锐意进取，又有悲观厌世的孤寂无奈。然而，
他主张心力，提倡“我造世界”的命题，等开
启中国近代哲学革命先河的一些思想，大都源
自佛教。
2011-3-31 8
（一）推崇心力的主体意识
2011-3-31 9
龚自珍思想在近代哲学史中的影响，
其核心是对心力和自我的强调，而这一
特点与他的佛教背景是分不开的。
2011-3-31 10
1、自少学佛，尤喜台宗
龚自珍 16岁时，家住京师法源寺南，曾多次
“逃塾就寺门读书”。 33岁时，“与吴县贝简香
居士、江铁君居士、校契唐释宗密, 圆觉经略疏,
二卷。”他“遍识额纳特珂西藏、西洋、蒙古、
回部及满汉字，校定全藏，凡经有新旧数译者，
皆访得之，或校归一是，或两存之，三存
之。” 42岁时“始读天台宗书。”佛教作为信仰
的意义对龚自珍来说更为重要了，所以才会有：
“吟罢江山气不灵，万千种话一灯青。忽然阁笔
无言说，重礼天台七卷经”的诗句。
2011-3-31 11
2、发心为先，提倡心力
否认人类现世生活的佛教，却隐含着对
人的主体性的肯定。他说：“有八万四千尘
劳，皆起一心。”可见他深谙佛旨，自然引
出“发心为先”的佛教主张。他说：,欲修
禅那，发心为先；欲修般若，发心为先。,
那么，如何“发心”呢？他说：
2011-3-31 12
我今誓发大心，凡生人伦，受种种恼，大心
菩萨深知因果，各各有故，略可设说。 …… 如遇
它横逆，不忠不孝，不存血性，于家于国，漠然
无情，应正思维，生感动他心；遇他遏抑我，噬
负我，皆正思维，而生怜他心；遇他顽痴，应正
思维，生敬他心；遇它妒忌，应正思维，生让它
心；遇它丑恶，应正思维，生爱它心；乃至见他
十恶五逆，亦将我心置他胸臆而替他想，生种种
怜他心，宥他心，度他心乃至一切施不如愿于我，
我皆如是思维，此我夙业，今生幸已受报，已偿
已讫，生自庆幸心。
2011-3-31 13
因此他提出, 心力, 的主张：
心无力者，谓之庸人。报大仇，医大
病，解大难，谋大事，学大道，皆以心
之力。司命之鬼，或哲或昏，人鬼之所
不平，卒平于哲人之心。哲人之心，孤
而足恃，故取物之不平者恃之。
2011-3-31 14
3、众人之宰，自名曰我
推崇心力，就是推崇人的主体力量，表达了
中国近代人本主义思想最早的呼声，也是中国近
代自我觉醒的鲜明表现。他说：
众人之宰，非道非极，自名曰我。我光造日
月，我力造山川，我变造毛羽肖翘，我理造文字
言语，我气造天地，我天地又造人，我分别造伦
纪。
2011-3-31 15
这里的“造”并非全是实践意义的
创造，而是语言的意义赋予。他说：
日月旦昼，人所造，众人自造，非
圣人所造。乃造名字，名字之始，名以
其人之声。声为天而天名立，声为地而
地名立，声为人而人名立。
2011-3-31 16
龚自珍得出与康德类似的为自然立法的哲学
结论。他说：
算之大者，曰测日月星,曰测地。日月星地
既可测，则立之分限，以纪人之居世者，名之
曰岁。曰春夏秋冬，是历之始。民我性能分辨，
立分辨之法有四：名之曰东西南北。以高为北，
庳为南，南方日所出，北方日所入，以为东，
北方日所出，南方日所入，以为西，是方位之
始。
2011-3-31 17
这种对主体性的强调，还表现在龚自珍认
识到人对物的支配和改造能力，人的目的的达
到必须借助物质的力量。 他说：
蠢也者，灵所借力者也；暂也者，常所借力
者也；逆旅也者，主人所借力者也。生亦多矣，
大人恃者此生；身亦多矣，大人恃者此身。恃焉
尔，欲其留也；留焉尔，欲其有为也；有为焉尔，
不欲以更多也。是之谓大人之志。
2011-3-31 18
（二）探索历史规律的努力
2011-3-31 19
龚自珍强调“心力”和自我，并没
有导致唯我论和意志论，更没有否认社
会与历史的规律。虽然他对历史规律的
揭示是不正确的，但却为他的政治变革
主张提供着理论依据。
2011-3-31 20
1、欲知大道，必先为史
龚自珍认为，历史是有规律的，历史是“道”
的体现，所以通过对历史的考察，可以达到对
“道”的认识。他说：“一出乎史，入乎道，欲
知大道，必先为史。”然而，面对历史并不是任
何人都能够得到真理性认识的，这需要人的精神
和理性的力量，所谓“尊心”。他说：“史之尊，
非其职语言、司谤誉之谓，尊其心也。”
2011-3-31 21
那么如何, 尊心, 呢？他说：
心何如而尊？善入。何者善入？天下
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所宜，姓所贵，
皆知之；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胥之所□
守，皆知之。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
狱、言掌故、言文体、言人贤否，如其言
家事，可谓入矣。又如何而尊？善出。何
2011-3-31 22
者善出？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
所宜，姓所贵，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
胥之所守，皆有联事焉，皆非所专官。
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
言文体、言人贤否，如优人在堂下，号
咷 舞歌，哀乐万千，堂上观者，肃然踞
坐，眄睐而指点焉，可谓出矣。
2011-3-31 23
关于道，他说：“民相与以有成者，
谓之治，谓之道。”又说：“道无畦者，
事有阈也。”可见并没有超出传统儒家对
古代理想社会的描绘。所谓：“有天下者，
莫高于平之也，其邃初乎！”无非是平均
主义的大同世界。
2、天必有所趋
2011-3-31 24
龚自珍所谓“道”不仅具有理想的
意义，
也包含规律的意义。他说：
汉既用秦之郡县，又兼慕周之封建，侯王
之国，与守令之郡县，相错处乎禹之九州，是以
大乱繁兴。封建似文家法，郡县似质家法，天不
两立。天不两立，何废何立？天必有所趋，天之
废封建而趋一统也昭昭矣。
2011-3-31 25
这就是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使然。正所谓：
观古今之变，亦天地自然所开，非人力也。
但是，历史过程在他看来仍是一种循环。
他说：
万物之数括于三：初异中，中异终，终不
异初。 …… 万物一而立，再则反，三而如初 。
2011-3-31 26
3、崇尚变化，渴求变法
虽然没有发展观，但他毕竟是崇尚变化的，
历史就是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的。他说：
古人之世，倏而为今之世；今人之世，倏而
为后之世；旋转簸荡而不已。万状而无状，万形
而无形，风之本义也有然。
2011-3-31 27
他对变化极为推崇。他说：
大哉变乎！父子不变，无以究慈
孝之隐；君臣不变，无以穷忠孝之类；
夫妇不变，无以发闺门之德。
2011-3-31 28
他发出了变法的呼唤：
自珍少读历代史书及国朝掌故，
自古及今，法无不改，势无不积，事
例无不变迁，风气无不移易，所恃者，
人材必不绝于世而已。
2011-3-31 29
三、呼唤人材，渴望自由
2011-3-31 30
主张心力, 提倡自我, 张扬主体性,
自然重视心灵的自由；推崇变法, 渴望
变革现实, 自然会痛感人才的聩乏 。 对
人才的渴求与对自由的向往, 在龚自珍
这里是完全一致的 。
2011-3-31 31
1、世道与人才
龚自珍在主张变法的同时，极力呼唤着
各类人材的产生，抨击着阻碍人材产生的腐
败的社会制度。他说：
书契以降，世有三等。三等之世，皆观
其才；才之差，治世为一等，乱世为一等，
衰世别为一等。
2011-3-31 32
他认为他所处的时代是衰世。他说：
左无才相，右无才史，阃无才将，庠
序无才士，陇无才民，廛无才工，衢无才
商，抑巷无才偷，市无才驵，薮泽无才盗，
则非但鲜君子也，抑小人甚鲜。
2011-3-31 33
龚自珍对现实社会激烈抨击,
当彼其世也，而才士与才民出，
则百不才督之缚之，以至于戮之。
2011-3-31 34
他说：
戮之非刀、非锯、非水火；文亦戮之，名
亦戮之，声音笑貌亦戮之。戮之权不告于君，
不告于大夫，不宣于司市，君大夫亦不任受。
其法亦不及要领，徒戮其心，戮其能忧心、能
愤心、能思虑心、能作为心、能有廉耻心、能
无渣滓心。又非一日而戮之，乃以渐，或三岁
而戮之，十年而戮之，百年而戮之。
2011-3-31 35
2、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天胎地息，以深以安，于是各因其性情之
近，而人才成：高者成峰陵，碓者成川流，娴
者成阡陌，幽者成蹊迳，驶者成泷湍，险者成
峒谷，平者成原陆，纯者成人民，驳者成鳞角，
怪者成精魅，和者成参苓，华者成梅芝，戾者
成棘刺，朴者成稻桑，毒者成砒附，重者成钟
彝，英者成珠玉，润者成云霞，闲者成丘垤，
拙者成 嵔嶵 。皆天地国家之所养也，日月之所
煦也，山川之所咻也。
2011-3-31 36
3、追求自由与全面发展
江宁之龙蟠，苏州之邓尉，杭州之西湖，皆
产梅。或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
正则无景；梅以疏为美，密则无态。固也。此文
人画士，心知其意，未可明诏大号，以绳天下之
梅也；又不可以使天下之民，斫直，删密，锄正，
以 殀 梅、病梅为业以求钱也。梅之欹、之疏、之
曲，又非蠢蠢求钱之民，能以其智力为也。有以
文人画士孤癖之隐，明告鬻梅者，斫其正，养其
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
2011-3-31 37
以求重价，而江浙之梅皆病。文人画士之祸之烈
至此哉！予购三百盆，皆病者，无一完者，既泣
之三日，乃誓疗之、纵之、顺之，毁其盆，悉埋
于地，解其棕缚；以五年为期，必复之全之。予
本非文人画士，甘受诟厉，辟病梅之馆以贮之。
呜呼！安得使予多暇日，又多闲田，以广贮江宁、
杭州、苏州之病梅，穷予生之光阴以疗梅也哉？
2011-3-31 38
对病梅他希望能够解放之，对人材他更希
望进一步地解除束缚。他说：
庖丁之解牛，伯牙之操琴，羿之发
羽，僚之弄丸，古之所谓神技也。戒庖丁
之刀曰：多一割亦笞汝，少一割亦笞汝；
靳伯牙之弦曰：汝今日必志于山，而勿水
之思也；矫羿之弓，捉僚之丸曰：东顾勿
西逐，西顾勿东逐。则四子者皆病。
2011-3-31 39
【 复习与练习 】
1、佛教 思想对龚自珍的影响主要有哪些？
2,龚自珍是如何揭示历史发展规律的？
3,,病梅馆记, 表达了龚自珍的什么思想？
2011-3-31 40
【 参考读物 】
1,,龚自珍全集,
2、冯 契：, 中国近代哲学革命进程,
2011-3-31 41
二、魏源, 师夷之长技
以制夷, 的思想
2011-3-31 42
魏源 (1794-1857)
原名远达，字默深 (一字
墨生 )，湖南邵阳人。晚
年因为皈依佛教，改名
为承贯。他在, 海国图
志, 中提出“师夷之长
技以制夷”的时代口号，
表达中华民族自力图强，
学习西方文化的决心。
2011-3-31 43
一、势则日变而不可复
2011-3-31 44
魏源是中国近代史中较早提出变法
和向西方学习的中国知识分子。为了宣
传他的变法主张，他竭力反对复古主义，
探索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为他的变法
主张提供理论依据。
2011-3-31 45
1、反对复古主义
反对厚古薄今的传统观念。他说：“善言
古者，必有验于今矣”。一切复古主义者都只
能在现实中遭到失败。他说：
上古之风必不可复，徒使晋人糠秕礼法而
祸世教；宋儒专言三代，三代井田、封建、选
举必不可复，徒使功利之徒以迂疏病儒。君子
之为治也，无三代
2011-3-31 46
以上之心则必俗，不知三代以下之情势
则必迂。读父书者不可与言兵，守陈案
者不可与言律，好剿袭者不可与言文。
善琴弈者不视谱，善相马者不按图，善
治民者不泥法；无他，亲历诸身而已。
2011-3-31 47
2、主张变法与改革
自三代之末至于元二千年，
所谓世事理乱、爱恶、利害、情
伪、吉凶、成败之变，如弈变局，
纵横反复，至百千局，而其变尽。
2011-3-31 48
这种变化都是对人心民意的顺应。他说：
租庸调变而为两税，两税变而为条编，变
古愈尽，便民愈甚，虽圣王复作，必不舍条编
而复两税，舍两税而复租庸调也。 …… 天下事，
人情所不便者，变可复；人情所群便者，变则
不可复。江河百源，一趋于海，反江河之水而
复归之山，得乎？
2011-3-31 49
3、探索历史规律
魏源此时还未能接触到西方的进化论思想，
所以，在他看来，变化中有不变。他说：
故气化无一息不变者也，其不变者道而已，
势则日变而不可复者也。天有老物，人有老物，
文有老物。柞薪之木，传其火而化其火；代嬗
之孙，传其祖而化其祖。古乃有古，执古以绳
今，是为诬今；执今以律古，是为诬古；诬今
不可以为治，诬古不可以语学。
2011-3-31 50
魏源又用, 一, 或, 道, 表述这种
存在：
君子之于道也，始于一，韬于一，积于
一，优游般乐于一。一生变，变生化，化生
无穷。所谓一者何也？地之中也有土圭，道
之中也有土圭。九流诸子裂道一隅而自霸，
道其任裂与？事在四方，道在中央，圣人执
要，四方来效。
2011-3-31 51
二、善言我者必有乘于物
2011-3-31 52
近代哲学革命的开端，也是以自我
的觉醒为标志的，这一点龚自珍已经发
出了时代的呼唤。魏源自然受这时代思
潮的影响，其哲学中的主体性也有鲜明
的表现。
2011-3-31 53
1、否定上天意志
中国古代传统主张“天人合一”，其中包
含着宿命论。将上天视为权威与意志的主宰。
强调自我的力量，首先表现在对天意与神权
的否定上。他说：
无声之乐，无体之礼，无服之丧，极其
所至，无至无不至。正明目而视之不可得而
见，倾耳听之不可得而闻，志气塞乎天
地。 …… 其在我者，惟清明在躬，志气如神
而已。时行物生，天何言哉！
2011-3-31 54
天之所以在人面前保持沉默，就在于人的主体性的
伟力。人的精神，人的主观意志，是能够战胜天命的主
宰和制约的。他说：
诚知足，天不能贫；诚无求，天不能贱；
诚外形骸，天不能病；诚身任天下万世，天下
不能绝。匪直是也，命当富而一介不取，命当
贵而三公不易，命当寿而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匹夫 碻 然其志，天子不能与之富，上帝不能使
之寿，此立命之君子，岂命所拘者乎？人定胜
天，既可转贵富寿为贫贱夭，则贫贱夭亦可转
为贵富寿。
2011-3-31 55
2、造化自我立
强调自我能够改变命运，肯定了人
的主体性却表现出意志论倾向。他说：
中人可易为上智，凡夫可以祈天永
命。造化自我立焉。 …… 己之灵爽，天
地之灵爽也。 …… 何徵之不入，何坚之
不磨，何心光之不发乎？是故人能与造
化相通，则可自造自化。
2011-3-31 56
人之所以有这种主体力量，在于人的精神
力量。他说：
人赖日月之光以生，抑知身自有其光明与
生俱生乎！灵光如日，心也；神光如月，目也。
光明聚则生，散则死；寤则昼，寐则夜；全则
哲，昧则愚。火非此不明，水非此不清，金非
此不莹，木石非此则不生成。故光明者，人身
之元神也。神聚于心而发于目，心照于万物，
2011-3-31 57
目照于万物。目不能容一尘，而心能容多垢乎？
诚能心不受垢如目之不受尘者，于道几矣。回
光反照，则为独知独觉；彻悟心源，万物备我，
则为大知大觉；自非光明全复，乌能‘与天地
合德，与日月合明’哉？
2011-3-31 58
人在危难之中，自我精神应该也必然会觉
醒。他说：
愤与忧，天道所以倾否而之泰也，人心所
以远寐而之觉也，人才所以革虚而之实
也。 …… 以实事程实功，以实功程实事,……
寐患去而天日昌，虚患去而风雷行。
2011-3-31 59
觉醒了的人们，脚踏实地从事实功
实事，民族必有希望。正所谓：“屈之
甚者信必烈，伏之久者飞必决”。“人
不忧患，则智慧不成。”魏源期望着人
们的自我在逆境中觉醒，中华民族在危
难中奋起。
2011-3-31 60
3、自我与现实
由于他主张经世致用，所以追求
和推崇自我精神，与龚自珍相比显得
更具现实性。他说：“善言我者，必
有乘于物矣”。这就是在很大程度上
避免了唯我论或意志论之弊。
2011-3-31 61
他说：
意之所构，一念一虑皆物焉；心
之所构，四端五性皆物焉；身之所
构，五事五伦皆物焉；家国天下所
构，万几百虑皆物焉。
2011-3-31 62
魏源从人的主体意识的指向性能够构成意
识的对象这一主体性结论，进而猜测到人的主
观精神所面对的客观世界是由人的实践构成的
这一辩证唯物论的结论。他说：
披五岳之图，以为知山，不如樵夫之一足；
谈沧溟之广，以为知海，不如估客之一瞥；疏
八珍之谱，以为知味，不如庖丁之一啜。
2011-3-31 63
（三）师夷之长技以制夷
2011-3-31 64
鸦片战争的失败，中华民族陷入空
前的生存危机，有志之士开始了对中国
前途与命运的思考，同时也激起了他们
向西方学习的热情。这些开始于人们对
失败原因的反思。
2011-3-31 65
1、分析失败原因
首先，他认为，中国之所以失败是
因为“人和”。他说：
故曰，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
兵甲非不坚利也，委而去之，是器利不
如人和也。
2011-3-31 66
其次，魏源进一步对“器利不如人和”的
具体表现也作了分析。他说：
今师出无律，是不知有正也，临出无谋，
是不知有奇也。以无律无谋之兵，即尽得夷炮
夷艘，遂可大洋角逐乎？不知自反，而惟归咎
于船炮之不若，是疾衰庸医，不咎方而咎药材
之无力也。噫！
2011-3-31 67
第三，就, 人和, 问题，魏源还
对敌我双方士兵的待遇做了比较：
英夷攻粤东时，募汉奸三千人，每
人给安家银三十元，每月工食银十元。
而我守虎门兵，月饷不及三两，提督关
天培悯兵之穷苦，自捐赏恤，每兵银两
元，而议者且劾水师兵挟制提督要赏，
尚望其出死力乎？
2011-3-31 68
2、进行中西比较
魏源还考察了中西之间的差别。始终不明
白，为什么与西方交往几百年，一直没有学到
其有益之外，却一味地受其祸害。他说：
广东互市二百年，始则奇技淫巧受之，继
则邪教毒烟受之，独于行军利器，则不一师其
长技，是但肯受害，不肯受益也。
2011-3-31 69
关于编写, 海国图志, 的目的，他说：
诚知夫远客之中，有明礼行义，上通天象，
下察地理，旁彻物情，贯串今古者，是瀛寰之
奇士，域外之良友，尚可称之曰?夷狄?乎？
圣人以天下为一家，四海皆兄弟，故怀柔远人，
宾礼外国，是王者之大度；旁咨风俗，广览地
球，是智士之旷识。被株守一隅，自书封域，
而不知墙外之有天，舟外之有地者，适如龟蜗
国之识见，自小自 蔀 而已。
2011-3-31 70
3、主张学习西方
向西方学习的具体内容反映出魏源
对西方的认识程度，也反映出他对中国
社会现实的认识程度。
2011-3-31 71
关于“夷之长技”他说：
夷之长技三：一战舰，二火器，三
养兵、练兵之法。
人但知船炮为西夷之长技，而不知
西夷之所长不徒船炮也。每出兵以银二
十元安家，上卒月饷银六元，赡之厚故
选之精，练之勤故御之整。
2011-3-31 72
他对英国的军事力量推崇备至。他说：
英夷各处市埠，自大西洋至中国，
首尾数万里，何以水师不过九万，即能
分守各国？又何以入寇之兵不过五十艘，
而沿海被其骚动？
2011-3-31 73
军事力量的强大，背后是整个民族工
业和经济力量的强大。他说：
今西洋器械借风力、水力、火力，
夺造化，通神明，无非竭耳目心思之力，
以前民用。因其所长而用之，即因其所
长而制之。风气日开，智慧日出，方见
东海之民，犹西海之民，云集而鹜赴，
又何暂用旋辍之有？
2011-3-31 74
他还提出先学习，后独立发展的落
后国家发展民族工业的方法。他说：
我有铸造之局，则人习其技巧，一二
载后，不必仰赖外夷，如内地钟表亦可以
定时刻，逮二十五年大修之期，即可自行
改造，一也。
2011-3-31 75
发展自己的民族工业，才能建设强大
的军事力量，也才能使外敌不敢轻犯我国，
正如魏源所说：
外夷唯利是图，惟威是畏，必使有可
畏怀，而后俯首从命。故上者严修武备，
彼有趸船，则我能攻之；彼有夹私，应停
贸易则立停之。使我无畏于彼，彼无可挟
于我，自不敢尝试。
2011-3-31 76
【 复习与练习 】
1、魏源的变法主张的现实意义。
2、通过个人经历谈 ? 善言我者必有乘于
物 ? 。
3、魏源所做的中西比较对今天有何启迪
意义？
2011-3-31 77
【 参考读物 】
1、魏源：, 海国图志,,, 古微堂集,
2、冯契：, 中国近代哲学的革命进程,,
第二章
第五编 近现代中国哲学
2011-3-31 2
从整个世界历史发展的角度看，中国
自明代中叶以后，便渐渐落后于欧洲。此
后二百多年，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欧美
列强不断向外扩张和掠夺殖民地。 1840年
爆发的鸦片战争，中国的近代史的帷幕自
此揭开。随着西方列强的侵入，中国被迫
卷入全世界历史发展的整个进行之中。在
中华民族面临西方帝国主义列强侵略的同
2011-3-31 3
时，西方文化也在中国大量的传播。这是
一个西方各派哲学在与中国传统文化冲撞
与汇通过程中，开始中国化的进程，也是
中国传统哲学走向世界，走向现代化的过
程。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一种外来思想文
化，自五四运动以来，在中国得到了广泛
的传播，并最终在中国现代哲学领域占据
主导地位。
2011-3-31 4
第一章 近代哲学的先驱
2011-3-31 5
1840 年鸦片战争爆发，中国的近代史的
帷幕自此揭开。随着西方列强的侵入，中国被
迫卷入全世界历史发展的整个进程之中。在这
封建社会急剧解体以及中国开始向半殖民地半
封建社会过渡的转折时期，社会思潮发生了巨
大的变化。在鸦片战争前后，产生了龚自珍、
魏源两位哲学家。他们在中国近代哲学史中，
具有开拓性地位。
2011-3-31 6
一、龚自珍以自我为
宇宙主宰的思想
2011-3-31 7
龚自珍思想洒脱，好放言高论针砭时弊，
是晚清思想界开风气的人物。他的思想来源很
复杂。一方面是经学传统，另一方面，是佛教
的思想背景，这使得他的思想既有提倡变法的
锐意进取，又有悲观厌世的孤寂无奈。然而，
他主张心力，提倡“我造世界”的命题，等开
启中国近代哲学革命先河的一些思想，大都源
自佛教。
2011-3-31 8
（一）推崇心力的主体意识
2011-3-31 9
龚自珍思想在近代哲学史中的影响，
其核心是对心力和自我的强调，而这一
特点与他的佛教背景是分不开的。
2011-3-31 10
1、自少学佛，尤喜台宗
龚自珍 16岁时，家住京师法源寺南，曾多次
“逃塾就寺门读书”。 33岁时，“与吴县贝简香
居士、江铁君居士、校契唐释宗密, 圆觉经略疏,
二卷。”他“遍识额纳特珂西藏、西洋、蒙古、
回部及满汉字，校定全藏，凡经有新旧数译者，
皆访得之，或校归一是，或两存之，三存
之。” 42岁时“始读天台宗书。”佛教作为信仰
的意义对龚自珍来说更为重要了，所以才会有：
“吟罢江山气不灵，万千种话一灯青。忽然阁笔
无言说，重礼天台七卷经”的诗句。
2011-3-31 11
2、发心为先，提倡心力
否认人类现世生活的佛教，却隐含着对
人的主体性的肯定。他说：“有八万四千尘
劳，皆起一心。”可见他深谙佛旨，自然引
出“发心为先”的佛教主张。他说：,欲修
禅那，发心为先；欲修般若，发心为先。,
那么，如何“发心”呢？他说：
2011-3-31 12
我今誓发大心，凡生人伦，受种种恼，大心
菩萨深知因果，各各有故，略可设说。 …… 如遇
它横逆，不忠不孝，不存血性，于家于国，漠然
无情，应正思维，生感动他心；遇他遏抑我，噬
负我，皆正思维，而生怜他心；遇他顽痴，应正
思维，生敬他心；遇它妒忌，应正思维，生让它
心；遇它丑恶，应正思维，生爱它心；乃至见他
十恶五逆，亦将我心置他胸臆而替他想，生种种
怜他心，宥他心，度他心乃至一切施不如愿于我，
我皆如是思维，此我夙业，今生幸已受报，已偿
已讫，生自庆幸心。
2011-3-31 13
因此他提出, 心力, 的主张：
心无力者，谓之庸人。报大仇，医大
病，解大难，谋大事，学大道，皆以心
之力。司命之鬼，或哲或昏，人鬼之所
不平，卒平于哲人之心。哲人之心，孤
而足恃，故取物之不平者恃之。
2011-3-31 14
3、众人之宰，自名曰我
推崇心力，就是推崇人的主体力量，表达了
中国近代人本主义思想最早的呼声，也是中国近
代自我觉醒的鲜明表现。他说：
众人之宰，非道非极，自名曰我。我光造日
月，我力造山川，我变造毛羽肖翘，我理造文字
言语，我气造天地，我天地又造人，我分别造伦
纪。
2011-3-31 15
这里的“造”并非全是实践意义的
创造，而是语言的意义赋予。他说：
日月旦昼，人所造，众人自造，非
圣人所造。乃造名字，名字之始，名以
其人之声。声为天而天名立，声为地而
地名立，声为人而人名立。
2011-3-31 16
龚自珍得出与康德类似的为自然立法的哲学
结论。他说：
算之大者，曰测日月星,曰测地。日月星地
既可测，则立之分限，以纪人之居世者，名之
曰岁。曰春夏秋冬，是历之始。民我性能分辨，
立分辨之法有四：名之曰东西南北。以高为北，
庳为南，南方日所出，北方日所入，以为东，
北方日所出，南方日所入，以为西，是方位之
始。
2011-3-31 17
这种对主体性的强调，还表现在龚自珍认
识到人对物的支配和改造能力，人的目的的达
到必须借助物质的力量。 他说：
蠢也者，灵所借力者也；暂也者，常所借力
者也；逆旅也者，主人所借力者也。生亦多矣，
大人恃者此生；身亦多矣，大人恃者此身。恃焉
尔，欲其留也；留焉尔，欲其有为也；有为焉尔，
不欲以更多也。是之谓大人之志。
2011-3-31 18
（二）探索历史规律的努力
2011-3-31 19
龚自珍强调“心力”和自我，并没
有导致唯我论和意志论，更没有否认社
会与历史的规律。虽然他对历史规律的
揭示是不正确的，但却为他的政治变革
主张提供着理论依据。
2011-3-31 20
1、欲知大道，必先为史
龚自珍认为，历史是有规律的，历史是“道”
的体现，所以通过对历史的考察，可以达到对
“道”的认识。他说：“一出乎史，入乎道，欲
知大道，必先为史。”然而，面对历史并不是任
何人都能够得到真理性认识的，这需要人的精神
和理性的力量，所谓“尊心”。他说：“史之尊，
非其职语言、司谤誉之谓，尊其心也。”
2011-3-31 21
那么如何, 尊心, 呢？他说：
心何如而尊？善入。何者善入？天下
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所宜，姓所贵，
皆知之；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胥之所□
守，皆知之。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
狱、言掌故、言文体、言人贤否，如其言
家事，可谓入矣。又如何而尊？善出。何
2011-3-31 22
者善出？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
所宜，姓所贵，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
胥之所守，皆有联事焉，皆非所专官。
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
言文体、言人贤否，如优人在堂下，号
咷 舞歌，哀乐万千，堂上观者，肃然踞
坐，眄睐而指点焉，可谓出矣。
2011-3-31 23
关于道，他说：“民相与以有成者，
谓之治，谓之道。”又说：“道无畦者，
事有阈也。”可见并没有超出传统儒家对
古代理想社会的描绘。所谓：“有天下者，
莫高于平之也，其邃初乎！”无非是平均
主义的大同世界。
2、天必有所趋
2011-3-31 24
龚自珍所谓“道”不仅具有理想的
意义，
也包含规律的意义。他说：
汉既用秦之郡县，又兼慕周之封建，侯王
之国，与守令之郡县，相错处乎禹之九州，是以
大乱繁兴。封建似文家法，郡县似质家法，天不
两立。天不两立，何废何立？天必有所趋，天之
废封建而趋一统也昭昭矣。
2011-3-31 25
这就是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使然。正所谓：
观古今之变，亦天地自然所开，非人力也。
但是，历史过程在他看来仍是一种循环。
他说：
万物之数括于三：初异中，中异终，终不
异初。 …… 万物一而立，再则反，三而如初 。
2011-3-31 26
3、崇尚变化，渴求变法
虽然没有发展观，但他毕竟是崇尚变化的，
历史就是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的。他说：
古人之世，倏而为今之世；今人之世，倏而
为后之世；旋转簸荡而不已。万状而无状，万形
而无形，风之本义也有然。
2011-3-31 27
他对变化极为推崇。他说：
大哉变乎！父子不变，无以究慈
孝之隐；君臣不变，无以穷忠孝之类；
夫妇不变，无以发闺门之德。
2011-3-31 28
他发出了变法的呼唤：
自珍少读历代史书及国朝掌故，
自古及今，法无不改，势无不积，事
例无不变迁，风气无不移易，所恃者，
人材必不绝于世而已。
2011-3-31 29
三、呼唤人材，渴望自由
2011-3-31 30
主张心力, 提倡自我, 张扬主体性,
自然重视心灵的自由；推崇变法, 渴望
变革现实, 自然会痛感人才的聩乏 。 对
人才的渴求与对自由的向往, 在龚自珍
这里是完全一致的 。
2011-3-31 31
1、世道与人才
龚自珍在主张变法的同时，极力呼唤着
各类人材的产生，抨击着阻碍人材产生的腐
败的社会制度。他说：
书契以降，世有三等。三等之世，皆观
其才；才之差，治世为一等，乱世为一等，
衰世别为一等。
2011-3-31 32
他认为他所处的时代是衰世。他说：
左无才相，右无才史，阃无才将，庠
序无才士，陇无才民，廛无才工，衢无才
商，抑巷无才偷，市无才驵，薮泽无才盗，
则非但鲜君子也，抑小人甚鲜。
2011-3-31 33
龚自珍对现实社会激烈抨击,
当彼其世也，而才士与才民出，
则百不才督之缚之，以至于戮之。
2011-3-31 34
他说：
戮之非刀、非锯、非水火；文亦戮之，名
亦戮之，声音笑貌亦戮之。戮之权不告于君，
不告于大夫，不宣于司市，君大夫亦不任受。
其法亦不及要领，徒戮其心，戮其能忧心、能
愤心、能思虑心、能作为心、能有廉耻心、能
无渣滓心。又非一日而戮之，乃以渐，或三岁
而戮之，十年而戮之，百年而戮之。
2011-3-31 35
2、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天胎地息，以深以安，于是各因其性情之
近，而人才成：高者成峰陵，碓者成川流，娴
者成阡陌，幽者成蹊迳，驶者成泷湍，险者成
峒谷，平者成原陆，纯者成人民，驳者成鳞角，
怪者成精魅，和者成参苓，华者成梅芝，戾者
成棘刺，朴者成稻桑，毒者成砒附，重者成钟
彝，英者成珠玉，润者成云霞，闲者成丘垤，
拙者成 嵔嶵 。皆天地国家之所养也，日月之所
煦也，山川之所咻也。
2011-3-31 36
3、追求自由与全面发展
江宁之龙蟠，苏州之邓尉，杭州之西湖，皆
产梅。或曰：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
正则无景；梅以疏为美，密则无态。固也。此文
人画士，心知其意，未可明诏大号，以绳天下之
梅也；又不可以使天下之民，斫直，删密，锄正，
以 殀 梅、病梅为业以求钱也。梅之欹、之疏、之
曲，又非蠢蠢求钱之民，能以其智力为也。有以
文人画士孤癖之隐，明告鬻梅者，斫其正，养其
旁条，删其密，夭其稚枝，锄其直，遏其生气，
2011-3-31 37
以求重价，而江浙之梅皆病。文人画士之祸之烈
至此哉！予购三百盆，皆病者，无一完者，既泣
之三日，乃誓疗之、纵之、顺之，毁其盆，悉埋
于地，解其棕缚；以五年为期，必复之全之。予
本非文人画士，甘受诟厉，辟病梅之馆以贮之。
呜呼！安得使予多暇日，又多闲田，以广贮江宁、
杭州、苏州之病梅，穷予生之光阴以疗梅也哉？
2011-3-31 38
对病梅他希望能够解放之，对人材他更希
望进一步地解除束缚。他说：
庖丁之解牛，伯牙之操琴，羿之发
羽，僚之弄丸，古之所谓神技也。戒庖丁
之刀曰：多一割亦笞汝，少一割亦笞汝；
靳伯牙之弦曰：汝今日必志于山，而勿水
之思也；矫羿之弓，捉僚之丸曰：东顾勿
西逐，西顾勿东逐。则四子者皆病。
2011-3-31 39
【 复习与练习 】
1、佛教 思想对龚自珍的影响主要有哪些？
2,龚自珍是如何揭示历史发展规律的？
3,,病梅馆记, 表达了龚自珍的什么思想？
2011-3-31 40
【 参考读物 】
1,,龚自珍全集,
2、冯 契：, 中国近代哲学革命进程,
2011-3-31 41
二、魏源, 师夷之长技
以制夷, 的思想
2011-3-31 42
魏源 (1794-1857)
原名远达，字默深 (一字
墨生 )，湖南邵阳人。晚
年因为皈依佛教，改名
为承贯。他在, 海国图
志, 中提出“师夷之长
技以制夷”的时代口号，
表达中华民族自力图强，
学习西方文化的决心。
2011-3-31 43
一、势则日变而不可复
2011-3-31 44
魏源是中国近代史中较早提出变法
和向西方学习的中国知识分子。为了宣
传他的变法主张，他竭力反对复古主义，
探索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为他的变法
主张提供理论依据。
2011-3-31 45
1、反对复古主义
反对厚古薄今的传统观念。他说：“善言
古者，必有验于今矣”。一切复古主义者都只
能在现实中遭到失败。他说：
上古之风必不可复，徒使晋人糠秕礼法而
祸世教；宋儒专言三代，三代井田、封建、选
举必不可复，徒使功利之徒以迂疏病儒。君子
之为治也，无三代
2011-3-31 46
以上之心则必俗，不知三代以下之情势
则必迂。读父书者不可与言兵，守陈案
者不可与言律，好剿袭者不可与言文。
善琴弈者不视谱，善相马者不按图，善
治民者不泥法；无他，亲历诸身而已。
2011-3-31 47
2、主张变法与改革
自三代之末至于元二千年，
所谓世事理乱、爱恶、利害、情
伪、吉凶、成败之变，如弈变局，
纵横反复，至百千局，而其变尽。
2011-3-31 48
这种变化都是对人心民意的顺应。他说：
租庸调变而为两税，两税变而为条编，变
古愈尽，便民愈甚，虽圣王复作，必不舍条编
而复两税，舍两税而复租庸调也。 …… 天下事，
人情所不便者，变可复；人情所群便者，变则
不可复。江河百源，一趋于海，反江河之水而
复归之山，得乎？
2011-3-31 49
3、探索历史规律
魏源此时还未能接触到西方的进化论思想，
所以，在他看来，变化中有不变。他说：
故气化无一息不变者也，其不变者道而已，
势则日变而不可复者也。天有老物，人有老物，
文有老物。柞薪之木，传其火而化其火；代嬗
之孙，传其祖而化其祖。古乃有古，执古以绳
今，是为诬今；执今以律古，是为诬古；诬今
不可以为治，诬古不可以语学。
2011-3-31 50
魏源又用, 一, 或, 道, 表述这种
存在：
君子之于道也，始于一，韬于一，积于
一，优游般乐于一。一生变，变生化，化生
无穷。所谓一者何也？地之中也有土圭，道
之中也有土圭。九流诸子裂道一隅而自霸，
道其任裂与？事在四方，道在中央，圣人执
要，四方来效。
2011-3-31 51
二、善言我者必有乘于物
2011-3-31 52
近代哲学革命的开端，也是以自我
的觉醒为标志的，这一点龚自珍已经发
出了时代的呼唤。魏源自然受这时代思
潮的影响，其哲学中的主体性也有鲜明
的表现。
2011-3-31 53
1、否定上天意志
中国古代传统主张“天人合一”，其中包
含着宿命论。将上天视为权威与意志的主宰。
强调自我的力量，首先表现在对天意与神权
的否定上。他说：
无声之乐，无体之礼，无服之丧，极其
所至，无至无不至。正明目而视之不可得而
见，倾耳听之不可得而闻，志气塞乎天
地。 …… 其在我者，惟清明在躬，志气如神
而已。时行物生，天何言哉！
2011-3-31 54
天之所以在人面前保持沉默，就在于人的主体性的
伟力。人的精神，人的主观意志，是能够战胜天命的主
宰和制约的。他说：
诚知足，天不能贫；诚无求，天不能贱；
诚外形骸，天不能病；诚身任天下万世，天下
不能绝。匪直是也，命当富而一介不取，命当
贵而三公不易，命当寿而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匹夫 碻 然其志，天子不能与之富，上帝不能使
之寿，此立命之君子，岂命所拘者乎？人定胜
天，既可转贵富寿为贫贱夭，则贫贱夭亦可转
为贵富寿。
2011-3-31 55
2、造化自我立
强调自我能够改变命运，肯定了人
的主体性却表现出意志论倾向。他说：
中人可易为上智，凡夫可以祈天永
命。造化自我立焉。 …… 己之灵爽，天
地之灵爽也。 …… 何徵之不入，何坚之
不磨，何心光之不发乎？是故人能与造
化相通，则可自造自化。
2011-3-31 56
人之所以有这种主体力量，在于人的精神
力量。他说：
人赖日月之光以生，抑知身自有其光明与
生俱生乎！灵光如日，心也；神光如月，目也。
光明聚则生，散则死；寤则昼，寐则夜；全则
哲，昧则愚。火非此不明，水非此不清，金非
此不莹，木石非此则不生成。故光明者，人身
之元神也。神聚于心而发于目，心照于万物，
2011-3-31 57
目照于万物。目不能容一尘，而心能容多垢乎？
诚能心不受垢如目之不受尘者，于道几矣。回
光反照，则为独知独觉；彻悟心源，万物备我，
则为大知大觉；自非光明全复，乌能‘与天地
合德，与日月合明’哉？
2011-3-31 58
人在危难之中，自我精神应该也必然会觉
醒。他说：
愤与忧，天道所以倾否而之泰也，人心所
以远寐而之觉也，人才所以革虚而之实
也。 …… 以实事程实功，以实功程实事,……
寐患去而天日昌，虚患去而风雷行。
2011-3-31 59
觉醒了的人们，脚踏实地从事实功
实事，民族必有希望。正所谓：“屈之
甚者信必烈，伏之久者飞必决”。“人
不忧患，则智慧不成。”魏源期望着人
们的自我在逆境中觉醒，中华民族在危
难中奋起。
2011-3-31 60
3、自我与现实
由于他主张经世致用，所以追求
和推崇自我精神，与龚自珍相比显得
更具现实性。他说：“善言我者，必
有乘于物矣”。这就是在很大程度上
避免了唯我论或意志论之弊。
2011-3-31 61
他说：
意之所构，一念一虑皆物焉；心
之所构，四端五性皆物焉；身之所
构，五事五伦皆物焉；家国天下所
构，万几百虑皆物焉。
2011-3-31 62
魏源从人的主体意识的指向性能够构成意
识的对象这一主体性结论，进而猜测到人的主
观精神所面对的客观世界是由人的实践构成的
这一辩证唯物论的结论。他说：
披五岳之图，以为知山，不如樵夫之一足；
谈沧溟之广，以为知海，不如估客之一瞥；疏
八珍之谱，以为知味，不如庖丁之一啜。
2011-3-31 63
（三）师夷之长技以制夷
2011-3-31 64
鸦片战争的失败，中华民族陷入空
前的生存危机，有志之士开始了对中国
前途与命运的思考，同时也激起了他们
向西方学习的热情。这些开始于人们对
失败原因的反思。
2011-3-31 65
1、分析失败原因
首先，他认为，中国之所以失败是
因为“人和”。他说：
故曰，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
兵甲非不坚利也，委而去之，是器利不
如人和也。
2011-3-31 66
其次，魏源进一步对“器利不如人和”的
具体表现也作了分析。他说：
今师出无律，是不知有正也，临出无谋，
是不知有奇也。以无律无谋之兵，即尽得夷炮
夷艘，遂可大洋角逐乎？不知自反，而惟归咎
于船炮之不若，是疾衰庸医，不咎方而咎药材
之无力也。噫！
2011-3-31 67
第三，就, 人和, 问题，魏源还
对敌我双方士兵的待遇做了比较：
英夷攻粤东时，募汉奸三千人，每
人给安家银三十元，每月工食银十元。
而我守虎门兵，月饷不及三两，提督关
天培悯兵之穷苦，自捐赏恤，每兵银两
元，而议者且劾水师兵挟制提督要赏，
尚望其出死力乎？
2011-3-31 68
2、进行中西比较
魏源还考察了中西之间的差别。始终不明
白，为什么与西方交往几百年，一直没有学到
其有益之外，却一味地受其祸害。他说：
广东互市二百年，始则奇技淫巧受之，继
则邪教毒烟受之，独于行军利器，则不一师其
长技，是但肯受害，不肯受益也。
2011-3-31 69
关于编写, 海国图志, 的目的，他说：
诚知夫远客之中，有明礼行义，上通天象，
下察地理，旁彻物情，贯串今古者，是瀛寰之
奇士，域外之良友，尚可称之曰?夷狄?乎？
圣人以天下为一家，四海皆兄弟，故怀柔远人，
宾礼外国，是王者之大度；旁咨风俗，广览地
球，是智士之旷识。被株守一隅，自书封域，
而不知墙外之有天，舟外之有地者，适如龟蜗
国之识见，自小自 蔀 而已。
2011-3-31 70
3、主张学习西方
向西方学习的具体内容反映出魏源
对西方的认识程度，也反映出他对中国
社会现实的认识程度。
2011-3-31 71
关于“夷之长技”他说：
夷之长技三：一战舰，二火器，三
养兵、练兵之法。
人但知船炮为西夷之长技，而不知
西夷之所长不徒船炮也。每出兵以银二
十元安家，上卒月饷银六元，赡之厚故
选之精，练之勤故御之整。
2011-3-31 72
他对英国的军事力量推崇备至。他说：
英夷各处市埠，自大西洋至中国，
首尾数万里，何以水师不过九万，即能
分守各国？又何以入寇之兵不过五十艘，
而沿海被其骚动？
2011-3-31 73
军事力量的强大，背后是整个民族工
业和经济力量的强大。他说：
今西洋器械借风力、水力、火力，
夺造化，通神明，无非竭耳目心思之力，
以前民用。因其所长而用之，即因其所
长而制之。风气日开，智慧日出，方见
东海之民，犹西海之民，云集而鹜赴，
又何暂用旋辍之有？
2011-3-31 74
他还提出先学习，后独立发展的落
后国家发展民族工业的方法。他说：
我有铸造之局，则人习其技巧，一二
载后，不必仰赖外夷，如内地钟表亦可以
定时刻，逮二十五年大修之期，即可自行
改造，一也。
2011-3-31 75
发展自己的民族工业，才能建设强大
的军事力量，也才能使外敌不敢轻犯我国，
正如魏源所说：
外夷唯利是图，惟威是畏，必使有可
畏怀，而后俯首从命。故上者严修武备，
彼有趸船，则我能攻之；彼有夹私，应停
贸易则立停之。使我无畏于彼，彼无可挟
于我，自不敢尝试。
2011-3-31 76
【 复习与练习 】
1、魏源的变法主张的现实意义。
2、通过个人经历谈 ? 善言我者必有乘于
物 ? 。
3、魏源所做的中西比较对今天有何启迪
意义？
2011-3-31 77
【 参考读物 】
1、魏源：, 海国图志,,, 古微堂集,
2、冯契：, 中国近代哲学的革命进程,,
第二章
